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水杯就在手邊,司嫿沒吐出來,接過杯子小口小口往嘴裡灌,暫時將喉嚨裡那股惡心的感?覺壓下。
蓋子放回瓶上逆時針旋轉,司嫿低著頭,沒發覺前?方駛來一輛黑色轎車。
車子速度不減,司嫿聽到聲音正要抬頭,身邊忽然多出一股力量將她整個人攬過去,背後被一雙手壓著,整個人藏進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車子從化雪後的水坑壓過的瞬間,言雋將旁邊的女孩緊緊護在懷中,飛濺的泥水全部灑在他身後。
被一雙大手禁錮在懷中,司嫿緊張地呼吸著,心臟跳得厲害。
除了賀延霄之外,她從未與其他男人靠得?這般近,若非隔著厚衣服,恐怕連肌膚的溫度都能感受到。即便是這樣,她也大受影響,耳邊嗡嗡的,腦子裡空白一片。
過了許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言雋。”
“嗯?有沒有好點?”言雋鬆開手,開口先問她的情況,表情看起來很自然,對比起來倒像是她太過敏感。
男人臉上掛著擔憂,司嫿隻是輕輕掃了一眼,不自然的回?避視線,繞了半圈走到他身側,指著衣服道:“你背後全是泥。”
“換件衣服就好。”他不怨也不惱,脾氣好得沒壞說。
目光從女孩薄紅的臉頰上掠過,言雋自然的拿過她手中的杯子,取出乾淨的紙巾遞過去,“外麵風大,如?果好些我們就先上車。”
“感?冒了可能容易暈車,早知道該提前準備暈車藥。”言雋歎了口氣,替她打開車門,待她上車後,才回?到駕駛座上,“我儘量開得?穩些,如?果難受就告訴我。”
坐進車裡,司嫿深深呼吸。
想起出行前?言雋是特意詢問過她是否暈車的,是她信誓旦旦告訴言雋自己從來不暈車,並非言雋沒有想到。
係上安全帶後,司嫿沒再說話,輕輕地閉上眼睛靠著椅座卻無半分睡意。
她儘量放輕呼吸,仍能清晰的感?受到心口砰砰跳動的頻率快於平常,完全不受控製。
早上在樓梯下那會兒確實意識不清,無暇顧及其他,可剛才她清清楚楚的感?知到男人身上淡淡的清香,連暈車的惡心感?都被衝散。
隻是……
那個距離太近了。
司嫿降下車窗,任憑冷風吹進來,撫平心裡頭泛起的絲絲躁意。
*
下山途中司嫿忍了又忍,等到醫院,司嫿還?是吐了一次。
胃裡空空的,極其不舒服。
“再喝點水。”司嫿杯子裡的溫水已經在車上喝光,這
次言雋遞過來的是他的杯子。
注意到杯子顏色,司嫿搖了搖頭,輕輕推開,“不用了,謝謝。”
言雋垂眸,收回水杯,淺粉的指甲壓著杯壁微微泛白。
是他太心急了。
等司嫿緩過來,言雋才帶她進電梯,“現在去LG掛號。”
二人轉身同行,不經意間碰到她的手,冰冰涼,很想握住替她暖一暖,心知司嫿會介意,隻能表明按捺不動,循序漸進讓她習慣自己的存在。
掛號問診後,醫生開了單子讓她去檢驗科抽血。
外套脫了一半,抽血時司嫿盯著那根尖銳的針頭刺進血管,眉頭深深一皺。好在醫生手法熟練,不算多痛,抽完之後立即拔出針頭,司嫿自己按著棉簽。
言雋替她拎著衣服,看起來像是從後麵將人攬著,但他很克製的保持著距離,沒讓敏感的司嫿察覺不對。
等拿到結果,兩人再拿回去給醫生看,對症下藥。
繳費處排著長長的隊伍,言雋按住她的肩膀,“我去拿藥,你在這邊休息。”
言雋走後,她就垂頭盯著地麵,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接到小娜的電話,“司嫿姐,有兩個自稱是你朋友的人來我們民宿找你。”
“誰?”腦子裡第一個浮現的人是柯佳雲,因為柯佳雲說過要來濱城,“叫什麼名?字?”
“我記得其中有個男人姓賀,看起來冷冰冰的很嚴肅。”小娜對那人記憶深刻。
她不知道電話另一端的司嫿在聽到姓“賀”的男人時,渾身的汗毛都要豎起來,“千萬不要告訴他!就說,就說我不在,已經離開了。”
“那人不是我的朋友,小娜……咳……”她語氣急切,生怕小娜跟薑鷺不小心泄露行蹤。
姓賀,冷冰冰的男人,不用驗證就知道是賀延霄。
這幾天暢快玩了一場,她幾乎很少想起那個人,沒想到賀延霄會親自去濱城打聽她的下落。
那人是怎麼找上四季民宿的?亦或者說,來找她乾什麼?
放不開現任,舍不掉前?任,司嫿真不想再跟賀延霄糾纏。看到那個人,她會控製不住的難過,乾脆就躲起來獨自舔傷,離得遠就不會那麼心痛。
“嘶……”
沉浸在回憶中,等她反應過來,指甲已經在手心壓出幾道深深地印痕。
原來,短時間內得?到的快樂隻是她的自我麻痹。
聽到那個名?字,心還?是會痛的。
-
言雋拿到藥回來,見司嫿狀態看著比剛才還?差,隻當她是身體?不適。
“把藥吃了再走,我去接點水。”醫院大廳的飲水機專門備有一次性紙杯,言雋接了半杯端在手心,降溫後才遞給她。
司嫿捧著溫熱的紙杯,目光遊離。
好久沒有感?受到這麼無微不至的照顧。
記得上一次還是四年前,她在學校生病,賀雲汐說帶她去醫院,最後竟是賀延霄親自開著車來,陪在醫院守了她一夜。
也就是那一晚,徹底將她那顆徘徊不前?的心推向深淵。
能讓她憑著一腔愛意堅持三年的,是最初相遇的美好和心靈脆弱時的陪伴,她用那些深刻的印記去填充賀延霄後來的忽視。
慢慢的減少依賴,直至熱情消耗殆儘的最後一刻發現這段感情從一開始就是錯誤,信任頃刻崩塌,所有期待瞬間瓦解。
“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司嫿掰手指默算著日期,如?果賀延霄不走,她就在這裡多留幾日。
“等你身體好些。”言雋幾乎沒有猶豫的回?答。
“會耽擱你的事情嗎?”司嫿扭頭問道。
“不會,放心。”言雋安撫她。
“那就好。”既然如此,一切安排正合她意。
因為司嫿的身體狀況,他們把回?程的時間延後,隨後又在宋俊霖的熱情相邀下住進了闊少爺的彆墅區。
見到臉色蒼白的司嫿,宋俊霖暫時收起那副插科打諢的性子,讓管家替兩人安置妥當,“儘管在我這住著,有什麼事跟管家說。”
司嫿也注意到,這裡每個房間都放置著內線電話,隨時撥打都有人接通。
吃過藥後有些困意,司嫿躺在床上很快睡過去。
樓下客廳,宋俊霖嬉皮笑臉的調侃起某人,“雋哥,這幾天玩得?怎麼樣?有沒有成功俘獲美人芳心?”
“我說過,不要拿她開玩笑。”
“我這是開玩笑嗎?”宋俊霖倒指著自己,“你瞅瞅我這表情多認真,想聽點實話?還?不行?你就給我透露一下,我也好知道用什麼態度對她,你不喜歡我可追了啊。”
“你大可試試。”言雋臉上笑意未減。
宋俊霖頓時笑得?滿麵春風,親自為他添了一杯茶,“真的假的?”
“真的。”言雋淡定自若的端起茶杯,不輕不重的補上一句警告:“如?果你想再次體驗荒野求生的話?。”
宋俊霖:“……不,我不想!”
彆看這人長得一副純良無害的溫和模樣,內心就是個腹黑大魔頭!誰惹他都討不著好。
約莫過了一個小時,言雋離開客廳,走到司嫿房門外。
不知是她心不在焉還?是彆的原因,房門虛掩著沒有關閉,言雋輕輕推門走進去,見大床隆起的被子形狀。
床很寬,司嫿卻睡在邊緣,從脖子裹到尾,隻露出腦袋。
見這安寧美好的一幕,言雋不知不覺的彎起唇角,眼神越發柔和。
不想打擾到她,言雋轉身離開,卻忽然聽到背後傳來一道小小的聲音。
“阿延……”
剛邁出的腳緩緩收回,言雋背對著床和那人,身體微僵。
那聲親昵柔軟的稱呼在耳邊回?響,男人緩緩轉身踏近床邊,深深地注視著她不安的睡顏。
一聲“阿yan”,他親耳聽到司嫿在睡夢中喚過兩次。
作者有話要說:【賀狗小劇場】
賀延霄:“司嫿呢?”
秦續:“你不找她去了嗎?”
賀延霄:“我他媽連影子都沒見到!”
推薦一篇好友“九麵”的甜文《荷爾蒙戰爭》文案:
季家和顏家要聯姻了,當事人誰也看不上誰。
季演員心裡有個不知長相白月光,
顏醫生看季盛夏除了臉一無是處。
可若拒絕聯姻,一個要被雪藏,一個得去轉行。
季盛夏:“放心,我有喜歡的人要等呢。”
顏涼時:“正好,我喜歡誰也不喜歡你。”
兩人一拍即合:乾脆假裝同意聯姻,一紙合約,井水不犯河水,翅膀硬了就一拍兩散。
假戀愛真合約的兩人搬到一起後——
季盛夏在櫃子裡看到了白月光男神的專屬名紮,
顏涼時的搜索記錄裡多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問題:
#合約戀愛的假情侶可以不分手嗎#
#如果喜歡的人說她有白月光是真的嗎#
#告訴暗戀對象喜歡誰也不喜歡你還有救嗎#
*重逢/假戲真做/1v1HE雙c/穩定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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