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 98 章(2 / 2)

側妃上位記 屋裡的星星 11867 字 3個月前

說這話時,那婢女還有些慶幸,幸好不是自己去錦和苑請的人。

就在她話落時,外間傳來通報聲:

“側妃到——”

周韞大搖大擺地走進來,小婢女搖著圓扇,她斜眸掃了眼內室,故作扶著小腹,不待眾人行禮,就懶洋洋地說:

“王妃派人去請妾身過來,怎得連麵都不露?”

她仿若什麼皆不知的模樣。

內室聽見這般張揚的話,莊宜穗臉上神色淡淡,氿雅稍有些不忿,喊了聲:

“王妃!您看她——”

她不禁咬了咬唇,自家王妃有孕,側妃竟還敢這般囂張!

外間周韞消停了會兒,是劉良娣在說正院的情況,稍頓,周韞似驚訝般掩唇:

“還有此事?王妃怎得這般不小心?”

一句“不小心”,似要將這事定格般。

氿雅沒忍住,繞過屏風走出來,冷聲道:“側妃慎言,若非賊人作祟,王妃又怎會險些滑倒?”

其餘人沒說話,隻稍有些驚訝。

連帶著周韞都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

這王妃有孕終究是不同了。

正院中的奴才往日見到她,皆如老鼠見了貓一般,如今倒是個個挺直了腰杆,敢和她嗆聲了。

周韞輕描淡寫地點了點頭,遂後,漫不經心地反問:

“既是賊人作祟,又和本妃有甚關係?”

她無力地撫了撫額,王妃不在,她徑直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懶洋洋地說:

“本妃這身子如今受不得累,走這一趟,就覺多了些不適。”

身子是她的,她說不適,誰還能反駁她不成?

氿雅被她這無賴的模樣,噎得不行,心中惡寒,卻又不知該如何反駁。

她直接坐下的不敬行為,氿雅想斥她大膽,可話到嘴邊,卻如何也不敢說出去。

就是這時,屏風後傳來莊宜穗平靜的聲音:

“本妃險些遭人算計,才差人去請了妹妹,隻不知本妃院中的奴才犯了何錯,惹得了妹妹大怒?”

周韞眸色稍閃,歎了口氣,慢條斯理地:

“倒非妾身想罰她,可她一進錦和苑,就說妾身‘做賊心虛’,如此膽大妄為,妾身怕她日後會衝撞了王妃,可不得替王妃好好教導一番?”

莊宜穗心中罵了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臉色冷了些:

“那本妃倒還要謝謝妹妹了?”

周韞嘴角勾起一抹幅度:“王妃不該妾身多管閒事,妾身就心滿意足了,哪還敢讓王妃說謝。”

室內靜了一瞬,似被周韞氣得說不出話來。

可周韞卻沒放鬆警惕。

莊宜穗趁王爺沒散朝,特意弄這麼一出,哪會這般簡單就結束?

可下一刻,莊宜穗的話卻讓她擰了擰眉:

“本妃乏了,待爺回來,再查此事,你們皆散了吧。”

這下子,不僅周韞,其餘人也皆驚訝,劉良娣和周韞對視了一眼,弄不懂王妃葫蘆裡究竟賣得什麼藥?

大張旗鼓地將她們叫來,如今什麼皆不查,就讓她們回去了?

周韞心中疑慮,明麵上也不耐地冷了眸,刺了句:

“王妃這是溜著妾身等人玩鬨?”

既不查,作甚派人去請她們?

莊宜穗淡下眸眼,平靜地問:“妹妹對本妃的做法有何意見?”

室內倏地寂靜下來。

其餘皆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喘一下。

須臾,周韞扯了扯嘴角,輕嗤了聲:“妾身豈敢。”

說罷,她冷嗬了聲,直接甩袖離開。

她一走,其餘人雖都很懵然,卻也皆服了服身,告辭離開。

周韞剛踏出正院,就停了下來,她回頭看了眼正院,不著痕跡地擰了下眉心。

莊宜穗究竟想乾什麼?

她想不通,隻好作罷,剛要轉身離開,忽地被人叫住,她回頭一看,是方氏。

遂後,方氏走近她,臉上是恰到好處的笑:

“前些日子從錦和苑回來,隻覺得錦和苑的茶水甚香,叫妾身日夜惦記著,總想再去叨擾側妃一番。”

周韞聽出她話有投誠之意,稍挑了下眉梢,卻沒應下:

“快午時了,將要用膳,喝那麼多茶水作甚?”

方氏一頓,輕咬唇瓣,似有些遺憾失望,她牽強地抿了抿唇。

周韞隻作視而不見,這時,劉良娣走過來,笑著說:

“妾身好久沒和姐姐說說話了,恰好和姐姐同路,不妨一道走吧。”

她擋開了方氏,不著痕跡斜了方氏一眸,方氏尷尬地朝後退了退。

走遠了幾步,劉氏才撇了撇嘴,露了幾分憨態:

“姐姐彆看方氏一副老好人的模樣,這後院和她走得近,可都沒甚好下場。”

周韞聽得一知半解,這方氏往日在後院不顯眼,她也不怎麼關注過。

路不長,劉氏沒說很多,隻說了一點:

“前些時日,姐姐靜養時,方氏常去前院。”

隻這一句,就足夠周韞擰起眉梢。

就這時,幾人剛走到後花園涼亭處,周韞挺著大肚子,覺得些許累了,剛欲停下,就忽地聽到一陣驚呼聲。

周韞尚未反應過來,下意識地護著小腹退後幾步,抬起頭來看。

就見一女子披頭散發地,似不要命地衝過來,周韞驚恐地朝後躲,好在她有先見之明,帶了甚多的奴才,那女子還未衝到周韞麵前,就被擁護著她的一眾奴才攔住。

周韞剛鬆了口氣,就聽那女子還在拚命地掙紮,口中瘋狂罵著周韞。

她險些氣笑了,就是這時,周韞忽地覺得身下一疼,她曾聽接生嬤嬤說過要生產時是何情形,如今隱隱約約察覺到什麼,倏然勾了勾唇。

她認出了那女子,曾在年前,推她入湖的侍妾盧氏,後來一直被關在院子中。

盧氏怎會出院子,又恰好出現在此?

今日這事皆過太巧合,容不得她不多想。

周韞覷了眼盧氏,盧氏不知她要作甚,口中的叫罵聲都不自覺停了下來。

周韞臉色稍許慘白。

盧氏眼睜睜地看著她慢條斯理地坐在了地上,遂後,聽見她不緊不慢地一字一句地說:

“去尋王爺,就說本妃被人推倒,如今被送進了產房。”

猜到她要作甚,盧氏身子抖了抖,瘋狂地罵著:

“周韞,你個賤人——”

周韞眸子一點點冷下來,隻作聽不見,身下越來越疼,她緊攥住時秋的衣袖,覷著盧氏,吐出了幾個字:

“本妃倒要看你這次如何死!”

上次推她入湖的賬尚未算清,如今盧氏竟還敢出現在她麵前。

知曉盧氏方才想對她做什麼,周韞就恨不得將盧氏活扒了皮。

這次,盧氏若不死,也得脫層皮!

盧氏狠狠打了個冷顫。

她早在做此事之前,就有了赴死的心理準備,可卻不代表她不害怕。

可被關在院子中,隻她一個人,寂靜冷涼得她每晚都不敢入睡,連喝的藥都被摻進□□,她如何能活?

她活不了,周韞也彆想好過。

可如今,盧氏被奴才死死按住,知曉自己功虧一簣,哭著罵:

“周韞!你個賤人!你不得好死!賤人——”

後院人趕過來時,就見周韞冷汗涔涔地倒在時秋懷中,臉上褪儘了血色,盧氏口中罵罵咧咧不停。

被送進產房前,周韞口中還不停哭喊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