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下。
“希律律~”
兩匹駿馬的嘶鳴聲，將完顏宗望驚醒。
他嘴唇哆嗦，臉色煞白一片，驚恐地看著馬車想要說些什麼，但恐懼占據了大腦，嘴巴開合發不出一點點聲音。
李昊側臥榻上，目光沒有離開書卷，看都沒有看完顏宗望一眼，平淡道。
“我請將軍退兵，將軍可有意見？”
完顏宗望雙眼含淚，已經要哭出聲來。
誰他媽還敢有意見啊！
他結結巴巴，恐懼道：“沒，沒有任何意見。”
“我，我這就撤兵，離開汴京城。”
李昊聽到這話，才將目光從書卷上挪開，看向完顏宗望的方向。
雖然隔著白色輕紗，但完顏宗望在李昊的注視下，隻感覺猶如背負了兩座小山，沉重無比。
他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不敢與之對視。
李昊絲毫沒有憐憫之意。
他冷漠道：“我請將軍歸還此次從大宋劫掠的所有金銀財物，百姓牲畜，將軍可有意見？”
完顏宗望咬了咬牙，眼神中滿是痛苦與不舍，但還是非常果斷地做出了回答：“願意，我願意歸還所有劫掠財物，百姓牲畜。”
李昊淡漠道：“希望將軍不要食言。”
完顏宗望苦著臉，比吃了黃連還要難受。
食言。
就算是給他一顆龍膽，他也不敢食言。剛剛那宛若天災的一幕，完顏宗望可不希望發生在大金國的國都。
與完顏宗望說完，李昊神情平靜，轉而對秦冰等人吩咐道。
“回去吧。”
幾人聞言，頗為可惜。
他們還想著李昊會不會借此機會徹底消滅金人。
雖然感到可惜，但眾人並未反駁李昊的命令，驅使著馬車向著汴京城而去。
一路上。
完顏宗望。
數萬幸存的金人將士。
以及偷偷觀望形勢的汴京城高手。
無數人目送著李昊的離去。
直到他消失在汴京城中，所有人才鬆了口氣，露出劫後餘生的表情。
而後，喧囂之聲頓起。
無數金人士兵與將領驚恐地議論起來。
“剛剛那肯定是神龍吧？”
“廢話，不是神龍還是什麼，你難道沒有看清楚那神龍的模樣。”
“俺的娘嘞，俺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那麼恐怖的神獸，都說雲從龍，風從虎，俺今個是見識到了。”
“哎，何止是見識到了，能撿回來一條命，就知足吧。”
“可不是嗎，能撿回來一條命，已經是祖先庇佑了。不過那人到底是什麼人，能禦使神龍，肯定是仙人吧？”
“大宋有仙人庇佑，這我們還打個屁。”
“嗬嗬，庇佑大宋，你想什麼呐。要是庇佑大宋，還能等到今天。”
“要說庇佑大宋，那肯定是假的。”
“你們也不想想之前從汴京傳出的消息。有禁衛軍發動政變，已經殺入了皇宮，這大宋現在是誰做主還不好說呐。”
“可不是嗎，咦，難為這位仙人與大宋的叛亂有關。”
“彆想了，咱們趕緊跑吧，這大宋的國界，俺以後是再也不來了。”
“不來了，不來了，誰來誰是白癡。”
“就是可惜了，咱這忙活一場，至今不知道那位活神仙到底是誰，長什麼模樣。要是知道，以後供奉起來，說不定死後還能得到神仙庇佑。”
“哎呦，說起來可真是可惜了。”
幸存的金人小聲議論，絲毫不敢有怨言。
更有人惋惜無比，無法窺探仙神真容。
相比較金人，汴京城的探子聊得就不同了。
“奪命書生，血衣魔僧，許久前就聽說他們投靠了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