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七殺劍(1 / 2)

修仙與男主為敵 貓蔻 13912 字 4個月前

第二十三章

談完了雲霄宮的事情之後,曲星河又關切的問起了阮明顏她本命劍的事情,“你欲何時去劍塚。”

“原是打算前些日子就去的,不過臨時有事耽擱了,所以我打算明日去詢問下紀師姐,讓她給我算個黃道吉日。”阮明顏說道。

曲星河聞言頓時目光瞥她,“你這迷信的習性什麼時候能改?”

“修士的迷信那能叫迷信嗎?這叫順天應命,趨利避害。”阮明顏振振有詞道。

曲星河聽了嗬的冷笑了一聲,懶得反駁她,這丫頭也不知哪來的奇奇怪怪秉性,“劍塚內劍器千萬,你可有中意想要的?”

“弟子想好了,我欲取七殺劍。”阮明顏說道。

曲星河挑眉看了她一眼,似有些意外她的選擇,不過還是頷首說道:“它倒的確與你相性契合。”

七殺劍之七殺,乃是殺邪、殺惡、殺妖、殺魔、殺不仁、殺不義、殺背信,是一柄殺性極重之劍,尋常修士難以駕馭。若是無法駕馭七殺劍的殺意,則會被反噬,重則喪命輕則修為道行全毀。

曆任七殺劍主都是修界赫赫有名讓群妖眾魔聞風喪膽的殺星,往鬨市一站能讓眾人回避後退三尺,道出姓名能讓小兒止啼不哭不鬨。上一任的七殺劍主是一人一劍血洗羅刹城,屠了大半個魔城的蕩魔劍尊,給魔域造成了千年難褪的慘痛心理陰影,至今在魔域蕩魔劍尊的名號還是禁忌,不能提的男人。

千年前,蕩魔劍尊消失在仙隕之地,隻遺留一柄七殺劍插在血跡乾涸屍骨累累的平原戰場上,七殺劍凝結成血霧的凶赫殺氣籠罩了整個平原戰場,讓此地成為了大凶之地,無人敢靠近。後來是淩霄劍尊前往仙隕之地,取走了七殺劍,將其沉入蜀山劍派劍塚。欲以劍塚千萬劍器的鋒銳劍氣鎮壓七殺劍的殺氣,避免它淪為魔劍。自此之後千年,七殺劍無主不出,修界似乎也逐漸遺忘了這柄赫赫凶名的殺劍。

阮明顏在結丹之後就考慮自己該選擇哪柄本命劍,他師兄是赫赫有名的含光仙劍主,師尊是碎星劍主,皆是神兵利器名劍之主。身為師門的最後的老幺,阮明顏覺得她也不能給師門丟臉,必要尋一柄不輸於含光劍和碎星劍的本命劍。

含光劍在修界神兵利器榜上排名第三,碎星劍第七,阮明顏扒拉了一下神兵利器榜,發現前十無主的神兵劍類的隻餘下排名第一的道一劍,第五的長生劍,第八的七殺劍。

道一劍下落不明,這是傳說中的諸兵之首,已經絕跡近萬年了,修界傳言許是被毀,許是不存在。

長生劍乃琅玉山莊的鎮莊之寶,雖還未認主,但外人定然是無法得之,隻能放棄。

剩下的便隻有七殺劍了,七殺劍因為凶劍之名和難以駕馭反噬其主排名壓低,隻排在了第八。但是總所周知這是柄殺劍,論劍下亡魂無兵可比。

就它了!

阮明顏當場拍案決定就是七殺劍了,雖說往後還有各類神兵劍類,若是不重排名選擇多得多,但是阮明顏覺得她的劍能遜於師尊、師兄,但絕不能遜於其他人。

況且,七殺劍很適合她不是嗎?

重點是七殺劍現在正在蜀山劍派的劍塚,而她是天外峰的首座的關門弟子,所以她必須取走七殺劍。若是她不取或是沒取走,他日被彆人取了,有損天外峰和曲星河的聲名。

阮明顏無法容忍這種事情發生,她是曲星河的徒弟,是天外峰首座的關門弟子,所以她必須做的最好,必須是最優秀的那個。她不允許曲星河和天外峰因她而被人辱沒,決不允許。所以在知道七殺劍被鎮壓在蜀山劍派的劍塚之後,她就決定一定要取走它。

她微微垂下眼眸,將情緒掩去。

曲星河不知她心下所背負,隻一心為徒弟考慮道:“你悟殺劍,修殺道,七殺劍正契合你的劍道。”

他略微沉吟,然後繼續道,“待回來之後你加修一門《太清無為心經》。”

阮明顏知他用意,點頭答應,“是。”

就算曲星河不說,她也要去輔修一門清心經的,以免失控,劍是雙刃傷人亦傷己。

談話告一段落,曲星河看著麵前的兩個弟子,笑著開口道:“難得你們師兄妹二人俱在,今夜宿在明心宮,我們師徒三好好敘一敘。”

崔蘭葉聞言眉頭微微蹙了一下,站在他身旁的阮明顏藏在袖子裡的手輕輕扯了下他的衣袖,然後笑著對麵前曲星河說道:“好啊,我去給師尊和師兄做一桌宴席。”

“好久未嘗明顏手藝,今日倒是有幸。”曲星河笑著應道。

見他們師徒兩一應一和說好了,崔蘭葉蹙起的眉頭隻得鬆開,“我去梅樹下取一壇酒。”

曲星河臉上笑容更深,轉頭對阮明顏笑道,“你看看你師兄,難得大方。”

明心宮梅樹下埋著的酒非普通酒,是崔蘭葉偶然一次在秘境內得來的猴兒酒,這猴兒酒乃是秘境內的妖猴王采山中靈果所釀,不同於尋常靈酒,酒味特彆,且越藏酒越香。崔蘭葉統共也就得了幾百壇,喝一壇少一壇。

曲星河好酒,若是不加製止,他能一日喝空。加之這猴兒酒性烈,曲星河舊傷未愈,飲酒過量不利傷好,所以崔蘭葉隻得管著他,規定他半月一壇。

“那是因為師尊你太好酒了,師兄是為你好。”阮明顏幫理不幫親道。

“嘖。”

曲星河不爽的嘖了一聲,“徒弟大了管不住了。”

出了靜室。

“抱歉啊師兄。”阮明顏一臉歉意的對崔蘭葉說道,“今夜不能陪師兄獨處喝酒,下回吧,明天怎麼樣?”

崔蘭葉瞥了她一眼,語氣淡淡說道,“無礙,師尊總是比師兄重要。”

“……”

阮明顏瞬間窒息了,仿佛遇到了千古難題了,師尊和師兄同時掉河裡,你先救哪個?

要命!

好半響之後,她隻得生硬的轉移話題道,“師兄在我心裡亦很重要,我去看看廚房菜肉夠不夠,先行一步啊。”

——

次日

阮明顏離開明心宮,她去了瑤星峰,徑直前往易市區。每一峰都設有易市區,專為峰內弟子互易互市,既可買東西亦可賣東西。有設置專門的露天交易擺攤區,也設有店鋪樓閣。

露天擺攤區是免費的,店鋪閣樓則是要繳納租金,而這個租金是歸各峰所有,不入宗門財庫。因為不需向宗門“交稅”的緣故,所以易市區的收入是各峰收入的大頭之一。各峰亦很重視易市區,天外峰也有易市區,不過負責易市區的並非是崔蘭葉也不是阮明顏,而是持劍長老的大弟子宋鑒真。

天外峰與其他峰不同,每一任的天外峰首座都是宗門最強劍修,負責守衛宗門抵禦外敵,需得專一劍道不為外物所擾。所以,負責天外峰庶務的並非是首座峰主而是持劍長老。持劍長老就好比是副首座,整個蜀山劍派配有副首座的也就隻有地位特殊的天外峰。

崔蘭葉是下一任的天外峰首座,自也是不需去理會天外峰的庶務。在阮明顏入門之前,持劍長老已經逐漸放權其徒宋鑒真,由他來掌管天外峰庶務。等阮明顏入門之後,宋鑒真地位就尷尬了。

天外峰之所以由持劍長老掌庶務,乃是因為首座峰主需專一劍道,且每一任首座都隻收一徒。結果到了曲星河,他收了兩個徒弟,崔蘭葉是首徒,內定的下一任首座,但是阮明顏呢?

持劍長老因此去特意去請示曲星河,需不需要將權利轉移給阮明顏。掌一峰庶務管轄之權,這雖是個耗費心神精力的活計,但卻也是實打實的掌權,回報豐厚。

曲星河沉吟了半響,然後叫來阮明顏,詢問她的意願。阮明顏毫不猶豫表示她追尋師尊和師兄的腳步,專心劍道無意外物。曲星河聽後點頭,表示他明白了,然後對同樣在場的持劍長老說以前如何以後亦如何。

這一場因阮明顏拜師曲星河而起的天外峰首座一係和持劍長老一係的風波也就此平息。不知是不是因為阮明顏主動放棄了權利的緣故,持劍長老對阮明顏異常的照顧,態度和藹親切當成親閨女來疼,讓阮明顏倍覺不好意思。

她當初會毫不猶豫放棄權利,一半是如她所說那般想專心劍道,反正她師尊和師兄在總不會虧待她,該有的她都會有。另一半則是因為持劍長老一脈在天外峰掌權經營多年,她一個新來的什麼也不懂毫無根基跑去奪權,那不是自取滅亡?什麼也不會,什麼也得不到,還得罪人,她才不乾。

況且,持劍長老為天外峰代代操勞,付出心血,阮明顏一個新來的就去卸磨殺驢奪人權,這事情怎麼的都不地道,說出去理虧。她能感覺到曲星河亦是希望她拒絕的,但是即便如此,他還是給了阮明顏選擇的機會。

阮明顏第一次從曲星河感受到的他的真情和尊重,正是從此而來。即便他不願不喜但也沒有擅自代徒決定,而是給了她選擇的機會,尊重她的意願。

從這點而言,曲星河是個開明寬闊的人。

此次,阮明顏前來搖星峰易市區,乃是為了尋人算卦。

搖星峰的弟子主修星相卦算,輔修劍道,不像天外峰乃是專一劍道。阮明顏與搖星峰的紀雅師姐相熟,紀雅師姐在易市區開了間算卦鋪,有償算卦。紀雅師姐說了,她來算卦就給她打八折。

所以,阮明顏經常找她測吉凶算黃道吉日或是算機緣。

“紀師姐。”

阮明顏踏入一間敞開的店鋪,叫道。

正埋頭在屋內寫著什麼的紀雅聞聲抬頭看去,見阮明顏頓時挑眉一笑,“喲,修界第一美人大駕光臨,小店蓬蓽生輝。”

“紀師姐你就彆埋汰我了。”阮明顏說道,“我來找你算卦呢!”

“算什麼?”紀雅坐直了看她。

“算算我何時去劍塚取劍,給我挑個黃道吉日。”阮明顏說道。

“你等等啊。”紀雅取出了幾枚銅錢,往桌上一撒,“我掐指一算,擇日不如撞日便現在去吧。”

“哎?”

阮明顏聞言頓時詫異,“現在嗎?”

“是啊!”紀雅對著她神秘一笑,“現在去會遇到有趣的事情哦。”

“……”

阮明顏看著她唇角惡劣的笑容,心想你這一臉搞事的表情,算卦的都這麼惡趣味的嗎?

不過紀雅惡趣味歸惡趣味,卻也從來不會拿卦象開玩笑,所以阮明顏略一沉吟,便答應道,“好。”

然後她取出了幾枚中品靈石給她。

紀雅很爽快收下,並且站起身來,“你等我下,我和你一道去。”

“你要和我一起去?”阮明顏看她。

“嗯,因為會發生很有趣的事情。”紀雅一臉的狹促表情。

“你店不開了?”阮明顏挑眉。

“反正也沒什麼人,今天店家休息。”紀雅很是光棍說道。

阮明顏服氣了,“行吧。”

等紀雅將店鋪打烊,他們二人一同前去了皓日峰,劍塚正是修建在皓日峰上。

“說吧,到底是什麼事情有趣?”阮明顏一邊走著,一邊斜眼看身旁的紀雅問道。

紀雅聞言,唇角彎起一個有趣笑容,說道:“玉雲煙半月前結丹了,你知道嗎?”

“不知道啊。”阮明顏順口說道,然後挑眉問她道,“她結丹了?我記得她修為還未圓滿。”

“的確。”紀雅點頭說道,“她尚未到結丹之時,不過誰讓你結丹了呢?”

她表情似笑非笑看著阮明顏,“你結丹了,她可不就急了。”

阮明顏頓時無言,好半響之後才道,“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