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什麼？
顧霖夜眼神詫異地看向黎樹平。
他是黎榛的父親？
這怎麼可能！
據他的調查，黎榛明明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啊！除非……他問道：“你是黎榛的養父？”
也隻有如此才能解釋，為何自稱是黎榛的父親，卻又讓黎榛在黎家做傭人的緣故了。
可黎樹平這個老狐狸卻隻是放下手中的茶杯，不肯正麵回道：“我是黎榛的生父還是養父，顧總為何不親自去問個清楚？”
話落，此時的顧霖夜臉色已經變得極為難看，他低沉著臉，周身散發的威壓讓室內的氣氛驟然變冷。
黎樹平打了個顫，也不敢真的把顧霖夜惹毛了，忙叫來伍叔，道：“還不帶顧總去見見黎榛。”
“是。”
伍叔來到顧霖夜身旁，做了個“請”的手勢。
顧霖夜看都沒看他，甩手起身，大步走出了廳堂。
伍叔忙跟上前去，帶著他繞過院子，走過青石小道，來到一棟破舊的木樓前。
此時顧霖夜的心情十分差勁。
他覺得自己可能被黎榛，或者是黎家人聯手擺了一道。
他同情黎榛，有意收他做自己的乾弟弟，還自作多情地找上門來，讓黎家放人，結果黎家人卻告訴他，他看中的乾弟弟真實身份竟是黎家的少爺，而他竟然妄圖把黎家少爺拐到顧家去。
可笑！
真是太可笑了！
他顧霖夜還從沒被人這麼戲弄過。
心裡憋著火的他來到黎榛所居住的地方，這是一棟隻有兩層樓的小木樓，門前雜草叢生，而那扇木門則搖搖欲墜破敗不堪。
輕輕一推動，門就開了，發出嘎吱的聲響。
映入眼簾的是一間疑似儲物間的房，房裡堆滿了亂七八糟的雜物，根本不能住人。
伍叔在後頭解釋道：“黎榛他住在樓上。”
樓上？
顧霖夜的視線，隨之望向那破舊的樓梯。
樓梯的木板甚至還破了好些個洞，也不知是蟲蛀的還是老鼠咬的。
顧霖夜一愣，這地方能住人？
想到這，他爬上了樓梯，每走一步，樓梯發出的聲響，都讓人毫不懷疑這梯子可能會隨時塌掉。
此時天已經
黑了，不知是不是因為木樓沒通電的緣故，閣樓裡一片漆黑，隻能借著窗口透進來的月光，看清房間的陳設。
比起一樓的雜亂，這間閣樓雖然小，卻被收拾得很乾淨。
他借著月光，往前走近，耳邊卻傳來一道警惕的聲音。
“誰？！”
顧霖夜循聲看去，呼吸忍不住一窒。
月光下，少年站在窗前，換著穿到一半的衣服，露出半截細瘦的腰身來。
少年的腰又白又細，在月色迷離中，顯得雪白通透。
隻見他飛快將衣服穿好，掩去這半截美景，看向突然闖入他房間的男人，詫異道：“顧先生？”
顧霖夜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他覺得自己的呼吸在這窄小的閣樓裡顯得有些急促。
隻能故作平靜道：“是我。”
黎榛沒想到顧霖夜會來到他的房間，他愣了半晌後，趕緊手忙腳亂地騰出一張椅子來，搬到顧霖夜麵前，有些無措道：“顧先生，您坐。”
然而顧霖夜卻沒有坐下，他沒忘記自己找到這來是為了什麼。
“黎榛，我見過黎樹平了，”顧霖夜的聲音在昏暗的房間裡顯得尤為冷清。“我跟他說我想帶你走，你知道他怎麼說的嗎？”
黎榛的心一咯噔，他問道：“黎先生怎麼說？”
“他說，你是他的兒子。”淡淡月色裡，顧霖夜的眼睛緊緊地擢向黎榛，“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黎榛會從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兒，受儘欺負的小傭人搖身一變成了黎家的少爺？
還是說從一開始黎榛接近他就是另有目的的？
聞言，黎榛沉默了許久，似乎是回憶起了不好的往事，他的神色有些痛苦。
“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