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第 110 章(2 / 2)

側妃上位記 屋裡的星星 10275 字 3個月前

“自進府那日起,你就一直在踐踏我啊!”

“我不甘心!我如何能忍!”

“後院不平!爺,你之因占七分啊!”

她哭著喊:“爺!你不該啊!你不該這般對我啊!”

她淚珠滾落,“不該”二字不斷溢出。

傅昀冷漠偏開頭,袖子中的手卻緊握在一起,他踏足朝外走,隻平淡撂下一句:

“不管如何,你動瑾兒,都是不該。”

“你是王妃,縱死,也該——體麵。”

在他身後,莊宜穗無力地癱坐在地上,緊緊閉上眼睛,淚珠從眼角滾落,她難耐地捂住唇痛哭。

她這一生所求,不過“體麵”二字。

莊家嫡女的體麵。

賢王王妃的體麵。

生前,他對她極為吝嗇,如今將死,她才得償所願。

她空洞地看著上方,哀哀地笑,年方十七,廖廖一生,可歎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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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和苑中,周韞倚在軟榻上,似有些失神。

時秋不解:“娘娘?”

周韞倏地回神,她對地上跪著的婢女揮了揮手:“行了,你下去吧。”

待那婢女走後,時秋才低歎了聲,悶悶道:

“這王妃素來看著蠢笨,臨死前,說的話竟叫奴婢不知該恨她還是該憐她了。”

適才那婢女本是正院人,王妃入府晚,自家娘娘掌後院多時,想叫正院多一眼線,並不難。

王爺和王妃的一番對話,儘數被那婢女稟於娘娘耳。

周韞懨懨地耷拉下眸眼,她說:

“瞧,你往日對她多有怨恨,如今聽此一番話,都心情複雜。”

稍頓,周韞才抿唇,說出下半句話:

“那你說,我們王爺心中會如何想?”

時秋一怔,她堪堪抬手撫了下臉上的傷痕。

是啊,她這般恨,都對王妃有些釋懷。

那王爺身為王妃的枕邊人,又會如何想呢?

周韞覷了眼她的動作,遂,也伸手撫上她的臉頰,周韞一字一句地說:

“莊宜穗是否真的不恨本妃,本妃不知,本妃也懶得和一個死人去計較。”

時秋不解地抬頭,看向娘娘,不知她說這話是何意。

周韞眯起眸子,低低輕輕地說:

“可本妃卻不得不防,時秋要知,活人是永遠爭不過死人的。”

莊宜穗是真心流露也好,是精心算計也罷。

總歸那將死的一番話,必然對爺會有影響。

時秋睜大眸子:“那,娘娘,我們該怎麼辦?”

周韞將帕子,一點點纏繞在手指上,她側頭,看了眼繈褓中玩弄手指的瑾兒,一字一句皆泛著涼意:

“少不得要叫她死也不得安寧了!”

她稍偏頭,看向楹窗邊隨風而動的盆栽,眸色深了些。

原本打算日後對付莊宜穗的招數,如今恐是要提前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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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書房中,傅昀麵無表情地坐在案桌前,他垂眸看著宗冊。

——這後院不平,爺,你之因要占七分啊!

莊宜穗白日裡的話,不斷回蕩在他腦海中。

傅昀漸漸擰緊眉心。

他偏向周韞,是因怕周韞受委屈。

可若周韞之後所受磨難,皆因他偏心而起呢?

傅昀眉眼掠過一絲疲憊,他抬手捏了捏眉心。

這後院瑣事,有時比前朝黨羽之爭,要複雜甚多,叫人心神不堪其擾。

忽地,書房門被推開,張崇匆忙地進來,慌亂道:

“主子爺!側妃昏迷了!”

傅昀頓時臉色煞變,他站起身,顧不得詢問詳情,立即朝外走去。

他到錦和苑時,錦和苑中哭聲一片,剛掀開珠簾,就聽見時秋哽咽的聲音:

“太醫,我家娘娘究竟怎麼樣了?”

邱太醫眉頭緊鎖:“中毒之兆。”

傅昀怒不可遏地掀開簾子走進來:“不過半日功夫,側妃怎會中毒?”

屋中頓時跪了一片。

而榻上,周韞除了臉色慘白,隻仿若睡著一般,靜躺在榻上。

可房中這般大動靜,卻都沒有吵醒她。

邱太醫跪地,他說:

“回王爺的話,這毒名鳩粉,依臣之見,側妃中毒非一日之功,而是不斷滲入側妃體內的。”

傅昀臉色陰沉,握著周韞的手,掌心一片冰冷,他冷眼看向邱太醫:

“不斷滲入?”

邱太醫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他看向一旁的盆栽,堪聲:

“這鳩粉獨用並無大礙,需用甘憐花做藥引,而側妃房中,正有一盆。”

時秋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頓時跪地不起:

“王爺!這花是花房送過來的!娘娘見其開得甚好,才留了下來。”

傅昀眸子狠狠沉了下來。

有心思和能耐算計如此的,又能是誰?

他冷聲問:“可有解藥?”

邱太醫稍有為難:“這鳩粉主要藥材生長於南方瞿陵,而解藥也是如此,若要製解藥,恐要費三日功夫,去瞿陵親自取新鮮藥材方可。”

頓了頓,邱太醫才擰眉添了句:

“此方甚麻煩,不過,下毒之人,該有解藥。”

傅昀心下沉了又沉,冷臉站起身:“照顧好你家主子。”

時秋不敢去看他駭人的臉色,忙瑟瑟地點了點頭。

傅昀疾步出了錦和苑,張崇忙忙跟在身後,卻見主子爺一臉冷寒。

傅昀隻覺自己頗為可笑。

虧他還當真信了莊宜穗的鬼話,什麼不恨周韞?

南方瞿陵?

若他未記錯,莊府主母,正是出自瞿陵。

而莊府主母,正是莊宜穗的親生母親!

傅昀踢開正院門時,莊宜穗正一身紅衣,麵無表情地坐在床上,她看向傅昀,扯了扯唇角,平靜道:

“王爺親自來送妾身一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