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二蕾嘰裡咕嚕地說方言,說了一長串,那意思就是蘇向揚太高傲不理人。
“你誰啊!堵著彆人家的門說個不停!”一個聲音突然響起,隨即季衛言從門口走出來,惡狠狠地瞪著呂二蕾:“你話真多!”
季衛言很帥,但他對人怒目而視的時候瞧著很不好惹,再加上他是光頭……
呂二蕾被嚇了一跳,一轉眼正好看到住隔壁的,季衛言的堂奶奶堂爺爺,就道:“阿伯,伯母,你們看看,蘇向揚他招了個光頭小混混到家裡!他成天和小混混在一起,不知道要乾啥。”
蘇向揚都無語了,他也不去管呂二蕾,而是跟自己的堂爺爺堂奶奶解釋:“大爺爺大奶奶,季衛言是我去拍戲的時候認識的,他現在在我家租房子住,給錢讓我幫忙做菜。他不是小混混,剃光頭是為了拍戲,小嬸一大早在我家家門口數落我,他就是看不過去幫我說了句話。”
堂爺爺聞言,立刻就對呂二蕾道:“你彆整天胡說八道,有這個功夫你管管自己的兒子,佳強二十歲了,也不去上班,成天在街上玩遊戲機。”
呂二蕾頓時蔫了。
蘇佳強算不上壞孩子,就是跟村裡其他孩子一樣,初中畢業之後沒再讀書。
其他人不讀書之後,都去上班了,但蘇佳強遺傳了呂二蕾的身高,比蘇向揚大了兩歲的他個頭隻到蘇向揚肩膀,剛夠一米六,再加上他還很瘦……本地工廠招男工,都不要他。
蘇佳強其實也在當群演,不過他家裡沒負擔,當一回群演賺個幾十塊錢之後,就會去網吧消遣,等把錢都花光了,再去當群演掙錢,他的朋友也都是這樣的。
蘇向揚猝死前,已經好幾年不回老家,也就從同鄉那裡了解些事情,比如蘇佳強一直沒結婚,在某個小區當保安上班混日子下班打遊戲。
這些事情跟他關係不大,倒是季衛言幫他說話,他挺高興的。
回家關了門,蘇向揚就開始收拾那隻雞,又問季衛言想吃紅燒雞還是白斬雞。
季衛言毫不猶豫:“紅燒!”
蘇向揚道:“時間還早,那你幫我燒火,我在灶台上燒。”
他家有燃氣灶,但上麵的鍋小,一整隻的雞還是土灶來燒比較好。
雞肉剁開,先爆炒再紅燒,然後燜鍋裡,蘇向揚對季衛言道:“我要出門了,你要去鎮上嗎?要去的話和我一起,在家裡的話……雞肉已經好了,中午你燒點飯就能吃。”
“我去鎮上轉轉。”季衛言道。
蘇向揚載著季衛言,花十五分鐘來到鎮上,一看時間才九點多。
起床早的話,一上午的時間真的很長!
季衛言逛街去了,蘇向揚就騎車往目的地而去。
他上輩子的師父叫陸金貴,是本地人,住在影視城旁邊的村子裡。
陸金貴的木匠活是祖傳的手藝,本地人結婚要陪嫁八仙桌和條凳,他早先做的最多的就是這個。
直到幾年前的一天,有個劇組讓他幫忙做幾張太師椅,他看著不難就做了,結果開辟出一樣新生意。
上輩子,蘇向揚一開始是抽空過來給他打下手,他看情況給錢,後來就跟著他,或者獨立給各個劇組做道具,比如拍戲的時候,有些磚瓦的牆,其實是他們木工做了之後再刷油漆的,鎧甲武器什麼的,很多也是他們做的,再往後……蘇向揚一個師兄接觸道具這一行多了之後,還不做木工了,開了個廠專門做各種仿真的蔬菜水果乃至雞鴨魚肉。
同行裡,還有人做了很多道具租給劇組,專門做道具租賃生意。
蘇向揚上輩子在娛樂圈混了很多年,演技依舊一般,他還沒有背景……他知道自己想要靠演戲掙錢沒那麼容易。
相比於當群演,可能還是做道具掙的更多,這工作他還能像上輩子那樣,在做群演的間隙兼職!
等他接觸到一些劇組,他還可以接了劇組的活兒,再轉給彆人做賺中介。
不管怎麼樣,家裡幾萬塊錢的債,要先賺錢還掉。
隻有債務清空,他媽才會同意不上夜班,也隻有債務清空,他才可以考慮下一步的計劃。
陸金貴手藝不錯,但並不是多麼勤快的人,倒是很喜歡跟人聊天吹牛。
他每天早上都會早早去鎮上喝早茶吹牛,然後再找家店吃早餐順便喝酒吹牛,快中午才回家。
蘇向揚到的時候,他剛從鎮上吃完早餐回家,正好被一個劇組的人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