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的身形隱沒,若因若無的怨氣也消失了,整個世界又隻剩下肉身散發出的微光。
微光照亮的範圍好像在擴大,不,不是好像,是真的再擴大!
黑暗被驅散,光明重臨這個空間。
舒綠感覺先前一直壓住她的那座大山好像被人挪開了似的,她又能自由活動了。
她試著睜了一下,眼睛竟然沒怎麼費力就睜開了。
入眼的是輕紗帳幔,帳幔上還一左一右掛著兩隻鳳凰,一為火鳳,一為青鸞。
這是她的房間,她的房間就是這麼布置的。
“首長你終於醒了,你要再不醒,我就該擔心怎麼通知帝國舉行國葬,全國降半旗了。”
不用看,關注點永遠如此清奇的一定不是彆人,肯定是岑光。
他在人前的時候叫舒綠老大,沒彆人時就會叫舒綠首長,這一點舒綠也是知道的。
舒綠撐著床想要坐起,卻被岑光按住了。
“哦喲,你可彆亂動,那些醫修說你五臟六腑都被人打移了位,吃了好多丹藥才穩定了傷勢,醫修又花了足足十天才幫你理順了經脈,修複了臟腑。”
居然暈了這麼久嗎?
舒綠一念未畢,忽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鳳淺呢,他去哪兒了?”
岑光神色怪異,“首長你該不會,該不會?”
“該不會什麼?”
岑光仔細打量舒綠的神情,見舒綠臉上沒有異樣,決定那件事還是不要說的好。
舒綠昏迷的這幾天,鳳淺衣不解帶地照顧舒綠,醫修說要梳理經脈,鳳淺就主動幫忙,按照醫修所說一點一點慢慢幫舒綠梳理,他怕留後遺症,梳理經脈時,做的比醫修要求的更多更仔細。
後來看醫修做的沒有他好,他便不再讓醫修動手,愣是一個人扛了下來,要知道梳理經脈那是一開始就不能停的,鳳家老祖宗預備了三名醫修輪換醫治,卻全被鳳淺一個人喝退了。
“沒什麼,我說了,你可彆著急啊。”岑光又觀察了一下舒綠的神色,“你經脈梳理好了,臟腑也都修複了,人卻一直沒有醒過來,醫修說可能是傷了神魂。治療神魂創傷的藥哪裡有那麼好找,聽說隻有一些特殊的地方才長著了,鳳淺一聽,就主動去了,誰都攔不住……”
舒綠沉默了,她自問其實對鳳淺並沒有多好,鳳淺為何會不惜性命救她?
她又想起陷入黑暗空間時聽到的話。
那恐怕是鳳淺離開前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了。
想到這裡,舒綠又想起身,然而她又被岑光按住了。
“你彆動!你再傷一回,可沒誰有那麼好的耐心幫你梳理經脈了!”
“丫頭,你傷還沒好,安心養傷即可,其他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舒綠朝著聲音的來源看去,卻是老祖宗來了。
“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