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映玉自然明白蘇媃的意思。
誠如褚惜玉和七皇子的婚約變得岌岌可危,她和孟瑜山的婚約也一樣,遲早會解除。
所以她和孟瑜山的婚約根本沒被七皇子放在眼裡。
褚映玉心情有些複雜。
上輩子時,根本沒有這些事情。
孟瑜山並沒有在今年回京,褚惜玉另有心上人的事也沒有暴露。
一時間,她心裡升起幾分茫然,不知道這輩子會變成什麼樣,難道自己真的又要再嫁一次七皇子?
蘇媃問道:“褚姑娘,您要去何處,需要奴婢送您過去嗎?”
想到這位將會是未來的七皇子妃,蘇媃有些不放心,擔心幕後之人還有後招,萬一真的傷到她,隻怕主子的震怒無人能擋。
褚映玉禮貌地拒絕了,“多謝蘇媃姑娘,不必了……”
蘇媃是七皇子的人,很多人都知道她,若是看到蘇媃送自己,隻怕會引來無端的猜測和誤會。
見蘇媃不放心,褚映玉心裡是極為感激的,想到什麼,繼續道:“對了,我上次落水的事,還未感謝蘇媃姑娘相救。”
“褚姑娘不必客氣。”蘇媃笑道,“貴府已經給奴婢送過謝禮。”
褚映玉也不意外,她那母親靜安郡主雖不喜自己,但她確實是個極為周全的人,蘇媃當日救了她,還是七皇子的人,母親肯定會早早備謝禮過去,以免落人口實。
褚映玉和蘇媃客氣地道彆,正欲離開,突然見褚惜玉和齊潤怡從回廊的另一頭走過來。
看到站在這裡的兩人時,她們都愣了下。
“蘇媃姑娘?”褚惜玉快步過來,左右看著她們,“長姐,你怎麼和蘇媃姑娘在這裡?”
齊潤怡也好奇地看向蘇媃,雖然蘇媃隻是一個侍女,但她是七皇子的人,代表的是七皇子,就算是他們這些公侯府的公子小姐,見到她時,也要禮遇三分。
蘇媃的長相並不出眾,隻能稱清秀耐看,不過臉上時常掛著柔和親切的笑容,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她給褚惜玉兩人行禮,含笑道:“奴婢正好路過,遇到褚大姑娘,褚大姑娘正向奴婢感謝當日的救命之恩呢。”
聞言,褚惜玉和齊潤怡了然。
“長姐確實該感謝蘇媃姑娘。”褚惜玉點頭道。
蘇媃笑了笑,“靜安郡主已經使人送過謝禮給奴婢了。”她看了一眼褚惜玉,又說道,“若無什麼事,奴婢便不打擾。”
等蘇媃離開後,褚惜玉看向褚映玉,問道:“長姐,你沒事吧?”
褚映玉一雙清浚浚的眼睛看著她,平靜地問:“我能有什麼事?”
沒等褚惜玉開口,齊潤怡就哎呀一聲,急切地說:“我們剛才聽說,你失蹤了,一直找不到你,擔心得不行,怕你有什麼危險。”
“聽誰說的?”褚映玉的目光在兩人身上徘徊。
褚惜玉道:“是一個丫鬟。”
“哪個丫鬟?”
“我哪知道。”褚惜玉不太喜歡她這種質問的語氣,嘟起嘴道,“這彆莊裡伺候的下人那麼多,我又不識他們,哪知道是哪個丫鬟?”
“是啊是啊!”齊潤怡點頭附和,好奇地問,“映玉姐姐,你真沒事嗎?”
褚映玉搖頭,“剛才吃得太飽,我在附近逛逛消食。”然後又說,“這裡是安王府的彆莊,有侍衛巡視,能有什麼危險?”
褚惜玉又被噎了下,頓時升起一股不滿,委屈地說:“長姐,我隻是關心你,你為何如此咄咄逼人?”
齊潤怡繼續點頭,“是啊是啊,映玉姐姐,你不能這樣,惜玉和我都是關心你的,聽說你不見,惜玉馬上就拉著我過來找你了。”
褚惜玉抿著嘴,滿臉不高興。
褚映玉瞥了她們一眼,說道:“我沒什麼事,你們不用擔心。”
說著,她轉身便走。
齊潤怡拉著褚惜玉跟上去,又問道:“映玉姐姐,你要去哪?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找明惠郡主,他們正在玩投壺呢,你要不要過去?”
“不去了,外麵太冷,我想去暖閣坐會兒。”
齊潤怡一聽,搓了搓冰冷的手,“我們也過去喝杯熱茶吧,這天兒怪冷的。”
她身上穿的衣服不多,以優雅美觀為主,在外麵待久了,還挺冷的。
不過這也沒辦法,聽說今兒會有很多勳貴世家和朝臣的公子小姐過來參加明惠郡主舉辦的賞梅宴,屆時女孩子之間少不得比美,也想在那些世家公子麵前展現自己最美好的一麵,穿著打扮自然要講究。
不是誰都能像褚映玉這樣,穿著一身臃腫過來。
這麼想著,齊潤怡突然疑了一聲,“映玉姐姐,你身上的衣服好像換了呢?”
正在生悶氣的褚惜玉神色一頓,忙看過去,果然發現褚映玉身上的衣服居然換了,甚至連鬥篷都換了一件。
褚映玉腳步未停,淡淡地道:“今兒穿得太多,先前熱出一身汗,便去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