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極了綻放的玫瑰(2 / 2)

說完這些,她已經算好了賬:“一共八塊錢。”

林夕拿出手機掃二維碼,隨口道:“那麼沒有道德啊?”

“可不是,張家那一家子就沒有一個好東西。”老板娘撇了撇嘴,沒有再說下去。

這個時候屋外傳來一陣轟鳴聲,一輛寶藍色的跑車從街道上行駛而過,透過半開的車窗,林夕看到了一對年輕男女。

女生長得很漂亮,白色的大衣裡麵是黑色的高領毛衣,烏黑的直發中隱隱閃過粉嫩的紅唇,這正是現下十分受歡迎的清純係美女。

駕駛座上的那個年輕男人則其貌不揚,眼睛小,人也胖。

“嘖。”一聲輕嘖,林夕轉過頭。

“姐姐你認識他們?”

“哪能不認識呢,隔壁張家的,就跟你說那家。他們家以前是隔壁莊的,去年年底他們那塊兒要蓋學校,所以拆了,張家就張強一兒子,拆遷的錢都讓他給造了。”

“他邊上那個是張強的女朋友,據說是張強他們學校的什麼校花。那女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前些日子還有人來找她呢,問她知不知道她前男友的事兒。”

說起來也好笑,張強跟林鍍錫是同一專業,同一個班的學生。

林夕跟老板娘在這裡磨了那麼久,終於聽到了點林鍍錫的事情,她不動聲色:“都是前男友了,怎麼還來找她呢?”

老板娘嗨了一聲,一臉無語:“要不怎麼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呢?我聽人講啊,這校花是張強搶來的,兩人在一塊兒的時候校花跟前男友可還沒有分手呢。”

“兩人在一塊兒沒多久,他們的事情就被校花前男友發現了,她前男友是個孤兒,據說這件事情對他的打擊非常大,所以傷心出走了,誰也不願意聯係。”老板娘嘖嘖兩聲,心裡對那個被打擊得遠走的前男友十分看不上。

一大男人,分手就分得了,還被打擊成這樣,能成啥大事兒?反正老板娘覺得,要是自家姑娘找了這麼一個沒有擔當的男人,她非得腦溢血不可。

“那要真這樣,挺沒擔當,老板娘,這事兒你們咋知道的呢?”

“嗨,哪兒能不知道,就張強那爹媽,嘴跟大馬勺似的,啥不往外露啊?他們兩口子對那個什麼校花可看不上呢,見天兒在外頭說人家姑娘倒貼啥的,都一村的,現在通訊又那麼發達,我們有群呢。”

“再說了,那一家子都是張揚性子,下村那邊拆遷的多了,也沒見誰家跟他家一樣炫耀啊,尤其是張強,天天開個小破車來這邊村裡轉悠。真是煩死了。”

這個村子分上下村,上村是這裡,下村離這裡不遠,在去年夏天,下村那邊的拆遷款先到了。張強家在下村有一塊地,早在拆遷傳聞傳出來的時候,他家就花了錢找了關係把那塊地改成了宅基地,蓋上了房子。

現在這一拆,補了好幾百萬加兩套房子。

老板娘想到這裡,心裡酸酸的,正好有人進來買煙,老板娘忙去了,林夕從屋裡出來,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然後拿出手機來看。

這才發現林鍍錫已經給她發了信息,林夕立馬點進去。

【末日廢土林鍍錫:我已經安全回來了。】

林夕那顆懸著的心已經放了下來:【今天周三,我來到了你給我的地址,見到了張強跟你前女友,他們家去年年底拆遷了。】

雖然知道這個消息對於日日夜夜期盼兩人能夠遭到報應的林鍍錫不好,但作為一個委托人,林夕還是將事情如實相告。

林鍍錫的消息回得很快:【末日廢土林鍍錫:我猜到了。】

末日廢土位麵,林鍍錫坐在敘利亞風格的房間裡,坐在窗前看著外麵一望無際的霧蒙蒙的世界,一陣風吹過,漫天的黃土隨風飄舞。

荒涼二字都不足以形容。

林鍍錫收回目光:【末日廢土林鍍錫:我猜到了。我發現他們的事情時,是深夜,那天我剛剛結束一個項目回去,她不在家裡。】

【我在家中看到了男人的皮帶,且認出了那個皮帶屬於張強。我氣急,去張強家找,但在路口的時候,我看到了在車裡擁吻的兩人。】

【他們也瞧見了我,張強直接開車撞了過來。】

那晚上的記憶哪怕到了此刻,也依舊無比清晰,清晰到林鍍錫記得清楚每一個細節。

因為他太恨,太不甘了,那種恨跟不甘日夜吞噬著他的心,於是那一夜在夢中反複出現。

林夕歎了一口氣:【我幫你報警,好嗎?】

林夕自覺沒有什麼能力,能幫林鍍錫報警,是林夕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末日廢土林鍍錫:如果可以,謝謝你。】

林夕剛看到這句話,另外一句話就刷了出來:【末日廢土林鍍錫:我有寫博客的習慣,並且因為我工作的原因,我會習慣性地備份手機上的內容。】

【還有我租住的屋子裡,有一個隱藏攝像頭對準門口玄關的地方,每隔4個小時,就會備份一份傳到雲端,並且記錄會保持三年。】

林夕看到林鍍錫發來的信息,開心了些許,然後她從村子裡離開,找了個網吧,登上林鍍錫的網上雲端,登陸密碼後,她根據日期,找到了當天存儲的內容,然後她清楚地看到了林鍍錫“失蹤”前所租住房間內的畫麵。

視頻中,長相清純的方千千跟一個相貌平平微微發胖的男人相擁進了家門。連玄關都來不及進,兩人便吻在了一起,之後便是靠在玄關的鞋架上,進行了一番生命的大和諧。

林夕強忍著惡心按了快進,時間跳躍到五分鐘後,兩人親吻著出門。

之後便是玄關內的空鏡,大概是兩個小時後,淩晨的兩點鐘,林鍍錫回來,在看到玄關內遍地狼藉後,他拿出手機看雲端內容,麵色鐵青地離開了。

又過了一個小時,方千千匆匆回來,純白色的裙子上,帶著大灘的紅色印記,像極了綻放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