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他靠在床頭,司嫿剛站直身就被賀延霄往後一拽,跌入懷中。
堅硬的胸膛撞得鼻尖生疼,賀延霄忽然捏住她的下巴,正對她的眼睛。好似覺得哪裡不對,賀延霄迫使她微微撇頭,目光緊鎖在她側臉,十分專注。
不知道他這什麼意思,那道極強的目光盯得司嫿麵紅耳赤,緋紅的臉頰像誘人的紅果,等待采擷。
頭頂遮下一道陰影,氣息交織,距離越來越近。司嫿手指握緊,羞澀的閉上眼,感受到噴灑在臉頰的溫熱氣息。
“篤篤篤——”
雙唇即將貼近那刻,到家前通知蔣媽準備醒酒湯剛巧送到,敲門聲打斷所有旖旎氣氛。
賀延霄自製力不錯,不需人多說什麼,主動飲下解酒。
他個人有潔癖,清醒幾分後難以忍受身
上酒味,脫下衣服進了浴室。
司嫿站在鏡子前,看到光潔的下巴留下兩道紅指印,對著鏡子輕輕的揉,後知後覺腳踝上方發癢,她低頭一看,被coco蹭過的地方起了紅點。
“倒黴……”
被貓蹭了腳,皮膚又過敏了。
雖然儘量避免跟coco接觸,但偶爾也有意外,除非她自己搬出去,否則就得跟coco同住一個屋簷下。
上學那會兒她跟賀延霄名義上掛著“男女朋友”的身份,實際一個月都見不到幾麵。直到大學畢業,她從學校宿舍搬進出租屋跟朋友合租,賀延霄心情好親自送她回家。
她鼓起勇氣請賀延霄進屋,隻為與他多待片刻,可當賀延霄見到麵積狹窄的單人間,連門都未曾踏進,直接提出讓她搬進櫻園。
司嫿猶豫。
那些人本就說她被“bao養”,如果直接住進賀延霄的地方,那更是惹人非議。
賀雲汐說服了她。
大家都是成年人,男女朋友住在一起天經地義。
司嫿沒有彆的目的,隻是想離他近些,住進賀延霄家中的話,說不定每天都能見到他。
抱著這樣的想法,司嫿興高采烈地來到櫻園。
但很快,她的美夢就被打碎。
從蔣媽口中得知,賀延霄經常不著家,在之後的一年中,這句話也得到證實。
她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根本不了解賀延霄的工作能忙到什麼地步,亦或者說,是否真的忙碌到經常不能回家?
收回思緒,司嫿趕緊回到自己的臥室拿藥。
她的房間是清新雅致的純白色。
從住進櫻園開始,她跟賀延霄就是兩間臥室,外麵的人說話難聽,但她跟賀延霄的關係的確沒有發展到那一步。
朋友都說,同居還克製不發生關係,這表示男方對她的尊重和愛護。
司嫿聽了心裡甜絲絲的,連帶賀延霄的不親近也變成“尊重”與“愛護”,相信時間能夠消除兩人之間的隔閡。
搽完藥,棉簽扔進垃圾桶,司嫿將藥膏收起去拿手機,才發現不在身邊。回想起來,大概是剛才落在賀延霄的房間。
她回去找,賀延霄還沒出來,兩部手機安靜躺在床邊,司嫿一並揀起。
正準備將賀延霄的手機擱在桌上,屏幕忽然亮起,彈出一條短信
。
【我回來了,阿延。】
備注隻有一個字:櫻。
女人的直覺告訴司嫿,發消息的是個女性,且跟賀延霄關係匪淺,否則怎麼會以這麼熟稔的口吻告知行蹤,還稱呼賀延霄為“阿延”。
但她相信賀延霄。
賀延霄不是花花公子,跟他在一起三年,從來沒聽說他跟其他女人有沾染,這也是司嫿深信賀延霄待她真心的原因。
儘管賀延霄待她不夠熱情,可她是賀延霄在親人和朋友麵前親口承認的女朋友,這足以證明她是特彆的。
“哢——”
聽到開門聲,司嫿趕緊放下手機。
穿著灰色浴袍的男人出現在視野中,無意窺探到彆人的信息,司嫿有些不好意思,顯得局促。
“今天怎麼喝了這麼多酒?遇到什麼事嗎?”她隨口找到相關話題。
“沒事。”賀延霄簡單果斷兩個字,堵住司嫿接下來的關心。
“那我……”
柔和的女聲傳入耳間,賀延霄的目光從她臉頰掃過,聲音清冽,“回去休息吧。”
委婉的逐客令。
“好吧。”
走出房門,司嫿沉沉歎氣。
每次她想跟賀延霄溝通,都會被他回避的態度逼退,無疾而終。賀延霄總是一副深不可測的模樣,就算她想深入了解他的生活,都好難好難。
*
第二天,司嫿難得在早餐桌上看見賀延霄,男人穿戴整齊,在家也很嚴謹。
司嫿晃晃腦袋,甩掉困擾她一整晚的消極想法,重新揚起笑臉,“阿延,你明天有空嗎?”
“怎麼?”賀延霄問。
“我們工作室周年慶,有個小聚會,我想邀請一起參加。”司嫿問得小心翼翼,還在觀察賀延霄的表情。
工作室人不多,都是她的朋友,她想讓賀延霄了解自己的生活。
“有事。”賀延霄言簡意賅,拒絕得十分明顯。
“真可惜。”司嫿小聲咕囔,也不敢擰著他撒嬌。
女孩初戀中那些簡單的約會在賀延霄看來都是浪費時間,她努力跟賀延霄創造更多屬於兩人的記憶,總抵不過忙碌的工作。
司嫿離開桌邊,趿著拖鞋走了兩步,忽然被賀延霄問住:“腳怎麼回事?”
他關注到自己的腳,這細節讓司嫿有些小開心,猶豫了下,隻說:“……撓了兩下。”
話音剛落,蔣媽從另一邊端著碗過來,“司小姐,你這是過敏了?是不是碰到coco了?”
真實原因被揭露,司嫿也沒否認。
“自己搽點藥。”賀延霄滿不在意挪開眼,半句不提讓她過敏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