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②(1 / 2)

江易寒後來準備的求婚, 真要按照論壇上微博上的那些標準, 其實是不合格的。沒有燭光晚餐, 兩個人穿著舒服的休閒裝,手牽著手去附近的菜市場買了食材,又去水果市場買了車厘子跟山竹, 花費了一下午的時間,做了四菜一湯,伴隨著黃昏的餘暉,坐在飯廳裡, 一邊吃飯一邊聊著彼此的工作進度。

就在這時候, 江易寒從書房裡拿出他提前準備好的玫瑰花,以及一個特彆精致的首飾盒, “求婚戒指已經給你了, 我奶奶留下來的首飾, 本來幾年前就想給你,但你不要,現在給你,你要嗎?”

阮溪絲毫沒有客氣地接了過來,“要,為什麼不要。”

江易寒很快地就接話說:“明天上午我有空,我看了你的日程, 你也有空, 咱們去領個證?”

一開始他並不覺得那一張紙那一個證很重要,隻不過現在朋友圈裡看著幾個認識的好友都開始曬結婚證, 他就有點心癢癢了。

至少有個證,給他蓋個戳,他就是阮溪的丈夫了。

現在為止,他還沒聽到她喊他老公過,如果領了證,她對外會怎麼介紹他呢,肯定是 “我丈夫”“我先生” 吧?光是這樣想想,江易寒就覺得很有必要領個證了。

阮溪抬起頭,看了江易寒一眼。

今天的他沒有穿西裝,昨天才去剪了頭發,是精神又乾練的板寸,他穿著淺灰色的連帽衛衣,搭配著牛仔褲,望著她的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專注。眼神的溫度這幾年從來沒變過。

他在她麵前,好像一直都是這個樣子。

偶爾看他穿西裝的樣子,也會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認識他的時候,她是十七歲,馬上她都快過二十六歲的生日了。不知不覺,他們就認識快九年了。

阮溪的心一下就柔軟了,她看著他,輕輕地恩了一聲。

兩個人在一起同居了也有三年了,按理來說,也該進入了老夫老妻的相處模式,不過對江易寒來說,每天早上醒來看到阮溪,他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滿足感。

吃完飯以後,誰都不願意動,兩人現在已經懶到連將碗筷放進洗碗機的過程都想省略了。

他們開始幼稚的玩腦筋急轉彎或者猜謎語,誰輸了,誰就收拾碗筷放進洗碗機裡。

“那種水果視力最差?” 阮溪問道。

今天輪到她發問,江易寒回答,回答對了,她去收拾碗筷,回答錯了,他去。

江易寒想啊想啊,愣是沒想到。

他舉起白旗,自動認輸,“快說快說。”

阮溪哈哈大笑起來,笑夠了之後躺在江易寒的懷裡,“芒果啊。”

“什麼啊……”

江易寒認命,這才起來去收拾碗筷。

他在廚房裡忙活,阮溪站在不遠處,拿出手機,找了個好的角度對著他拍了一張照,又將他買的花給拍了下來。

最近她開始喜歡趁著他不注意的時候給他拍照。她覺得,那天在舉辦婚禮的時候,大屏幕上放著她拍的這些日常照片,好像也挺有愛的,這是她的點子,她不能讓江易寒知道,這個人最愛剽竊她腦海裡的創意。

領證的這天,江易寒穿著白襯衫,阮溪也穿著白襯衫,拍了一張兩個人都滿意的照片這才算蓋戳領證了,江易寒站在民政局門口,看著手裡的結婚證,傻乎乎的笑了起來。

他跟阮溪這一路走來,有多不容易,恐怕連阮溪都無法感同身受。

他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個夏日夜晚,他騎著單車,迎著風唱著溫柔,那時候她還是彆人的女朋友,那時候他以為他隻能將一腔愛意全部攢在心裡。

江易寒突然興致來了,非要背著阮溪去停車位。

偶來他的神經質她也拗不過,隻能趴在他的背上,被他抱著,感受著他的氣息。

當然阮溪也沒發現自己笑得挺大聲,風吹起她的長發,兩人笑著鬨著,從民政局領證出來的新婚夫妻看著這一幕也都笑了起來。

恩!今天是個好日子!一定可以天長地久白頭偕老!

***

兩個人都想有一個完美的婚禮,隻是時間總是湊不上,於是婚禮一拖再拖。

等到雙方父母就快忍無可忍的時候,阮溪跟江易寒總算擠出了時間,從訂酒店到拍婚紗照再到大大小小的事物,一係列都快處理完的時候,兩個人躺在床上,突然就聊起了這個話題,江易寒說:“我這輩子隻會結這一次婚,沒彆的,太累了,太煩了。再也不想經曆第二次了。”

阮溪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你這個人求生欲是真的不強啊。這個回答直接給你零分。”

一輩子隻結一次婚的理由難道不該是隻會愛她一個嗎?

江易寒又問,“那你呢?”

“我什麼啊?” 阮溪故意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你還會結第二次婚嗎?”

阮溪也很認真地回答:“如果離婚又再婚的話,當然會結第二次婚。”

“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江易寒突然又想起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他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很嚴肅地問:“你是不是從來沒跟我表白過,那種隨口說的喜歡不算。”

阮溪瞥了他一眼,“表白過。”

江易寒皺眉,“什麼時候?”

阮溪哪裡會告訴他,還臨時來了興趣,準備跟他玩有獎競猜的遊戲,“你要是想起來了,我就無條件答應你一件事。”

這個誘惑就很大了,江易寒想都沒想就點頭答應,還生怕阮溪會後悔,甚至拿出手機,開始錄音,“你說的啊,隻要我想起來,你就無條件答應我一件事,什麼事都要答應!”

阮溪警惕的回答:“殺人放火、涉及道德底線的事除外,你出軌求我原諒除外。”

江易寒強調,“我不會出軌的。”

阮溪很淡定,“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清楚,不要把話說得太滿,免得以後臉都被打腫。”

說起這個話題,江易寒就覺得頭很疼,他對天發誓無數次,可阮溪好像就沒有將他的承諾跟誓言聽進去過,有時候他也會產生一種懷疑 “我女朋友是不是聽力有問題呢”,儘管她以前英語聽力部分總是能拿滿分。

既然是有獎競猜,還是這麼大的獎,江易寒動用了所有的腦細胞來讀檔回憶以前的事。

想來想去,他越來越覺得阮溪是故意騙他的了。

她根本就沒有對他表白過。

這天,江易寒跟言庭說起這件事來,言庭提供了新的思路,“一般女的都比較內斂,阮溪應該不會太直白的說我愛你啊我喜歡你啊這種話,可能她的確是比較委婉的表白過,不過就你這個腦子,搞不好以為她是在跟你說今天天氣真好之類的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