完結小故事(中)(2 / 2)

對不起他太高看自己了_(:з」∠)_

首都這地方,租個三室一廳的次臥都得兩千,而且人家還押一付三,他手裡邊那幾千塊錢頂個屁用。

但黎遠還是不想服軟,他就不相信自己一個大活人還能把自己給餓死。

他去租了間地下室,又小又窄還陰暗潮濕,富貴了小二十年的黎公子頭一次知道地下室還能住人,可是沒辦法啊,沒錢就隻能住這兒。

黎遠去找工作,但他連個高中學曆都沒有,能找到什麼好工作?

最開始他找了網絡兼職,說是一小時就賺幾十塊,結果最後不僅沒成,反倒被騙走了五百塊,打電話去報警,對方也立了案,但同時也告訴他說這筆錢怕是很難追回來了。

於是黎公子找工作的第一天,就體會到了什麼是世間險惡。

接下來幾天還是一個樣子,工作找不到,錢不斷的往外花,黎遠自己數著逐漸減少的票子,心裡邊都覺得直慌慌。

這麼折騰了大半個月,他總算是找到了個工作,去工地上搬磚,那兒不看學曆,也不要文憑,隻要有力氣,能吃苦就行。

黎公子得感謝爹媽給自己生了個高個子,感謝自己從小吃得好沒發育不良,在工地推了一天石子和水泥灰,晚上他揉著發酸的肩膀,拿到了二百二十塊錢。

要是在從前,這點錢連他喝的一杯酒都買不了,但這會兒這薄薄的幾張票子就是他出賣一天的勞動換取到的成果。

回到那間狹小的地下室,黎公子去公用的浴室裡洗了個澡,趁著熱水流到臉上的時候偷偷哭了一場,等再出去的時候,就趕忙恢複成原樣。

這麼過了一個月,他直接被曬成了臘腸,臉也黑了,人也瘦了,但是胳膊跟腿上都有肌肉了,生活把他打磨成了另外一個人。

休息的時候他跟幾個工友坐在一起乘涼,嫌熱就把安全帽摘了,沒過多久工頭就過來敲他們腦袋,說:“安全帽戴好,待會兒有領導過來查看!”

黎遠也沒多想,跟其餘人一樣把安全帽戴在了頭上,等見到了戴著安全帽跟工地領導來一起走過來的黎楓,他心臟忽然間“咚咚咚”跳的飛快。

黎楓是來接自己的吧?

她等不及要看自己的慘態了?

太陽沒有之前那麼熱了,黎遠卻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打了一耳光一樣。

他寧願繼續在這裡搬磚,也不要承受黎楓的嘲笑和奚落。

他背過身去,不再看黎楓了。

然後他屁股上就被工頭踹了一腳:“傻愣著乾什麼?都開始乾活了,你踏馬裝什麼深沉!”

黎遠愕然回頭,就見黎楓已經走過去了,從頭到尾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黎遠心裡邊忽然湧出來一陣委屈,潮水一樣幾乎要把他淹沒,眼眶裡也不受控製的往外湧些發燙的東西,他胡亂用袖子擦了一下,就拿起鐵鍬開始乾活。

這麼過了兩個小時,黎楓又回來了,隻是她大概真的隻是到這兒來巡查一下,挨著看了一遍,就準備走了。

黎遠對自己說不用在意,但在她路過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偷偷看,想著她其實是來接自己的,之前不停下是故意晾自己一下,走回來的時候才會開口。

他就這麼看啊看,看啊看,眼見著黎楓都要走過去了也沒停下,忍了那麼久的眼淚忍不住又出來了。

黎遠抽了抽鼻子,燕琅聽見了,回頭看他一眼,語氣溫和的說:“這是怎麼了?”

黎遠渾身一僵,右手無措的扶了扶安全帽,又覺得這麼開口太丟臉了,之前到了嘴邊的話,全都忘到十萬八千裡之外去了。

這時候燕琅也認出他來了,臉上神情一淡,說:“哦,是你啊。”

黎遠瞬間如墜冰窟。

原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在這兒,也真的不是為自己來的,開口之前,她甚至沒認出來自己。

對一個陌生人,她都肯好聲好氣的說話,發現是自己之後,卻連表情都懶得奉與。

工地領導站在旁邊,有些奇怪的看了黎遠一眼,又笑嗬嗬的問:“黎總,您認識他?”

燕琅笑著搖頭,說:“不認識。”

“走吧,”她說:“建設局那邊的人還在等,不好過去晚了。”

“好。”那個領導應了一聲,趕忙叫人去把車開過來,看起來是要一起去趕個飯局。

黎遠站在原地,眼眶慢慢的紅了,看燕琅慢慢走遠,他喊了一聲:“黎楓!”

之前說話的領導停了一下,燕琅則置若罔聞,相隔一段距離,助理把車門拉開,請她先上去。

黎遠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但他此時此刻的確覺得很委屈,還有無法說出口的難堪和羞憤。

他跟黎楓吵過架,彼此都說過那些傷人的話,但他們也有友好相處的時候,爸爸要打他的時候,黎楓這個姐姐也會護著他,小時候他去上學,也是姐姐牽著他過馬路……

黎遠哭的停不下來,為了生活的無奈,也為了視他如陌路的姐姐,他幾乎是飛奔著跑過去把燕琅給抱住了,一邊哭一邊說:“姐姐,姐姐!你彆不管我!”

燕琅要是狠一點,這會兒就該把他拍開,然後居高臨下的問“自由的味道好嗎”,但現在看這個大號的熊孩子哭的都要癱了,所以她最後也隻是說:“上車吧。”

工地領導還不知道這是個什麼劇情,但黎遠一路上都在車上嚎啕痛哭,他想問一句都不好插嘴,乾脆就當是沒聽見也沒看見,合上眼閉目養神。

燕琅還要奔赴飯局,黎遠這個樣子肯定是不能帶過去的,等車到了會所門口,她直接跟助理說:“帶他去換身衣服,回家看看老爺子吧。”

然後又從口袋裡掏出手帕,幫黎遠擦了擦眼淚:“會哭就好,說明人還沒傻,去跟老爺子說說話,這麼多天了,他一直很想你。”

黎遠哭完一場,尷尬與難堪又重新浮現上來了,低著頭“嗯”了聲,再想說話的時候,就見燕琅已經下了車,跟工地領導寒暄著步入會所。

他嘴唇動了動,又重新低下了頭。

……

燕琅跟司弘光掰了,文雅蔓這個舔狗總算是找到了機會,每天去送奶茶送水果送這送那,就差沒明擺著說是去送炮了。

司弘光現在真沒心思談情說愛,黎家一撤資,公司那堆破事還不夠他忙嗎?

他累成了狗,公司內部的事務,稅務問題,還有融資不順等問題都跟大山似的,重重的壓在他頭頂上,每晚回家都喝得很醉。

文雅蔓找到了機會,趁他喝醉跑到了司弘光房裡去,刻意挑逗之後,兩人直接成了好事。

睡覺之前文雅蔓躺在司弘光懷裡,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銀河係,等第二天早晨她從前世的噩夢裡重生,看著躺在身邊的男人,她覺得自己上輩子可能是炸了銀河係,所以才會遇上這種事。

為什麼偏偏叫她在這一天重生?

上天何等的不公平!

文雅蔓看一眼床上沉睡不醒的司弘光,捏緊拳頭,扭曲著臉收拾完,直接離開了司家。

司弘光是個混蛋,上輩子把她折磨的半死不活,出軌打胎家庭暴力,可恨她瞎了眼,一直被愛蒙蔽,看不見身邊苦苦等候自己的黎遠。

黎遠……現在黎遠在哪兒?

文雅蔓把今生跟前世的記憶對照一下,就發覺不對味了。

因為這一世黎楓沒針對過她,而且還跟司弘光解除了婚約,沒了這個紐帶,直到現在她都沒跟黎遠接觸過!

男一被踢出局,男二還沒進場,那她該怎麼辦?

文雅蔓看了眼手機上顯示的日期,忽然間想到了一件事,心臟也“咚咚咚”跳的更快了。

後來呼風喚雨跟黎遠對抗的師定喻,現在還身處困頓。

前世她曾經聽黎遠說過,就在今天,師定喻開槍打死了兩個追蹤他的警察,但自己也身受重傷,不得不被迫逃亡,如果她能救師定喻一命,他一定會大力回報自己的!

文雅蔓的眼睛亮了起來,回憶起當初黎遠說的那些信息,她開上車,迫不及待的循著記憶中的那個地點去了。

那是條比較偏遠的道路,沒有監控,平時也很少有行人,文雅蔓開著車到了地方,就見前邊斜著個石墩,擋住了道路。

她看的皺眉,下了車去挪動石墩,就聽有人吹了聲口哨,下一瞬就是汽車的喇叭聲。

文雅蔓回頭去看,就見自己車的駕駛座上坐著個彪形大漢,副駕駛上卻是個臉色蒼白的年輕男人。

那人眉眼陰鷙,赫然是前世她曾經見過的師定喻!

“你彆怕,”文雅蔓又驚又喜:“我是來幫你的,我叫……”

師定喻冷冷的勾一下嘴角,說:“軋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住大家,今天有事更晚了,評論抽人送紅包,麼麼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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