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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你怎麼不去搶呢?”唐菲冷眼看他,哼一聲:“我是想方設法跳槽到你們公司不錯,可我也不想跟你們簽賣身契,限製了自己的路。”

“我不喜歡趁火打劫,從長遠看,我喜歡做公平交易,”秦黎談起生意素來有一套,他思路也很清楚:“你接翁虹這一單,賺了至少千萬,以你現在的咖位,拍一部戲也才這個價格。你讓我冒著生命危險,去促成你的生意,而我開出十年條件,並不過分。漫誠是個什麼樣的公司,你比我更清楚,我既心甘情願留你,自然會讓公司全力打造你。以你和秦驍簽的那份合約,隻要你還在這個圈子,就不會吃虧。”

“你唯一要擔的風險,是漫誠以後會不會被其它公司取替。漫誠強,你則強。漫誠衰,你則衰。怎麼樣,唐小姐考慮下我的條件。”

在旁人聽來,唐菲好像是不吃虧。老板話都說到這份上,以後自然不會虧待她。

唐菲沉默片刻,才說:“你沈萬三轉世吧?打算盤這麼精。我的十年,加上翁虹的十年,已經不少了,既然你追求公平,我還有個條件,於你而言應該不算什麼。”

“你說。”

唐菲說:“我是痘痘肌,很嚴重那種。我不求公司能報銷我每一筆祛痘護膚費用,希望公司每個月都能替我報銷一筆。作為你公司的藝人,這個應該不算過分吧?”

“的確不過分。”秦黎此刻已經將碎裂的三觀迅速重組,徹底平靜下來。他冷靜道:“就當是給你的員工福利。”

談判完成。唐菲打了響指,說:“好,就這樣,我們抓緊時間辦事,最好能在今晚地府時間十二點之前了卻白易的心結,然後送他去陰司。”

地府時間混亂,秦黎雙重人格的切換是依照陽間的北京時間。由於唐菲掐不準地府時間,所以也很難掐準秦黎和秦驍切換的時間。

因此,這一趟任務難度和危險度都極高。

在他們談判期間,蔡旭已經按照唐菲的吩咐,把所有東西都準備好。

他把窗簾都拉上,在白易身邊點了一圈紅蠟,又按照唐菲的吩咐,分彆在他眉心、人中、兩腮、掌心部位點上朱砂。

說來奇怪,原本挺怕鬼的蔡旭,現在居然開始心疼起這隻鬼。

很難想象,一隻鬼因為一個人,在世間留戀幾百年的那種彷徨和絕望。他因此錯過輪回時間,到快湮滅時,都沒能達成願望。

唐菲用朱砂在白易額頭畫了個小符咒,讓他可以不懼怕秦黎身上的陽氣。

做完這些基本工作,唐菲對翁虹說:“他因為看見你和彆人拍吻戲,誤以為你當初真的是同彆人私奔放棄他,所以才失去理智。為了解除他的心魔,你必須跟他解釋,告訴他你是如何死去。”

在白易的頭頂,漂浮著九個光點,分彆是他的三魂六魄。他們可以用肉眼清楚看見這九個光點相互排斥,始終無法聚攏。

如果不是有唐菲的符陣壓製,這九個光點早就散了。

翁虹跪在白易身邊,握住他的手,問:“可他能聽見嗎?”

“他的魂魄很散,你試試握住他的手,跟他說話,讓他魂魄聚攏。”唐菲摸摸鼻尖,想了一下又說:“你最好想想,你前世和他有沒有什麼特彆刻骨銘心的經曆,最好是能讓他興奮激動的事件。”

翁虹憑借穿越回古代的那段記憶,開始把曾經和白易的經曆一件件講出來,又講她是如何死去。講完前世的事,又解釋了一下接吻戲的誤會,她同白易講清楚,她不是與男人私奔,那是這一世的她在拍戲。

到了晚上地府時間十一點,白易依然沒醒,他頭頂的九個光點不僅沒能聚攏,光線反而愈發薄弱。

“唐菲,不行啊,怎麼辦?”翁虹眼眶發紅,嗓音帶著微顫。

遇到這種情況,唐菲也沒轍,她正努力想對策,隻聽從頭至尾沒開口的秦黎冷靜說:“你告訴他,他離開後你有了身孕。被丟進枯井時,一屍兩命。”

唐菲扭回身,看向身後正在給蔡旭包紮腹部的秦黎。

雖然蔡旭的傷口被唐菲用符咒封住,正在緩慢愈合,可秦黎依然不放心。他取出自己從營地帶來的醫療用品,堅持要給小孩包紮。

這小孩是他的藝人,真出了什麼意外,他也不好與人父母交代。

此刻,男人正半跪在地上替男孩做包紮,動作仔細溫柔,看得出很有經驗。替男孩紮繃帶時,他抬眼,特意問了句:“蝴蝶結?”

“嗯!”蔡旭笑眯眯看著他:“秦總最懂我!”

唐菲:“……”為什麼覺得是爸爸兒子即視感。

翁虹接受老板的建議,握緊白易的手,開始聲淚俱下,闡述自己在他離開後如何淒慘,懷著身孕被官僚羞辱至死,最終和腹中胎兒一起被丟進枯井中。

她的情緒表演到位,仿佛,真的遭遇過這些事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