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走走停停, 尚未回到顧家村,大老遠的周瑾周瑜便來迎接。 ,
“舅舅。”
“舅舅,我在這兒。”周瑜使勁兒招手。
顧恒掀開車簾, 看見前方的兩個少年,唇角不自覺的彎了起來。
周瑾嚴肅行禮:“給舅舅請安。”
周瑜笑嘻嘻道:“幾年未見,舅舅你還是風采依舊。”
顧恒輕笑起來:“就你小子會說話。”
久彆重逢, 他們並未生疏,顧曦、顧曄連忙給表哥見禮。
周瑾目光讚歎:“曦兒, 曄兒,都長這麼大了。”
顧恒欣慰道:“你們也是。”
幾年沒有見麵,兩個外甥已經長成大人了。
周瑜立刻苦了臉,長成大人他都不敢回村, 每次一回去總會被人拉著逼問親事。
“舅舅,村裡已經擺了酒宴。”
“知道你這次要回來......”
他們一邊走, 一邊說著閒話。
剛剛回到顧家村, “劈裡啪啦!”一陣鞭炮的聲音響起。
村民們敲鑼打鼓,舞著獅子,擺出很大的陣仗迎接顧恒衣錦還鄉。
“家寶,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連叔老了許多, 兩鬢生起白發,看見顧恒激動的聲音都顫抖起來。
“家寶哥!”
“顧大人......”
“家寶啊, 你現在是幾品官?”
“家寶......”
村民們殺豬宰羊, 大擺宴席, 折騰了整整一天,顧恒總算可以回家休息,宅子還是老模樣,他們的房間兩個外甥沒有動過,聽說,為了這兩座房子周家還發生過爭執,後來事情鬨到族長那裡,沒多久,周家便在族長的主持下順利分家。
周鐵牛無話可說,他擔心幾個年長的孩子,可是,他的擔心隻會助長他們的氣焰,為了不給兩個秀才公拖後腿,周鐵牛在族長的逼迫下提前分家。
顧恒對這個結果很滿意。
隔日,他便帶著兩個兒子拜訪長輩。
連續忙碌了好幾天,時間轉眼到了年底。
過年的時候,京城那邊傳來消息,江子墨當朝狀告安東侯府謀財害命,拿出證據表示他的雙親乃是二叔派人謀殺,接著,大理寺展開一係列的調查,年前,二叔爵位被奪,老夫人的誥命被免。
繼室那一房全部貶為庶人,爵位落在江子墨的頭上,同時皇帝沒收了江子墨的兵權,分化了他和總督府的勢力。
二月。
顧曦、顧曄,同時考中秀才。
顧恒欣喜不已,大肆宴客。
幾個外甥和外甥女都來了,至於顧大姐,她曾登門求見過幾次,全被顧恒拒之門外,顧恒如今的身份今非昔比,他不想見,顧大姐哭破喉嚨也沒用。
幾年時間過去了,陳彥依然是秀才。
陶永信已經考中舉人,他和二丫的感情還不錯,現在已經有兩兒一女。
李大丫的臉上多了笑容,陳彥雖然花心,對她這位正妻卻很尊重,她現在有兒有女有銀子日子過得很舒心,或許是傻人有傻福吧,陳家嫡夫人機關算儘,卻沒想到庶子媳婦的娘家那麼爭氣,妹夫考中舉人,表弟全是秀才,甚至有一位表弟曾經還中過副榜,將來肯定大有出息。
無論嫡夫人怎樣算計,陳家老爺依然分給陳彥大半家產。
不過......
陳彥錢多了,麻煩也多了,其中最麻煩的還是李大丫的娘家人。
就連顧恒都沒有想到,人被逼到極致居然會這樣狠心,李大丫的變化太大,大的讓人不可置信,顧恒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反正與己無關,心裡稍微感歎了一下,很快便把事情拋之腦後。
根據顧恒調查才發現。
幾年前李長根染上賭癮,顧大姐,李瘸子,全部扒在女兒身上吸血,陳彥氣得險些休妻,就連周瑾周瑜都不能責備什麼,畢竟,娶個妻子而已,誰想要這樣的娘家人,誰想要這樣吃裡扒外的媳婦。
李大丫絕望了,接著......
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李大丫黑化了,恨極了成日隻知賭博的弟弟,更恨不顧她的處境成日隻知要錢的爹娘。
於是,李大丫設計弟弟欠下高利貸被人打斷一雙腿。
設計大伯睡了有夫之婦。
設計三叔做生意虧本就連房子都賣了。
李家人在縣城待不下去,落魄回到下河村。
李大丫鬆了口氣,像是突然開竅了一般,從此以後性格變得強硬起來,再也沒有給過娘家一文錢,聽說顧大姐現在的日子很不好過,生活能維持下去,這還多虧顧恒當年送嫁妝的時候五畝良田辦了紅契。
顧恒心有唏噓,李大丫成長的代價太大,人也變得太極端,往後,隻希望她往後行事有分寸,切莫害人害己。
鄉試要到八月才舉行,顧恒留下兩個兒子獨自進京。
江子墨把他安排在工部,擔任工部員外郎一職,同樣也是五品官,不過,一個是文官一個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