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譽淡淡插言:“澤弟確實很好。”
“七哥。”顧澄高興道。
顧子譽關切:“澤弟可好?”
科考完畢他就擔心澤弟的心情,有心去山上探望,又怕他心思太重,自己考上秀才澤弟卻因病缺考,他怕澤弟看見自己心裡會更難受。
顧澄笑道:“七哥放心,三弟很好,如今正在研習作畫,打算送給祖母一副絕世佳作。”
“他,哈哈!”
“顧澄你可不要說大話。”
不是旁人小看顧澤,而是他的年紀擺在那,從前也沒聽說他會作畫,還什麼絕世佳作,也不怕吹破牛皮。
顧子譽略為驚訝,他和顧澤關係要好,自然知道顧澤的作畫水平,有點靈氣,勉強可以稱得上中等,但是絕世佳作不可能。
“你懷裡拿的......”顧子譽遲疑了一下。
顧澄含笑點頭:“三弟讓我拿去裝裱。”
周圍人好奇。
“顧澄,什麼絕世佳作拿來給我們瞻仰瞻仰。”
“是啊,也讓我們一睹為快。”
“顧澄,你該不會怕了吧。”
“......”
一群文人跟著起哄,有人是真心好奇,有人是想看笑話,還有顧氏的族人著急不已,擔心顧澄丟人。
他自己丟人沒關係,但不能影響顧氏的聲譽,沒事乾嘛說大話,今年科舉顧氏已經夠丟人了,再出一件事肯定又要被沈家人笑話。
顧澄搖頭:“此乃祖母生辰禮,我要拿去裝裱,不能先給你們看,不過,你們若是好奇祖母壽誕當天可來觀望。”
“噗嗤!”有人忍不住笑了。
有人搖頭歎氣。
“顧澄啊,你就彆造勢了,你這伎倆......”
簡直一眼就能讓人看穿。
實在太丟人了。
“顧澄!”顧氏族人惱怒。
顧子譽張了張嘴,決定靜觀其變,他對顧澤還是有幾分了解的,就算他想讓祖母的壽誕熱熱鬨鬨,也不會弄出這樣簡單明顯的計策。
顧澄大言不慚:“誰說我在造勢,此乃絕世佳畫,三弟冥思苦想十天十夜,費儘心思,嘔心瀝血,絞儘腦汁,費儘心血,好不容易獨創出來的畫風,畫像栩栩如生,天上人間僅此一副,豈能讓你們先看,弄壞你們賠的起嗎?”
“哈哈,笑死我了。”
“顧澄,你就彆吹牛了。”
“還嘔心瀝血呢。”
“十天十夜......”
“顧澄,你彆敗壞顧澤名聲。”顧宗敘疾言斥責,族裡對九房不在意,但對顧澤卻很看重,特彆是今年科舉失利隻有兩個人考中秀才,族長更加寄望於出色的後輩。
今天這話要是傳出去,顧澤肯定會落得一個狂妄自大的名聲。
顧澄正色道:“敘哥,小弟從不說謊。”
“你......”顧宗敘氣不打一處來。
顧澄輕輕蹙眉,似乎有點不高興,猶豫了一陣道:“那這樣吧,既然諸位不信,隨我去墨寶齋如何,讓你們眼見為證。”
“行,我跟你去。”
“我也去湊湊熱鬨。”
“走!”
“哈哈......”
不少人哄堂大笑,顧澄的大話短短時間之內已經傳揚出去。
顧宗敘氣得直瞪眼,今天若是沒有好結果,顧澤的名聲就讓他這位不學無術的堂兄毀了。
來到墨寶齋。
掌櫃有些驚訝,今天又不是文人盛會,為何來了如此多人。
“掌櫃的,我這位兄台有副絕世佳作。”
“你可要拿最好的本事裝裱。”
“顧澄,還不把畫拿出來。”
顧澄謹慎的拿出畫卷,像是對待稀世珍寶一樣小心的遞給掌櫃:“煩勞了,此畫乃我三弟所作,非名家,然則畫風獨具,價值與我而言千金不換,還請掌櫃費心。”
“掌櫃的,把畫展開來看看。”
掌櫃笑嗬嗬的,心念一轉他便明白一幅畫為何會引來這麼多文人,其實,想在他這裡出名的學子有很多,不過,成功的人隻有少數。
掌櫃升起了一些好奇心,輕輕展開畫卷。
“嘶!”周圍人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
“這是真人。”
“絕世佳作,果然是絕世佳作。”
文人墨客瘋了,他們何時見過這樣逼真的畫像,簡直就像看見真人一樣。
有人甚至還想上前摸摸。
掌櫃眼明手快把畫收了起來,現在人多手雜,他哪怕也想再看看,但他稍後有時間,可不把畫弄壞了。
“掌櫃的,再讓我看看。”
“掌櫃的,你等等。
“......”
掌櫃笑嗬嗬的就是不為所動。
有人連忙轉移目標:“顧澄,此畫真是顧澤所作。”
顧澄揚眉吐氣:“那還有假。”
“哈哈哈哈。”顧宗敘大笑起來,他們顧氏又出了一個麒麟兒,這回肯定要大出風頭。
想來看笑話的學子心裡氣悶,但他們必須承認這畫確實是絕世佳作。
顧澄很狡猾,先把眾人的胃口吊起來,又把事情宣揚出去,現在更是真的隻讓他們看一眼,胃口吊的高高的,這種欲罷不能的滋味他最懂。
得不到滿足肯定就會有話題,有了話題,三弟肯定會揚名,一環一扣,顧澄都算計的恰到好處,包括墨寶齋掌櫃的性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