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今……他們要啃這塊硬骨頭嗎?
明爸爸不是很確定,他隻是這個星球的居住者和管理者,並不是星球的所有者,更無法替所有漫遊星的人民做出具有如此風險的決定。
市長更不敢了。
說起水果其實也就是一時興起,想起來了提一句,沒想到還真的行。
思考許久,明爸爸說:“這樣吧,我們先從鮮花醬鮮花餅開始著手。”
鮮花果醬這項會把自己拉到營養液對立麵的產品,暫時放一邊再看吧。
蘇千涼也不勉強,光今天拿出來的幾樣東西就夠忙活一陣的了。
“辦法拿出來了,具體的我並不參與。”
明爸爸和市長都是一驚,鮮花醬鮮花餅能帶來的利益太大了,蘇千涼居然完全不參與?
那就相當於送漫遊星一個大人情啊。
明爸爸:“你不參股?”
“不了。”蘇千涼搖頭,“明球長,我想請您幫個忙。”
明爸爸預感這個忙不會容易,但是還真不好拒絕,關鍵是蘇千涼喊他球長,而不是叔叔,顯然是公事,並不走交情。
“你先說說看。”
“鮮花產業鏈順利展開,漫遊星會缺很多勞動力,如果可以的話,能夠安排一些垃圾星的人來工作嗎?”要是可以,蘇千涼也不想求人,而是自己來做。
無奈她出自垃圾星,想要改變帝國人民對垃圾星人民的固有印象,最好的辦法還是從一般帝國人民入手。
一兩個垃圾星人民擺脫出身的影響,不算什麼。隻有無數垃圾星的人民擺脫出身的影響,那才是對原主的最大交代。
明爸爸猶豫了,不是他看不起垃圾星的人民,而是帝國的固有印象就是那樣,很難輕易改變。
蘇千涼:“出身限製了我本人不能在這件事上做太多,而且隻幫助一個兩個沒有意義,我還是希望帝國人民能夠整體改變對垃圾星人民的印象。”
生米恩鬥米仇,她是從垃圾星出來的,以她的名義給予的恩惠多了,得到的太容易,很可能會被認為是回報故鄉,再多都嫌不夠。
與其那樣,還不如讓他們自己工作,通過努力改變外人對他們的印象。
市長為之動容,他本人就是在這個城市出生的,在外做出業績以後回到故鄉,希望能為故鄉為鄉民多做點事。
否則把這幾萬畝地賣出去換錢乾什麼不好,還怕被開發商荒廢而不肯賣嗎?
“你要知道,這是一條很艱難的路,不一定能夠成功。”
更可怕的是,人心是最難掌握的。
就算漫遊星的人民願意雇傭垃圾星的人民工作,可如果其中有一個做了壞事,怕是一顆屎壞一鍋粥,前期所做的努力都要白費。
這些情況,蘇千涼全想過。
她的夢想是當一條鹹魚,如果可以,當然不想管這麼麻煩的事,然而人生在世有很多身不由己,她最大的身不由己就是占了原主的身子。
哪怕這不是她本人願意的結果,承了這份恩情,就得幫原主達成心願。
何況,垃圾星的狀況確實嚴峻。
就和退役軍人為國奉獻卻不得不坐等死亡一樣,不知道便罷,知道了就很難撒手不管。
蘇千涼:“垃圾星和任何一個星球的人民都一樣,世界的每個地方都有善惡好壞,誰都說不準。我隻是給他們提供一個能夠往上爬的機會,他們不願意抓住,那就等著爛掉吧。”
最後那句話倒是讓明爸爸動了心思。
他還以為自己的認知錯了,蘇千涼是個善良過頭的女孩,然而善良是有的,分寸更是有的。
凡事可一可二不可三。
沒有底線的幫助才會助長過分的依賴。
明爸爸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市長欲言又止還是沒有進行勸說。
最後幾人吃了一頓安靜的午飯,明爸爸再和兩個兒子說幾句話就走了。
回到房間,沒了外人,小兔子又睡著了,小奶貓好奇地問:“千涼,你為什麼不找我幫忙?”
想改變一個星球的現狀,從皇室出發明顯是最快最有效的辦法。
最真實的原因是蘇千涼希望抵消雙方的人情,不欠他人,也不被他人欠。
另一個原因自然是:“皇室哪有表麵上的那麼風光?”
小奶貓麵容嚴肅,“你知道?”
“你和明修齊金司禹交好,願意暗地裡幫忙他們,皇帝知道你和他們在一塊卻沒有召你回去,那就說明皇室對軍部的態度不是害怕和忌憚。”可帝國明麵上的態度,那是恨不得軍人去死,兩者完全矛盾。
“繼續。”
“牽製皇室的不僅僅是議會吧?”蘇千涼怎麼想都覺得皇室和議會讓軍人等死的做法太過奇怪,議會成員難道能夠百分百保證自己的家人不參軍嗎?難道他們愚蠢到不知道軍人死光了,蟲族會直接打到首都星嗎?
除非,有什麼更強大更強勢的勢力壓製在皇室之上,令皇室和會議不得不為之忌憚與妥協。
小奶貓的貓爪不安地跺了跺,他沒想到蘇千涼平日裡一副吃吃喝喝隻想找個偏僻角落鹹魚養老的模樣,看得倒是比很多人清楚得多得多。
“你還猜到了什麼?”
“我一直在想,為什麼帝國已經有了全息、星艦、星際躍遷、時間加速器這樣的技術,卻沒有機器人的升級版,軍人必須用能力和肉/體與蟲族進行對抗。”
“閉嘴!”小奶貓慌忙跳進蘇千涼懷裡,貓爪重重地按住她的嘴,“不許再說了!”
蘇千涼覺得她的那個猜測有很大可能是對的。
要不是蕭星淵主動問起來,她心中正好有個隱約的擔憂,誰想知道這種內情啊?
機甲,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