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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雲笙被輪番暴打一頓, 唐菲對一旁的秦黎伸手:“秦萬三,東西給我。”

秦黎把她的LV包遞給她,隻見她從裡麵掏出一個巴掌大的八卦袋。她扯開繩子, 用手指將袋口撐開, 對帝辛說:“王者爸爸, 把他丟進來。”

現在的柳雲笙已經不算是人, 這種收妖魔的八卦袋最適合他。強壯的帝辛單手把柳雲笙提了起來, 往口袋裡塞。在男人的身體挨到八卦袋時, 他的身體自動縮小被收了進去。

唐菲將繩子拉緊, 周慶握著《大學英語》湊過來問她:“偶像,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乾坤袋?厲害啊, 你居然連乾坤袋都做得出來,不愧是十級天師資格證的擁有者!”

“這是山寨乾坤袋, 我用符咒做出來的,不正宗。”唐菲將小布袋揣回LV挎包裡, 又把包遞給秦黎,讓男人幫忙拿著。

秦黎替唐菲拎著包, 一臉無語的掃了眼這些奇奇怪怪的人。他一臉好奇問:“現在的驅魔天師, 都這麼與時俱進的?圓規這種驅鬼法器, 我是頭一次見。”

拿《毛鄧三》的天師插嘴說:“你以為他想拿圓規當法器啊?那是因為這貨的道法主要是畫太極, 太極畫得越圓,他的招式威力也就越大。”

圓規天師欲哭無淚:“我從小就手殘, 沒辦法。”

“……”秦黎又轉而看他們手裡的《毛鄧三》、《大學英語》、尖叫雞平底鍋,反問:“那, 這你們這是?”

周慶走上前解釋說:“大學英語和毛鄧三更牛逼啊!我們玄門中人出師的時候,都會選一個東西做本命法器修煉,現在都是高科技時代了,我們又不能像唐菲女神一樣,選一把劍。這種東西帶在身上不方便,而且坐高鐵坐飛機也不能過安檢。所以,我們就選了最喜歡最順手的東西。我選《大學英語》是因為老師漂亮,每天帶在身上,也可以和女老師賺個表現。”

“老鄧選《毛鄧三》,那是因為毛鄧二位是他偶像。”

周慶又抬手指著另外兩個說:“這兩個選尖叫雞和平底鍋的,因為他們是《絕對求生》手遊的癡迷玩家,槍械之類的也不好帶在身上,尖叫雞和平底鍋就方便多了。”

拿毛筆作為法器的天師見沒有人問他,一臉好奇:“你們為什麼不問問我呢?”

秦黎一臉嚴肅地陳述自己的猜測:“大約您是武俠愛好者?”武俠片裡仙風道骨的大俠就喜歡用毛筆作為武器。

毛筆天師:“不是啊,我選毛筆,是因為我毛筆字寫得超好看啊。”

秦黎:“????”

唐菲打斷他們聊天:“大家先彆聊了,接下來節目還是要錄的。”

她取出兩張紙人,一張貼在秦黎胸口,一張捏在指尖,念出替身咒後將紙拋了出去。紙人落地,慢慢地膨脹,變成了麵無表情的柳雲笙。

唐菲拿手背拍了一下秦黎胸口:“你試著說話,笑一笑。”

麵無表情的男人立刻擠出一絲生硬的笑容:“哈哈。”

緊跟著,那紙人替身柳雲笙,居然也和秦黎一樣生硬的笑,嘴裡發出“哈哈”的聲音。

帝辛雖然失憶,可他下意識脫口而出:“替身咒?”

唐菲一邊用符咒更改了在場所有人的手機、手表時間,一邊點頭說:“對,替身咒。我能力有限,隻能保持兩個小時,爭取兩個小時內把節目錄完。現在我更改了在場所有人的時間,也會對他們記憶做出更改。周慶,你有辦法喚醒他們嗎?”

“我查查典籍。”周慶迅速從書包裡掏出古籍,翻了一陣,說:“哦,找到了。柳雲笙的燈芯大概是狐狸尾毛做的,點燃後會有迷惑作用。他們沒有生命危險,待我念出一段兒英語四級真題,他們就會醒過來了。”

唐菲:“??”

秦黎:“??”

周慶說罷,豎起劍指放在唇邊,一臉嚴肅開始念:“Researchers have found that students who sign up to tutor others work harder to uand the material, recall it more accurately and apply it more effectively. Student teachers score higher os than pupils who\'re learning only for their own sake. But how children, still learning themselves, teach others……”

這“嘰裡咕嚕”的語言,聽得帝辛一陣煩躁。他捏起了拳頭想打人,然後被秦黎眼疾手快製止。秦黎摁住他的拳頭,低聲道:“不可。”

帝辛看著眼前的秦黎,想著和對方有“兩桶炸雞高價麵膜”的友誼,便給了他一個麵子,收住了打人的衝動。

等周慶念完英語四級真題,暈倒的人輾轉醒過來。他們站起身,揉著腦袋一臉迷茫,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唐菲又取出自己的MIUMIU香水,往空氣中“滋滋”一噴。

香水的味道像有生命一般,蜿蜒輾轉,進了每個人的鼻腔。

他們聞到香水,腦中的記憶開始倒退,回到了被柳雲笙的燈迷暈之前。

大家各自歸位,一瞬的靜默後,被台上紙片人柳雲笙打斷。

紙片人柳雲笙開始介紹自己的燈,然後把燈以抽獎的方式,送給了現場的粉絲。

紙片人柳雲笙的言行全部由躲在幕後的秦黎完成。節目錄製結束後,紙片人柳雲笙被助理護送上了保姆車。助理隻是下車擋記者的功夫,再上車已經空無一人,座位上隻有一個紙片人。

助理都懵逼了:“???”啥情況?柳雲笙又消失了!?他到底是怎麼消失的?剛才不是還在車上嗎?

*

下午四點,唐菲彆墅。

柳雲笙被五花大綁丟在客廳裡,被幾個人當猴一樣圍觀著。他眼底漫上一陣粉色的霧氣,想站起身,唐菲一腳踹在他膝蓋上,讓他重新跪下。

柳雲笙怒視唐菲片刻,轉而露出一抹邪祟的笑容,聲音輕慢:“小師妹,這麼多年不見,你倒變了許多。從前,你可不會這樣對我。”

“再叫我小師妹,我割了你的舌頭。”唐菲拔出一柄匕首,亮出刀鋒。

帝辛擰著眉一臉嚴肅走向前,拍拍唐菲肩膀,說:“唐姑娘,此等粗魯之事,交給我來做就好。”

“好,拜托了。”唐菲用手指隔空一點柳雲笙的鼻子,說:“我覺得他鼻子生得最好看,兄弟,你幫我把他鼻子切下來。”

帝辛似乎對這種血腥之事早已司空見慣,十分冷靜地攥著匕首貼近柳雲笙。

大概是被帝辛那冷靜無溫的眼神嚇到,柳雲笙神色一變,立刻吼道:“唐菲,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唐菲反問他:“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吧?你若做個普通人,我壓根沒機會抓你。可你現在逆天修行,把自己搞成這德行,天道不容。我作為驅魔天師,理當為民除害。”

“不就是想拿回自己的血?你拿回去便是,何苦這般折磨人?”柳雲笙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嘲諷道:“你們唐家人,從來都是道貌岸然,自詡正義。”

唐菲聽出他話裡有話,問他:“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什麼?”柳雲笙冷哼一陣,道:“落日弓是我家傳的物件兒,足以證明我有修行的根基。可你爺爺,卻打著收養我的名義,故意教我一些雞毛蒜皮的道法,來壓製我的天賦。如果不是他,我不僅能用落日弓,誅邪劍的主人也該是我。”

唐菲覺得他有點不正常,思維方式都和正常腦子想得不同,特彆極端可惡。她冷冷看著發牢騷的男人,反問:“你是不是有神經病?我爺爺當年供你吃穿,教授你道法,還有錯了?你自己沒本事用落日弓,你怪誰?誅邪劍隻認一個主人,它愛認誰就認誰,管你屁事兒?你是被精怪迷了心智,變成傻逼了吧?”

秦黎去廚房給大家倒了熱水,端著托盤剛走進客廳,就聽見唐菲說這句話。他冷淡的眼神掃過柳雲笙,轉而問唐菲:“他什麼情況?你的血,能拿回來嗎?”

“現在他整個一神經病,大概是被洗腦了,”唐菲從他手裡接過水杯,慢飲一口,又轉而去問坐在客廳沙發上翻書的周慶:“周老弟,怎麼樣?找到了嗎?”

周慶一邊翻一邊說:“在翻呢在翻呢。”

帝辛見這邊沒他什麼事兒,把匕首交回給唐菲,說:“小白就快回來了,一定又累又餓,我去煮飯。”

聞言,秦黎喝水的動作一頓,以為自己聽錯,目送男人係好荷葉花邊圍裙走進廚房,這才把一口水給吞咽下腹。

實在難以想象,堂堂紂王,居然下廚做飯。這讓秦黎這樣的新世紀霸總,很不習慣。

對此,唐菲司空見慣,他踹了柳雲笙一腳,拿符咒封住他的嘴,轉而去沙發上坐下。

周慶又翻了一會兒典籍,滿額大汗,總算翻到了一個幫唐菲拿回血的方法。他指著典籍上的某一頁,說:“找到了。想拿回你被搶走的一半血,其實不難。昆侖山脈的地心裡,有一塊火石,借用火石壓製柳雲笙體內的邪氣,再找一個極陽之體作為媒介,淨化血液就能奪血成功。”

唐菲質疑他:“火石?你這典籍少說也有幾千年了吧?你確定還在?”

周慶一臉認真:“典籍上說這塊火石是在山層裡麵,80%還在。不過,火石好找,極陽之體就難了。現在這個社會,找一個極陽之體,那可比海底撈針還麻煩。”

“好巧,我這裡剛好就有一個,”唐菲抬手一指坐在自己身旁的男人,拍著秦黎的肩膀,對周慶說:“秦總恰好就是極陽體質。”

周慶說:“可是,作為過濾特殊血液的媒介,很難保證秦總不會出什麼問題。秦總這種身份地位,真的……?”

不等唐菲開口詢問,秦黎倒是很痛快地說:“我願意幫忙。”

他的痛快倒是讓唐菲愣怔,她有點不可思議:“秦萬三,你就不問問可能會出現什麼問題?你突然對我這麼大方,讓我受寵若驚啊。”

秦黎一臉凝重道:“你是我的藝人,該是你的東西必須拿回來。如果這一半血液不拿回來,你每月一次的痛苦或者讓自己身處險境,該如何工作?藝人合同違約,你應該知道賠償金是多少。”

他把一番話說得“公事公辦”,剛正不阿,仿佛沒有一點私人情緒在裡麵。

她咬著一瓶牛奶吸管望著男人,眨了眨眼,好半晌才說:“沈萬三果然不愧是沈萬三。不過,如果你作為媒介太危險,我不會答應。你隻是我的老板,沒必要為我身處險境。”

“你們聽我說一句,”周慶打斷他們說:“作為血液過濾的媒介呢,對媒介本身是很有影響的。但那種影響,大概一兩個月就能消失,對生命威脅的影響不大,也不會對身體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這番話把唐菲給聽疑惑了,她問:“那,到底是什麼影響?”

周慶舉了個例子:“打個比方啊,秦總本來是一個很高冷穩重的人,可一旦作為換血的媒介,可能就會變成另一種人的性格。”

秦黎聽了這番話,更加堅定了要幫唐菲。他道:“沒關係,我已經習慣了自己有另一種性格。你最近的通告我幫你往後推一推,你安排一下,這幾日我們就可以去昆侖。”

這邊找到換血的方法,唐菲立刻又焚掉柳雲笙嘴上的符咒,問他:“我問你,妲己是怎麼纏上的你?她一直在背後搞事,到底想做什麼?她想對帝辛做什麼?”

柳雲笙眼神冷酷:“你認為我會告訴你嗎?”

他冷酷的聲音剛落,周慶便說:“偶像,我建議你打斷他的四肢,割掉他的舌頭挖掉他的雙眼。這樣帶去昆侖,也不影響你們換血。”

在廚房裡做好一鍋湯的帝辛,站在廚房門口,舉著湯勺說:“沒錯,看他還如何裝逼。”

唐菲又拔出匕首,一邊擦白刃,一邊說:“嗯,我覺得你們的建議很不錯,我決定采納。反正我對這個叛離師門的小人,也早就厭煩了,能讓他生不如死,我心裡也好受點兒。他不是喜歡我的血嗎?這樣吧,我先割了他的男性標誌,讓他體會一下做太監的美好。”

柳雲笙憋紅臉,怒道:“唐唯!我們好歹有過兄妹情誼,你這樣對我?”

“我可去你媽的兄妹情誼,你搶我血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曾經真的拿你當親哥?”唐菲說完,彆過頭對秦黎說:“秦總,麻煩你幫我脫了他的褲子,我給他切乾!淨!”

“……”秦黎默默地從她手裡奪過匕首,擰著眉頭一臉嚴肅,“你一個姑娘,為何如此惡毒?”

唐菲:“??”

周慶也一臉震驚看著秦黎,心想霸總果然不愧是霸總,居然敢教育批評唐菲大佬!

緊跟著,秦黎就舉著匕首,聲音比柳雲笙裝逼的時候還冷酷:“小姑娘不適合做這種事。你轉過身,我來。”

唐菲:“???”

周慶:“…………”他反手就是一個6666。

秦黎也是個狠人,那雙冰冷的眼睛看得柳雲笙莫名生寒。本來以為他隻是說個玩笑,沒想到真的走過來解他皮帶。

柳雲笙大驚失色,沒想到冷麵總裁能乾出這樣的事。他怒道:“秦黎,你瘋了吧?”

“嗯。”秦黎開始扒他褲子。

這一次,柳雲笙麵對秦黎那副正兒八經的神色和一絲不苟的動作,終於認慫了。他吼道:“好,我說,你給我停手!”

秦黎冷眼看他:“好好說。”

“……”被羞辱的柳雲笙胸腔脹滿怒火,卻又不得不屈服於這群奇葩的淫威之下。他道:“我是15歲那年認識的她。”

“因我處處不如唐菲,心有不甘。認識她之後,她告訴我,我是落日弓傳人。但那死老頭刻意壓製我的能力,讓我不能與落日弓相融。她告訴我,有一個方法不僅可以讓我繼承誅邪劍,還能得到強大的愈合能力。唐家傳人與誅邪劍有契約,他們是普通人,也非普通人。他們的身體無論受多重的傷,都能自動愈合。這樣的體質即使是妖魔也無法達到。”

“她教我換血之法,我便將十歲的唐菲騙至叢林,啟動了換血的陣法。可陣法啟動到一半,就被老頭給阻止了,沒能完成。但我體內有唐菲一半的血,以妖魔之道修行,事半功倍。”

“妲己教我提升功力,我自然是要回饋她的。她沒有身形,靠聚魂珠一絲力量留著殘魂。她如果想修成身體,就必須先殺了唐菲,再取一枚仙魄。”

“白易、蕭采采、奪取蔡旭奶奶的鬼魂、桃花狐、劉穎,都不過是妲己棋盤上的一枚棋子,而我,是執棋人。”

唐菲發出疑問:“那枚仙魄,是帝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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