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
賀延霄端著牛奶來到司嫿臥室門外,不過一會兒,門從裡麵被人打開。
司嫿剛從浴室出來,**的長發披在身後,手裡攥著白色毛巾。在看清來人時,動作頓住,也不說話。
“準備休息了?”賀延霄將手中盛放牛奶的杯子遞給她。
司嫿垂眸,望著那杯純色的牛奶。
她千方百計增進感情也從未在賀延霄身上得到這般體貼的待遇,最後竟是由前女友出現促成的。
見她不動,賀延霄又把杯子稍稍往前遞了下,眼神幽深。
“謝謝。”司嫿微微啟唇,最終還是從他手中接過牛奶。
司嫿並沒有立即飲下,轉身走向屋內,將牛奶放置桌麵。也不管站在門口的賀延霄怎麼想,她直接拿起吹風機進了衛生間。
吹風機發出的聲音在耳邊“嗡嗡”作響,白皙的手指撥弄的頭發,細心地梳理吹乾。
不知何時,賀延霄出現在身後,高大的身影照映在明亮的鏡子中央。
“我幫你。”賀延霄伸出手,握住吹風機手柄。
身體微微一顫,司嫿極其不適應男人刻意編織的溫柔陷阱,內心深處似有股抗拒的力量油然而生。
“不用了。”司嫿想要繼續自己的動作,對方卻不肯撒手。
像是沒聽到拒絕的話,賀延霄執意拿走吹風機,重新撥到熱風開關位置替她吹乾。大概是因為從未做過這些事,他的手法很生疏,熱風吹不均勻,手指會勾到長發。
司嫿睜眼望著鏡子裡的麵容,下顎不自然的緊繃著,眉頭越皺越深。忍耐許久,這事兒才算折騰完。
心裡的結始終未解,司嫿不想再處於尷尬氣氛中,剛要轉身,賀延霄忽然攬住她的腰。
在女孩纖細的柳腰間輕輕摩挲,動作曖昧極致曖昧,他忽然低頭吻她,手也不安分的在女孩背後遊走,寬鬆的睡衣扯露出香肩。
“不要!”司嫿受驚般伸手推攘。
“嫿嫿,這些事情本就是情侶該做的。”賀延霄伸出手,安撫似的托起她的下巴轉過來麵對自己。
“我不想這樣。”司嫿當即離遠了些,拿起盥洗池邊的吹風機出了衛生間,仿佛
身後有猛獸追趕。
這一切太突然了,她絲毫感覺不到愉快,又怎麼肯配合。
獨自被留下的賀延霄非但不惱,反而覺得最近的司嫿甚是有趣,竟開始反抗他了。
視線逐漸飄遠,賀延霄在原地站了會兒,才離開。
半夜時分,司嫿躺在床上輾轉難眠,隻覺得心口處悶得緊,渾身都不舒坦。迷迷糊糊的閉上眼,腦子裡就會浮現出近幾年發生的一切,心裡堵得很,連呼吸都不順。
她打開床頭夜燈起身,坐到書桌旁,取出鋼筆和一疊花型的便利貼在上麵寫下日期,卷成圓後放進玻璃瓶中。
*
賀氏集團
負責安排行程的助理提前告知賀延霄,“賀總,司小姐的生日就在三天後,請問要怎麼安排?”
作為助理,他已經摸清賀延霄的習慣,每逢各種應該送禮物的節日,都是由他提醒賀延霄。然後等待賀延霄下命,購買適合贈予女友的禮物。
賀延霄對女友並不吝嗇,隻是站在情感方麵來說,未免也缺乏心意……
當然,這些話隻能在心裡默想,他隻需要儘職儘責完成自己的工作,聽從老板的吩咐。
助理以為今年也是如此,下一秒卻聽賀延霄說:“找個口碑不錯的餐廳,布置一下,一切都要精心安排。”
“……好的賀總。”助理有些詫異,但沒有當麵提出疑問,立刻聯係人去辦理這件事。
坐在辦公桌前,賀延霄拿起文件又放下,猶豫再三,拿起手機打給秦續。
“女孩過生日,怎麼安排?”他行事果斷,直接開門見山。
“喲……”調侃的語調拉長,“這次認真了?”
“我要聽主意。”賀延霄扣響桌麵,提醒他不要浪費時間。
“這簡單,你就找個地方好好布置一番,香花紅酒、燭光晚餐、奇珍異寶,保管把人感動得一塌糊塗,最後順理成章找個浪漫的地方嘿嘿嘿……”秦續身邊女人不斷,哄人的方式層出不窮,但這是最普通也很湊效的一招。
大多數女人都很追求儀式感,隻要前提工作準備到位,沒什麼事情解決不了。隻可惜他忘了,他接觸過的女人雖多,能陪和他玩的大多屬於一類人。
很顯然,司嫿不在其中。
她所求的是一顆
真心,華麗的儀式感雖是錦上添花,可若初心不純,再完美的計劃也無法打動人心。
賀延霄掛了電話。
秦續說的這些太過普通,連他都想得到,但時間太緊,除了這個,也沒寬裕的時間準備彆的。
手肘撐在桌麵上,賀延霄揉了揉額頭,頓覺心煩意燥。
“咚咚——”辦公室門被敲響。
賀延霄鬆開手,姿態端正,又恢複沉靜穩重的模樣,“進。”
助理走進來,“賀總,總部新簽下的私人設計師到了。”
“嗯。”賀延霄抬手示意。
助理微微側身,請進新來的設計師。
這時,門口出現一道娉婷的身影,季櫻邁著優雅的步伐踏進辦公室,麵帶微笑,“賀總。”
賀延霄眼中閃過一道微不可查的情緒,讓助理出去,隻留下季櫻,這個新來的設計師。
室內隻剩下他們二人,季櫻改了口,熟絡的打招呼,“阿延,我們又見麵了。”
“怎麼是你?”賀延霄手握著一支筆,輕輕抵在文件紙業上,目光幽邃。
“我沒也沒想到這麼巧,被賀氏集團聘請。”季櫻學習設計多年,在國外小有名氣,如今回到國內自有公司聘請,但她選擇了賀氏,可謂用心。
她繞過辦公桌走到賀延霄身旁,一隻手曖昧的搭在男人的肩膀上,嬌軟的身子倚在男人身側,“阿延,這就說明我們緣分未儘。”
女人身體的幽香縈繞鼻尖,賀延霄有片刻失神。
“當初我們在一起經曆了不少苦難,如今,我可以名正言順的陪在你身邊了。”說著,季櫻傾身靠近他的唇。
她努力地試探賀延霄的底線,賀延霄沒有拒絕,也沒有主動。但季櫻問他的時候,已經無法再讓他心動。
不過多時,賀延霄將人推開,“之前的事,我應該跟你說的很明白。”
季櫻麵容微僵,但很快重新露出笑容,站直了身體,“追論起來,是賀氏拋出的橄欖枝,而非我主動尋求,阿延,你不必擔心。”
除了剛回國那段時間的糾纏,季櫻很少出現在他麵前,如今卻以賀氏設計師的身份來到這裡,偏偏還尋不到辭退的理由。
“上次你說過往事不必再提,那麼阿延應該不會介意我們以前的關係,而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