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偶遇(三)(2 / 2)

在他不?鋒芒畢露時,也是清清爽爽的一個英俊小帥哥,可惜麵色失於蒼白,靠在牆上的樣子頗有些氣力不?濟。

南舟還記得,他是擅長手作武器的。

江舫:“你放心他?”

易水歌笑眯眯地一語雙關:“他啊,現在得找點事情做,不?然會被活活氣死。”

南舟和江舫同時了然地點了點頭。

……看來,易水歌已經設法讓謝相玉知道,他們倆的好事情被同步轉播,被人全部看光了。

當然,在高維人視角看來,謝相玉自從淪為易水歌的掌中物後,總是這樣氣鼓鼓的,不?足為奇。

另一邊,謝相玉再次想到了那件令他又悲又憤的事情。

哢的一聲,他把?手裡的2B鉛筆生生折斷了。

他的顏麵,尊嚴,驕傲……

全部毀於一旦!

早就猜測到有高維人存在的謝相玉,原本並不?介意和高維人合作,讓這個有趣的死亡遊戲長久持續下去。

他甚至願意許下願望,想要讓這個遊戲一直持續下去。

可是,高維人根本沒有把?他當成合作夥伴。

他們把他當做小醜。

一想到他們拿自己每一次的失控和哭泣取樂,謝相玉便五內俱焚,胸膛一起一伏,幾乎要被自己的想象氣到氣絕當場。

高維人,你們爹炸了。

他很想手刃一兩個高維人,以此泄憤,但苦於根本找不到發泄對象,隻能咬牙切齒地發著狠。

易水歌見謝相玉臉色漲紅,知道這家夥氣性奇大,如果放任不?管,甚至有可能像金絲雀一樣活活把自己氣背過氣去,便衝三人打了個“抱歉”的手勢,走回到謝相玉身邊。

謝相玉滿腔怨憤正無法化解,看見易水歌,可算是找到了出氣筒,含著七分嗔怒瞪了他一眼,張口就氣衝衝地罵了一聲“滾”。

易水歌不?知道貼著耳朵跟謝相玉說了句什麼,謝相玉身形往後一倒,像是氣急攻心了:“你……你……”

他抬手就要扇易水歌耳光,被奪過手腕後,整個人就勢被運上了易水歌的肩膀。

易水歌轉頭對他們打了個招呼,就挺輕鬆地哼著小曲,把?捶打叫罵不?休的謝相玉扛離

了現場,帶回了一旁的工程小屋。

接下來,“立方舟”又在“紙金”的建設現場找到了趙光祿。

趙光祿看到南舟、江舫和李銀航,頓時激動得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了。

在練習關卡裡,南舟和江舫救了他的命。

李銀航又是曾和他住在一個小區的鄰居。

在這種朝不?保夕的環境中,這點平日看來微不?足道的友鄰關係,也足夠讓人感懷了。

他請“立方舟”吃了一頓飯,材料用的是他在“家園島”上辛辛苦苦搞種植業時的收成。

趙光祿的臉上和眼裡都煥發著光,熱絡地推銷著:“吃,快吃。以前這些吃的想賣也賣不?出去,哪裡都不缺貨,想淘換一點積分難得要死,現在可好了,乾活的人多了,人忙起來了,吃飯的嘴也多了,我現在兩頭都能賺一點,東西賣得出去,塔也建起來了,多好哇。”

李銀航小心翼翼地問:“吳玉凱呢?”那個脾氣暴躁、和他們同乘一輛大巴、最後和趙光祿搭夥行動的大學生。

趙光祿不?假思索:“他在家園島那裡養魚呢。”

李銀航鬆了口氣,臉上也浮現出了真心的笑容。

被救下?的大家都還活著,真好。

在接下?來幾天的遊蕩中,“立方舟”邂逅了行色匆匆的“青銅”,可惜沒能攀談兩句,他們便因為要和“鎏金”“隕鐵”開會,不?得不?告辭離去。

他們又碰上了再次出現在了“鬥獸場”附近的“南山”。

數日不見,虞退思和陳夙峰的排名又前進了。

在悶不吭聲中,他們的位次提升到了團隊榜的第69名。

他們吃了一頓飯,期間,氣氛很是平和。

虞退思向來秉承著君子之交淡如水的交友原則,並不對“立方舟”提起陳夙峰在“鬥獸場”時試圖和他們結盟的事情。

但他們在用實際行動,努力證明二人對“立方舟”的重要性。

李銀航暗暗計算了一番,隻要他們加入,他們的總積分就很有超越“亞當”的希望了。

但既然南舟和江舫沒有表態,她也佯裝不?知虞陳兩人的弦外之音。

就這樣,他們在安全點內無所事事的休閒日子,一天天過到了現在。

好像什麼都沒有做,但又好像

做了許多。

……

數據密織,織就了一條綿綿的銀河,形成了大片大片乳白色的混沌,如霧一樣遮蔽了視線。

就在這迷霧一樣厚重的高密度數據中,轉播間內沒有了往日的熱鬨,而是一片令人窒息的肅穆。

一個沉靜而冷漠的數據音從數據深處傳來:“到目前為止,不?可控的因素增加太多了。”

轉播間內的總導演汗顏,諾諾應道:“是的。”

他不?敢多說分毫。

眼前這位,是《萬有引力》項目的總負責人。

如他所說,近來,《萬有引力》發生的狀況實在是太多了。

自己的團隊要想好過,最好依照上麵的指示,不?要再有什?麼節外生枝的動作了。

總負責人的聲音,自帶一種冷靜至極後沉澱下?來的無機質感:“下?一場,想好讓他們匹配到什麼比賽了嗎?”

導演忙不?迭道:“選好了。不?管是PVP,還是PVE,都做了三樣計劃。”

總負責人:“篩選過了嗎?還會出現‘邪降’這類副本升級的現象嗎?”

導演捏了一把?汗:“如果他們選擇PVE,將會繼續出現類似‘邪降’的低級副本,且不?存在升級可能;如果他們選擇PVP,就讓他們第一時間,對上‘亞當’。”

總負責人氤氳在數據霧氣中的身影優雅地動了一動,似在頷首:“做好萬全的準備吧。我們的投資人都認為,早該了結掉他們了。現在時間已經拖得太長。”

導演連聲稱是。

總負責人又問:“那個邵明哲呢,他的來路查到了嗎?”

“還在排查。”這件事和他的職責無關,該是數據組對此負責,因此導演答得理直氣壯,“據說是因為數據實在太多,難以追溯……”

“那就繼續追溯。”

總負責人繼續問:“他們在玩的建塔家家酒,想到處理辦法了嗎?”

導演一時迷惘:“……這需要我們解決嗎?”

高維觀眾,都把這件事當做他們對外求助的手段。

雖然他們都知道這毫無意義,但卻能為那些迷茫的玩家們提供一定的情緒價值。

總負責人說:“他們現在很快樂,導致了收視率出現了波動——有很多觀眾是樂於看到玩家痛苦的。”

導演這下?有些為

難了:“可……我們要乾預的話,也沒有理由啊。他們合理購買並使用了土地,並沒有違反遊戲規則。”

總負責人也隻是隨口提上一句:“放心,目前收視率還沒有出現明顯下跌,隻是波動。還是有觀眾喜歡這樣的合作橋段的,還有觀眾很期待他們發現自己無法與外界聯係時的絕望表情。現階段就讓他們建塔玩吧,如果出現異常,再進行調整。”

他強調道:“我關心的隻有收視率。你務必要操作得當。”

導演滿口稱是,並以為這就是總負責人的結束陳詞了。

誰想到,總負責人再次開口:“還有……”

導演馬上提起了精神:“您說?”

總負責人輕描淡寫?道:“……把‘南山’想辦法給我做掉。”

“要避免‘南山’加入‘立方舟’,影響‘亞當’的排名。”

說到這裡,總負責人的聲音更加冷淡:“距離‘亞當’超越‘。’登頂,隻有2萬積分了。給我確保好,在他們合理地成為中國區服的第一名前,不?會出現任何差池。”

作者有話要說:狗策劃上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