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1 / 2)

貴妃生辰大辦, 但依著規矩,傅昀一行人進宮後,先去了秋涼宮。

秋涼宮內, 孟昭儀早早就等著了。

進殿前,周韞朝傅昀看了一眼, 他早就收斂好了昨日的情緒,臉色平靜,越顯寡淡和冷漠。

甫一進去, 待請安後, 孟昭儀就拉住徐氏的手,將其餘人撂在一旁。

徐氏似有些彷徨,扭頭不安地看了眼傅昀, 就聽孟昭儀關切地問:

“覺得身子如何?可鬨你?”

徐氏堪堪垂頭, 似乎透著些羞意地搖了搖頭:“勞昭義擔心,隻偶爾有些會犯惡心, 其餘皆好。”

孟昭儀聽得直擰眉, 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臉色板了起來:

“胡鬨!”

徐氏一頓, 身子輕顫地抬起頭, 孟昭儀頓了頓,聲音又緩了下來,似恨鐵不成鋼:

“你如今懷有身孕,怎可這般不重視?瞧你這身子!”

說到這裡, 她覷了一眼莊宜穗和周韞, 擰了擰眉,又很快地收了回去。

莊宜穗臉色一僵,袖子中不著痕跡地掐緊手帕。

倒是周韞, 沒甚感覺,仿若沒瞧見一般,隻在心中嗤笑。

孟昭儀雖不得寵,但總歸在這宮中待了數多年,隻一記眼神,甚至無需說話,就將她想說的話儘數表達。

旁人就算想解釋,都沒有機會。

一時之間,滿殿隻有孟昭儀和徐氏的交談聲。

待站了一會兒後,見孟昭儀還沒有結束的意思,周韞懨懨地垂下眸眼,斂去那絲不耐。

整個長安城,誰不知曉孟昭儀和賢王的關係不可,作甚這時候裝模作樣。

若是真心疼徐氏,怎會一直叫她站著說話。

倏地,傅昀低沉著開口:

“母妃!”

他眸色幽深,孟昭儀尚有話未說,但頂著他的眼神,硬是生生地憋了回去,她臉色有片刻寒意,鬆開了徐氏的手,勉強擠出一抹笑,說:

“瞧本宮這記性,都快些坐下吧,悠兒,上茶。”

徐氏倏然心中鬆了口氣,忙退了回去,方才和孟昭儀交流的短短時間內,她差些焦灼地生了一後背的冷汗。

周韞方坐下,就不著痕跡地擰了擰眉。

她們進宮時不過辰時,如今離午時尚早,恐在秋涼宮還要待一段時間。

殿內靜了一瞬,適才傅昀的一聲打斷,叫孟昭儀心中生了好些不虞,如今即使做戲,也沒甚心情。

最終先打破殿內安靜的還是莊宜穗,她彎出一抹溫和的笑:

“母妃近來身子可好?”

孟昭儀不鹹不淡地抬頭,絲毫沒有對徐氏的熱切:

“有甚好與不好的,不過老樣子罷了。”

好賴不死,就這般活著吧。

說罷,她掃了眼傅昀的臉色,恰見他臉色又沉了些,冷冰冰的,活脫脫她欠了他一樣。

她心中陡然一怒,心中刻上一抹恨意。

他的命都是她給的,他有何資格生她的氣?

若是她的修兒還在,她這秋涼宮又何至於是如今這般冷冰冰的模樣,沒有一絲人氣。

孟昭儀煩悶地收回視線,眼不見為淨。

傅昀不愛進秋涼宮,她也同樣不愛見到傅昀,一見到他,她就忍不住地會想,若是雙生子當真不祥,為何死掉的那個是她的修兒,而不是傅昀?

孟昭儀知曉自己是魔障了,可她走不出來。

所以,一見傅昀,就會生厭。

莊宜穗被她的話一堵,也有些不知說甚,刹那間臉色有些訕訕的,她端起杯盞抿了口茶水,掩去那一刻的尷尬。

周韞心中暗暗搖頭,沒去熱臉貼冷屁股。

孟昭儀不喜爺,對和爺有關係的人自然也連待著不喜歡。

之所以對徐氏這般熱切,終歸到底,還是不懷好意,且瞧著正妃剛掃過徐氏時,有些冷的臉色就可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