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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黎將隱形符咒壓進了餘正波掌心, 暫時不用盯著他。唐菲和秦黎去了卡座區喝酒,等周慶回來。

大約又等了半個小時,周慶才回到大廳。他在兩人跟前站著停下, 小聲說:“我剛在這座遊艇上下幾層都轉了一圈, 在最下麵一層, 找到一個鎖死的小房間, 陰氣很重。破鎖需要用符法, 我沒敢輕舉妄動, 怕打草驚蛇。”

“還有, 遊艇航駛的路線,好像有點不對勁兒。雖然我們穿越了, 可穀歌地圖的離線模式還能用,自動識彆出了這是哪個地方。這裡是一個海峽, 山脈布局加上遊艇的路線,形成了一個死煞陣, 它在源源不斷地吸取遊艇上多數人的陽運。看樣子,應該是餘正波通過邀請人參加遊艇晚宴的方式, 暗自汲取他人的陽運。”

唐菲和秦黎麵麵相覷, 這倒讓他們感到很意外。

“這麼多人的陽運, 一個凡人不可能消耗, 難道他是想用這些人的陽運,養死屍?”唐菲覺得匪夷所思, 甚至不敢往最壞的地方想:“什麼樣的死屍,能強大到汲取這麼多人的陽運?”

兩人話音剛落, 就看見徐見進了大廳,去餘正波跟前說了幾句話。餘正波點頭,立刻跟著他走出大廳。

目送他們離開大廳,唐菲問秦黎:“他說了什麼?”

秦黎通過壓在餘正波掌心的隱形符咒窺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他睜開眼後說:“徐見說陣法要開始啟動,讓餘正波離開大廳。”

“我操,這個徐見原來在這麼年輕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用道法害人?唐菲姐,你彆攔我,讓我去打死他!”周慶一抱拳,把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唐菲思考了一會兒,掃了眼四周說:“我們先在這裡布個陣,隔絕一下外麵大陣法的吸力。如果這些人陽運被吸,他們養的死屍不知道會多強大。能把剛死不久的死屍,在短時內製造成僵屍。又有這麼大的肚容量去汲取這麼多的陽運,該不會是……”

她話沒說完,周慶接話:“我日,難道是傳說中的旱魃?這麼一提,我倒是想起來了。我師父說在二十幾年的舊香港,僵屍鼻祖旱魃出現過。不過具體地,他也沒跟我說,我隻知道活了幾千年的旱魃,被人一屁股給坐死了,我小時候就當一個玩笑聽,沒想到真有旱魃這玩意。”

唐菲把幾張符紙遞交到兩個男人手中,說:“分頭行動,符咒分彆貼在朱雀、白虎、玄武、青龍四個方位。”

兩人也沒有磨嘰,立刻做事,很快貼好符咒。整座船立刻形成一道無形的結界,開始抵禦外麵峽穀以及遊艇航線形成的強大汲取陣法。

做好這些,三人跟著去了封閉的小房間。

剛到門口,裡麵的陰氣就源源不斷地從門縫裡溢出,門被人從外拿符咒鐵鏈鎖著。唐菲一伸手,一柄玄黑鐵劍落入她的掌心,她抬劍“砰”地一身把鐵鏈砍斷。

推門進去,裡麵是一個很大的冰窖,烏漆麻黑,唯一的光線是走廊的光。

唐菲點燃符咒,借著符咒的幽幽藍焰,勉強看清這裡麵的環境。四周都是冰塊,正中擺放著一張水晶棺,裡麵赫然躺著一具屍體。

說是一具屍體,不如說是一具活屍。通體綠色,黑色的長發裹著她的身軀,因為有氣息,她的胸腔不斷起伏。聽見有人進來,她睜開眼,綠色眼白,紅色眼仁。

她一睜眼,嚇得周慶一哆嗦,他抱住秦黎的胳膊小聲說:“真是旱魃?我在師父書房裡,見過她的畫像。”

秦黎剛入玄門不久,對鬼神精怪還沒有了解透徹。他轉而問唐菲和周慶:“旱魃是?”

唐菲解釋說:“旱魃是軒轅黃帝之女,上古時期因為對戰蚩尤而死。黃帝為了讓女兒活下去,逆天道而行,將她製成僵屍。她是違背天道的產物,不在五行輪回之中。這幾千年,她不老不死,不生不滅,沒有人類思維,成為了一個隻會嗜血的怪物。”

她的手搭在水晶棺上,無形地畫了一道符。

符咒將整個水晶棺包裹,密密麻麻的符咒從四麵八方朝著旱魃壓了下去。符咒讓她痛苦,仿佛身體每一寸血肉都要被融化,她身上的筋脈如同鼓動的蟲子一般,在皮下瘋狂擺動。

這時候,徐天南帶著徐見從外麵進來,一串符咒如同利刃一般打進來,“嗖嗖”地破空而來,打在冰塊上,立刻變成碎渣。徐天南怒視著他們,言語鏗鏘:“你們是什麼人?”

唐菲自我介紹:“你祖奶奶。”

徐天南眼神一暗,冷冷道:“找死!”他捏起劍訣,水晶棺“砰”地一聲炸開,裡麵的旱魃突破符咒束縛,跳了出來。她嗅到了生人的味道,直接朝唐菲撲了過去,利爪破空,“砰”得一聲將牆壁炸出一個洞。

冷氣外泄,唐菲跟著一退。

唐菲皺眉,吼道:“秦萬三、周慶,你們去對付哪個老邪祟,旱魃我來對付。”

兩人齊聲應答。

旱魃顯然不肯放過唐菲,一張血盆大口,嘴裡噴出一束火。這火威力巨大,可以快速蒸發物體的水分。人類身體裡的水份占75%,也就是說如果唐菲被這束火灼到,體內75%的水份就會被蒸發。

她抬起誅邪劍化傘,用傘麵將這束火擋了回去。這束火瞬間在空中爆開,直接將冰塊全部蒸發,空氣乾燥地宛如熱地沙漠,唐菲的嗓子立刻乾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