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1 / 2)

童佳披著海藻般的長發坐在床頭等陸北霆洗完澡出來, 除了臉上那顯眼的地方, 她懷疑陸北霆其他地方也受了傷。

吃飯前他早就想扒開他的衣服看了,可婆婆拉著陸北霆說話, 童佳也不好意思讓陸北霆跟自己回房間。

等陸北霆洗完澡進屋, 就見媳婦眼睛閃亮亮的看著自己,他擼了擼還有些水珠的發頂, 笑著走了過去, “怎麼了這是, 幾天不見想我了?”

童佳拉著他坐在床邊, 伸手就開始脫她的衣服。

“我家小野貓就這麼迫不及待?”

陸北霆哪能不知道童佳的心思,這是故意貧嘴逗她呢, 童佳聽他這麼油嘴滑舌的, 沒好氣的睨了他一眼。

五月底, 他身上就穿了件汗衫, 沒兩秒就除掉了。然後童佳就看見他的後背,手臂,胸口, 還有腿上,大大小小的劃痕,破皮,紅腫青紫, 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

“你到底乾什麼去了,身上怎麼這麼多傷口啊!”

童佳輕輕的撫著傷口,心疼的不得了, 想抱他又怕弄疼了他。

“沒事兒,都是小傷,男人最好的勳章就是身上的傷口,這樣才顯得有男子氣概。”

他伸手幫童佳擦乾眼淚,低著頭輕聲哄著。

她穿著白色純棉麵料的睡衣,長發披肩,低頭垂淚的樣子哀哀戚戚,很能勾起男人的保護欲和心底的躁動。

“好了好了不哭了,看著可怕,其實一點兒都不疼。”

他抱著童佳,把她的臉靠在自己胸前,撫摸著她長長的發絲。

“怎麼可能不疼,我看著就快疼死了。”

她就是手破個皮還想哭兩嗓子呢,更何況這全身大大小小幾十上百個傷口!

“沒事,要不你給我吹吹,或者親一下就不疼了。”

森林裡植被多,他們在森林裡躲了那麼長時間,行動的時候說難免會被灌木劃傷,還有作戰的時候,摔摔打打,近身肉搏,受傷都是難免的。

比如他手臂上的那一長條,是被一根尖銳的鐵絲劃傷的,受傷的時候皮翻肉滾,過了這幾天傷口已經結上了厚厚的疤,看起來沒那麼可怕了。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貧嘴。”

童佳嘟著嘴不高興,輕輕推開他想下床給他拿藥,被陸北霆攔住了腰,不讓她去。

“真的沒事,我剛才已經用酒精消過毒了,不需要再上其他的藥。”

溫香軟玉在懷,身上的疼不及那處的燥熱,他一把抱起童佳,讓她正對著自己的臉。

“現在咱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童佳紅著臉,要是他沒受傷,她早就掄起小拳頭捶他胸口了,可他今天身上有傷,她哪裡舍得打他。

“你就是個好色的,受傷了還想這個。”

陸北霆喉間輕笑著,低頭在她耳邊聞了聞。

“真香,這幾天我一直在想你,你敢說你不想我?”

他低頭吻上了童佳的唇,親了片刻,兩人抵著頭笑了。

童佳坐在陸北霆腿上,及膝的睡裙蓋著她瑩白的腳踝,肌膚相觸間,他的肌膚一片火熱。

空氣中彌漫著繾綣的味道,童佳懷著孕,不能劇烈運動,陸北霆翻了個身,把童佳放在床上,長長的發絲散在床單上,更襯得她唇紅齒白,水靈靈的好看。

以往童佳總怕羞,一定要他關上燈,還不許他盯著自己看,可今天她沒提關燈的事,她想看他為自己難以自持的模樣。

他一下又一下,壓在她心臟深處,童佳眼角溢出了晶瑩的淚珠,被他輕柔的吻去。

半夜陸北霆起床去衛生間倒了一次熱水,第二天一出房間門就被他媽拉倒廚房說話。

“你昨晚上是不是瞎折騰了?”

一句話把陸北霆問的滿頭霧水。

“折騰,折騰什麼?”

“你揣著明白裝糊塗啊,跟你媳婦折騰,還能折騰什麼。”孫慧雲忍不住對著兒子翻了個白眼。“你媳婦現在懷著孕呢,你說你能那麼折騰她嗎?”

不是她想管兒子兒媳房裡的事情,可童佳懷著孕,還是雙胎。她也是從年輕時候過來的,知道夫妻間難免會這樣那樣,可她擔心傷了孩子,就兒媳那樣,全身上下沒幾兩肉,可怎麼吃得消。

縱使陸北霆臉皮太厚,被自己親媽追問這個他也是覺得有些臊。

“媽,你說這些乾什麼,醫生都說中間幾個月沒事,我們注意著呢。”

他還有理了,孫慧雲氣的要打他。

“你媳婦懷的是雙胎,你一個大男人不能多忍忍?”

陸北霆摸了摸鼻子,這種事誰能忍得住,他又不是柳下惠。

“我以後會注意的,你可千萬彆在童佳麵前提。”

“那你注意,還有下次你們就分房睡。”

童佳出來吃早飯時,孫慧雲特意觀察了她的臉色,紅□□嫩的,看來是沒什麼影響,至於眼角的那一抹風情,孫慧雲就當自己沒看到。

陸北霆有幾天假,吃過早飯後他開車帶童佳去市裡,家裡已經有了兩萬的現金,總放在家裡也不是個事,童佳準備去銀行存起來。

八十年代,萬元戶是個稀罕事,他們一下子掏出了兩萬塊,一個年紀小,漂亮的像年畫上的摩登女郎,一個身材高大,黑膚短發,臉上還帶著條血杠子,一看就不像什麼好人。

主要是今天休假,童佳找了件條紋的汗衫給陸北霆穿,穿軍裝是帥氣,可給他買了這麼多衣服放在櫃子裡不穿也是浪費,難得休假肯定要穿啊。

“兩位好,這屬於大額存款,我們需要請示上級。”

銀行工作人員給兩人倒了水,請他們寬坐片刻,童佳也沒多想,就跟陸北霆坐在了休息室的沙發上。

另外一件辦公室,工作人員正在打報警電話。

“喂,我們是淮海路銀行的,有個疑似不法分子的男人帶了兩萬塊錢來存款。”

在陸北霆童佳不知道的時候,銀行報了警,警察五分鐘就趕過來了,要把他們帶到警察局問話。

“我能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陸北霆也不生氣,隻是平靜的問了一句。

“我們懷疑你是不法分子。”

陸北霆被氣笑了,他今天出來沒穿軍裝,也沒帶軍官證,一時之間還真證明不了自己的身份,打是打得過,可旁邊還有個媳婦,萬一有人傷著童佳就得不償失了。

“行,我配合你們去警局,不過我妻子懷孕了,請你們注意言行,不要嚇到她。”

警察看陸北霆主動配合工作,對他們態度倒也溫和。

錢沒存上,人還被抓進了警察局,這叫什麼事兒,坐在警車上時童佳還有種不真實感。

到了警察局,警察給他們做筆錄,陸北霆沒有回答,直接靠在椅背上,翹著腳說,“你們周局長在嗎,請他出來一趟,我有話跟他說。”

幾個警察麵麵相覷。

“你認識我們周局?”

“鐵杆子兄弟,你說我能不認識嗎?”

其中一位帶著狐疑敲響了周嘉敏辦公室的門,“局長,今天銀行的報案,說有不法分子,我們把人帶回來做筆錄,他說是您的朋友。”

周嘉敏放下手裡的筆,皺著眉頭問,“誰啊?”

作為警察局局長,認識他的人多了去了,誰都想跟他拉關係套近乎,周嘉敏懷疑今天還是這種情況,不過今天早上局裡沒什麼事情,他就跟過去看了眼,發現椅子上坐著的人竟然是陸北霆,旁邊休息椅上坐著的正是陸北霆的媳婦童佳。

“北霆,哎呦,這是誰把你給帶進來的,你怎麼成了不法分子了呢。”

周嘉敏趕緊走了過去。

“我也想知道,我怎麼就成了不法分子了呢。”

陸北霆勾起嘴角,放下長腿,起身跟周嘉敏來了個兄弟間的擁抱。

“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

周嘉敏對著那幾個已經石化了的警察說,“這是曾經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