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千人追擊戰(十九)(1 / 2)

這一衝,原本精心規劃好?的路線,立刻變成了一場競速大賽。

這些人原本的目的是狩獵南舟。

守株待兔的時候,大家在同?一起跑線,當然還能穩得住心神?、捺得住貪欲。

結果,誘餌放出去了,南舟也引來了。

但距離陷阱隻差數步之遙的時候,獵物跑了。

這樣的落差,對人的心理形成了一個反射性的刺激。

獵物一動,他們?頓時陷入了“現?在要各憑本事了”的錯覺。

一旦開始追捕南舟,大家有前有後,自?然拉開了差距,原先能合作布下的陷阱全部白費。

這和他們?一開始的計劃完全是背道而馳的!

中間有六七個人,察覺情勢走向開始不對勁後,馬上懸崖勒馬。

他們?至少是臨時的隊友,利益訴求相同?。

馬上有人喝止道:“先彆追了!”

但不是所有的人都有這樣的知止能力。

經曆過街巷追擊、“鬥獸場”的單人戰、團隊戰和99人賽的輪番洗禮,南舟現?在的存活時間已?經達到?了30小時以?上,身上的積分也累計到?了一個相對可觀的數字。

養肥了,可以?殺了!

而且他們?已?經在南舟麵前暴·露了人數和目的,再隱藏下去,意義何在?

龜縮起來、再埋伏一次,難道還會有這麼好?的效果?

既然效果必然大打折扣,那還不如大家一起上!

意識到?這一點後,就連收回?了腳步的、性情偏為謹慎的幾個人,咬牙斟酌取舍一番,熱血也不禁湧上了頭?。

與其把機會讓給彆人,不如爭一個亂中取勝!

當大家爭先恐後地衝出去後,大家就隻看誰衝在自?己前麵,沒人注意到?誰落在了後頭?。

他們?選擇性遺忘了為他們?做出了突出貢獻的房永年。

甚至房的隊友也是。

他們?不是想放任房永年自?生自?滅。

與其去救重傷瀕死的房永年,不如去搶南舟這個金餑餑。

如果能成功殺死他,獲得他的積分和全部道具,他們?在99人賽最終獲勝的概率就無限接近於100%!

一個戴著半框眼鏡的男人抱臂站在原地,聽著宛如野馬出欄一樣的腳

步聲,看著已?經休克的房永年,不屑地扶了扶鏡框。

他傲然地昂起下巴,用口型無聲地嘲諷:一群傻逼。

他們?難道看不出來,南舟完全把控住了他們?的節奏嗎?

在成功打倒房永年後,南舟就已?經察覺了“有人埋伏”這件事。

比起硬杠,他選擇了一種更加有效的辦法。

——點清人數,表現?出自?己已?經知道埋伏了的樣子,然後撒腿跑路。

如果沒人追他,他自?然能輕鬆跑掉,成功脫身。

如果有人追他,那對方的伏擊計劃就宣告全盤粉碎。

怎麼算,都是他占了主動權。

然而,跟著南舟起舞的這群人並不覺得自?己有哪裡做錯了。

不主動出擊,難道真放他走?

那他們?窩在角落裡的這群人豈不是全員傻逼?

兩?撥人互相認為對方是傻逼,這個矛盾顯然很難調和了。

至於南舟,逃命逃得一心一意,半分也不拖泥帶水,身形矯捷,影子如電。

可惜那條尾巴總是在牆角拐角處一勾,泄露他的行蹤。

在後麵追的人看著他晃來晃去宛如釣魚一樣的尾巴,生生追出了一頭?霧水。

“靠,這是他本體?嗎?”

“屬貓的?貓妖?”

“他遊戲裡是這個設定嗎?”

疑問歸疑問,大家可是一點兒?都不跟他客氣。

一人的射釘槍擦著他尾端的絨毛掠過,篤的一聲釘在了牆上,刮下來了幾根細長的毛。

一人操縱著一頭?通體?雪白的毒蟒,借了蟒蛇行動靈活的優勢,昂首噝噝吐著血信,一馬當先,搶在了所有人前麵。

一人向遠方拋出了一麵鏡子,遁身鑽入,身形頓時消失在了空中。

下一秒,他的身影就從拋出的鏡子中鑽出,穩穩落地,反手接住鏡子,再度拋出。

鏡子輕便,讓他的行進速度顯著提升。

他們?各顯神?通,生怕落在人後。

最終,鏡男和白蟒幾乎是同?時轉彎,看到?了被堵在了走廊死胡同?裡的南舟。

鏡男用餘光看了看被自?己遙遙甩在身後的大部隊,欣喜之情還沒來得及泛起,就見南舟回?過了頭?。

南舟真心實?意地誇道:“你們?跑得很快。”

這句話,陡然

把鏡男一顆自?得的心生生打落了穀底。

……他剛才跑上頭?了,所以?直到?現?在才發?現?,自?己好?像落單了。

而等?他的身心一齊在刷刷而下的冷汗刺激中冷靜下來時,鏡男才隱約察覺了南舟的意圖。

等?等?,他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誘導追擊者們?彼此之間拉遠距離,然後回?身逐個擊破?

——好?家夥,你在這兒?放風箏拉兵線呐?!

但好?在,現?在的鏡男並不是一個人。

當他萌生退意時,他旁邊的白蟒張開血盆一樣猙獰的赤口,一口蛇牙上黏連著帶血的毒液,讓人望之生寒。

它展現?出了和它肥碩身形截然不同?的靈活度,淩空躍起,朝南舟直衝過去!

……好?機會!

鏡男心上一喜,正想當回?坐收利益的漁翁,就見南舟身形一矮,單手托住了白蟒的下巴,往上一推——

哢吧。

鏡男發?誓他清晰地聽到?了有東西的牙碎掉的聲音。

白蟒吃了大痛,瘋狂地在地上扭動起來。

南舟一手摁住它碩大的腦袋,白蟒的尾巴就倒纏著他的手臂,一路攀援而上,妄圖靠肌肉的巨力絞斷南舟的手臂。

事不宜遲,南舟的指尖從覆蓋了鐵片一樣的蛇鱗腦袋上一路戳著,認真計算下去:“一二三四五六七。”

大致算好?七寸,南舟一記利落的手刀,把蛇一巴掌從中間拍成了一灘稀泥。

試圖興風作浪的白蟒頓時被砸得挺起身來,不到?頃刻,就成了一盤草繩,軟趴趴地從南舟手臂上滑落而下。

南舟麵不改色,背地裡挺開心地一攥拳頭?:“……”好?誒。

書上得對。

打蛇打七寸,真的有用。

鏡男將這一切看在眼裡,麵如土色。

那是個屁的七寸!

南舟就是單純把蛇給打死了而已?!

見識了南舟把蛇一拳活活捶死的畫麵,鏡男腿都軟了。

他能活到?現?在,靠的是對於背包裡的一切物品使用得遊刃有餘的自?信。

但他畢竟是人。

和其他人類糾纏,他不在話下。

因為他知道,對麵是人,實?力再強,也差不了多少。

道具足以?填補人與人之間的差距。

現?在

,橫在他麵前的不是差距、不是溝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