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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秀從後備箱裡取過沉重的二胡箱,又把裝好高跟鞋和超短裙一起遞給她。

十分鐘後,唐菲穿著超短裙和十公分高跟鞋,拎著長方形二胡箱從衛生間走了出來。她的五官小巧精致,長發被紮成馬尾,細白雙腿在高跟鞋與超短裙的雙重塑造下,居然達到驚人的視覺效果。

她身高也才一米六二,但她上下身比例不錯,穿上高跟超短裙後,乍一看,以為她腿長一米八。唐菲手提二胡箱走到簡秀身邊,說:“走吧,上17樓。”

等進了電梯,簡秀才問她:“菲姐,你怎麼知道翁影後在17樓?”

“陰氣都快把17樓給吞了,你說呢?”

簡秀早就習慣了自家藝人“神叨叨”,畢竟她也跟著她去過墓地和太平間。想必這次又是來“捉鬼”的?她這麼神叨叨,真的不會被翁影後給打出去麼?

簡秀憂心忡忡,非常擔心明天熱門會是唐菲娛樂圈神婆,被翁影後趕出醫院。

到了17樓,電梯門一開,一股陰風迎麵撲來。

明明才八點多,可這層樓卻宛如淩晨點,安靜的詭異。

樓道裡沒有亮燈,安全通道指示牌閃著幽森森的綠光。

唐菲踩著一雙高跟“蹬蹬蹬”地往前走了幾步,走廊裡燈光乍亮。

她見電梯裡的助理沒跟出來,回身問:“愣在裡麵乾什麼?”

簡秀莫名起了身雞皮疙瘩,總覺得脖子癢癢地,仿佛有人趴在她肩頭吹氣。可她一回身,什麼都沒有。她抱著一雙胳膊搓了搓,說:“菲姐,我想了下,我還是去車裡等你吧?”

唐菲又走回去,將她從電梯裡拉出來,指間不知何時多了一張黃符,“嗖”地燃了起來。

黃符燃儘,幽幽藍色火焰停留在唐菲指尖。她在女孩眼前一抹,又在她眉心一點,說:“從剛才進停車場,就有東西跟著你,你留在車內反而不安全,你往後看。”

簡秀正要感慨唐菲變戲法的功夫,聞言回身,如果不是經常跟唐菲去墓地太平間,她可能真的會嚇暈過去。

簡秀抱著唐菲的腰,臉埋進她的大胸,叫了一聲“我的媽”,嚇得連眼睛都不敢再睜。

她身後跟著一個飄在空中的小男孩,臉色慘白,在簡秀回頭的時候,他故意露出一口獠牙,滿臉血肉模糊。

唐菲一隻手拍著懷裡助理的後腦勺,對上小男孩的血盆大口,手伸過去,捏住了小男孩的臉頰,皺眉道:“小東西,再讓我看見你嚇人,我拔光你的牙齒。”

小男孩立刻變回肉嘟嘟的小胖子,他的臉頰上的肉被唐菲捏著,嘴角向下一撇,眼眶裡蓄起一汪水,淚汪汪,像條小奶狗似的看著她。

他沒張嘴,空氣裡卻傳來他的聲音:“阿姨饒命,阿姨饒命?”

“阿姨?”唐菲將他臉上的肉扯了大概五十公分長,眉宇間怒氣凝聚。

小胖鬼:“嗚嗚嗚嗚嗚我錯了姐姐,嗚嗚嗚嗚嗚我錯了。”

唐菲這才鬆開他:“滾。”

小胖鬼揉著臉,委屈巴巴得落在地上,然後把自己變成了一隻球,圓圓滾滾地滾向了走廊儘頭。

“好了,他走了,眼睛睜開。”

簡秀這才敢睜開眼,確定那隻鬼走了,才鬆了口氣。剛才她聽見兩人對話,聽著那小鬼的聲音,似乎唐菲把人給欺負了?

想到此,她居然有點不怕了。

剛有這個想法,唐菲又說:“今天我的助理黑糖外出辦事,我缺個人手。待會進了病房,你幫我。看這層樓的陰氣,那隻鬼的道行應該不淺。”

“……我可以回家嗎?”

“可以啊。”唐菲看向剛才那隻小胖鬼消失的地方,吼了聲:“胖子,回來,幫我送這個小姐姐回——”

“彆!我去!”簡秀捂住她的嘴,小小聲:“你有把握嗎?如果那些鬼太厲害了怎麼辦?我們要不要找幾個厲害的大師啊?我媽認識幾個香港的算命大師,超靈驗的,不如……”

唐菲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你傻啊,翁影後這麼有錢,給我的報酬肯定不低。找其他人來和我分一杯羹嗎?”

簡秀委屈地揉了揉腦門,心不甘情不願地跟著她去了病房。

來到1704病房門口,唐菲將二胡箱打開,從裡麵取出二胡弓杆,像握劍一樣握在手中。她把二胡箱丟給簡秀,抬起一腳把門踹開。

簡秀抱著二胡箱:“…………”您確定要抬腳踹門嗎?您可是穿著超短裙呢。qaq

門被踹開後,裡麵的景象讓簡秀驚呆了。

完全沒有她想象的那種詭異情景,裡麵非但不冷清,反而很熱鬨,燈光明亮。

翁虹坐在病床上,捧著一本書念詩。

而她的病床周圍,站了醫生護士,幾個穿道袍的道士神棍圍著病床而坐,都癡癡地看著病床上的人,如醉如癡。

翁虹捧著書念:

“一願郎君千歲,二願妾身常健,三願如同梁上燕,歲歲常相見。”

她念完後,周圍的人開始麵無表情地鼓掌,宛如木偶人一般。

簡秀發現不對勁兒,躲到唐菲身後問:“菲姐,他們這是怎麼了?在陪翁影後排戲?怎麼感覺一個個跟木偶似的。”

唐菲掃了眼地上,發現滿地劣質符紙,全是淘寶一毛錢一千張的印刷貨。

很顯然了,翁虹和這群神棍、醫生護士,全被控製了。

唐菲取出一張符紙,貼在門後,吩咐簡秀說:“你守著這道門,不許挪動一步。”

說罷,拿二胡弓杆在簡秀周圍畫了個金圈,又說:“不許出這個金圈,否則後果自負。”

簡秀都快哭了,點頭如搗蒜:“我知道我知道,我看過西遊記,唐僧一出辟魔圈就會被妖怪抓走!菲姐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出圈的!”

隻見唐菲一個轉身,手一抖,她手上那根“二胡弓杆”居然變成了一把玄黑啞光質感的長劍。她左手指尖憑空出現一符紙,朝空中一拋,符紙好似有生命,一一貼在了每個人的額前。

黃符在這些人額前化成灰燼,幾人同時一個顫抖,瞬間清醒過來,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們相互看,目光停留在唐菲身上。

其中兩個道士相互擠眉弄眼,小聲說:“媽的,又一個來分錢的。”

另一個看起來年長些的,做出一副德高望重的模樣,看著穿著超短裙,手握誅邪劍的唐菲,說:“小姑娘,穿成這樣也敢來騙錢?叔叔勸你趕緊回家,這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另一個神棍一拍後腦勺也清醒過來,看見唐菲,覺得眼熟,卻又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畢竟他們這些“老人家”,不追那種瑪麗蘇網劇。

醫生看著一屋子古古怪怪的人,當即怒氣衝衝,接著斷片兒前的記憶,又開始對著翁虹苦口婆心:“翁小姐,我明白你們做明星的沒安全感,可也不能找這些神棍把醫院搞得烏煙瘴氣不是?”

幾個神棍開始反駁,你一言我一語,房間裡一片鬨哄哄。

很快,他們發現翁虹不對勁兒。所有人都從失神中剝離,隻有她,仿佛屏蔽了所有人,唇角浮起一抹淺笑,輕聲細語,帶著濃厚的感情重複念:“一願郎君千歲,二願妾身常健,三願如同梁上燕,歲歲常相見。”

她在眾人的注視下,不斷重複這句話。

其中一個神棍發現這次的不對勁兒,背上挎包,準備離開。可他剛到門口,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回來,身體騰空,直接撞在了天花板上,又從上麵直直墜落,摔在了沙發上。

神棍疼痛痛苦叫喚,其它人都傻了眼。

此時,坐在病床上的翁虹嘴裡發出男人的聲音,怒道:“一個都不許走!聽我娘子念詩,誰都不許走!”

醫生護士嚇得往牆角縮,幾個神棍倒是掏出黑狗血、符咒、桃木劍就往翁虹身上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