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時間一晃而過。
顧恒拿到產業後, 雷厲風行處置了那些管事下人。
聽說老太太氣得暈倒了。
聽說不少人跑到老太太麵前求救。
聽說伯府三老爺不孝順不敬母親。
聽說......
外麵的傳言有很多, 可惜,伯府的名頭不夠大,旁人聽上一耳朵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當然,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顧三老爺底子打得好,原主本就貪花好色,再加上一個不孝的名聲也沒什麼, 外麵那些傳言沒有對顧恒造成太大影響, 畢竟,他隻是處理下人而已, 算不上什麼大不孝。
老太太責備他不該苛待府裡老人,責備他不該家醜外揚,責備他不該把人送去官府, 顧恒當麵聽訓, 轉過身該乾什麼乾什麼。
反正原主是混賬,顧恒做的再混賬, 老太太除了生氣以外拿他沒轍, 就算冷待三房, 頂多也就是不理會, 要不然......
老太太頭一次開始後悔,她應該把那個混賬東西分出去。
正所謂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老太太想給三房一點顏色瞧, 但是, 早上她才吩咐下去縮減三房的用度,下午顧恒就能把伯府鬨翻天,不聽話的下人一概攆走,根本不給他們辯解的機會,老太太懲治三房不成,反而損失了幾個人手,並且還要收拾爛攤子。
府裡能當管事的下人誰不是沾親帶故,顧恒把人攆走,老太太還要費心贖回來,麵對這樣一個油鹽不進的混賬,老太太哪怕氣得吐血也不敢短少了三房的用度,那就是一個銅豌豆,蒸不爛,煮不熟,錘不扁。
老太太突然發現,她找不到這個混賬兒子的弱點。
名聲人家不在乎。
兒女人家也不在乎。
從前還能用銀子管住他,現在......
一想起交還給三兒子的產業,老太太心裡一陣陣抽痛,她不是貪心那些銀錢,反正等她百年以後,這些東西也是留給兒孫的。
她隻是生氣老三不孝順,不信她,不給她這個母親麵子,就連她的下人也處理,要不是三兒的性子沒變,長相沒變,她還真會以為兒子換了一個人,老三越來越不像話了。
老太太絲毫不覺得自己的態度有問題,她認為這個兒子不會理家,產業就該交到她手上,等她百年之後再分了。
因此,顧恒現在的轉變讓她覺得失去掌控,連續鬨了幾次事情後,她對這個兒子失去耐心,看待三房越發覺得不順眼。
歸根結底的原因還是,顧恒除了惹事之外沒有利用價值了,老太太心裡最看重的始終都是利益而已。
當然,這也顧恒故意惹怒她的目的,老太太現在越生氣分家的時候越順利,要不然,他怕老太太又會找什麼借口拖延,隻有她覺得無利可圖,甚至還會所有損失,她才會迫不及待把那兩個惹事的兒子分出家門。
“老爺,不好了,不好了!”
顧恒挑眉:“何事?”
“老爺,二老爺被罷官了。”
顧恒微微一怔,時間過得真快。
青墨焦急道:“老太太讓你過去商議事情。”
顧恒嗤笑:“我能商議什麼事情?”
青墨欲言又止。
顧恒道:“說吧,你又聽說了什麼?”
“老爺,外麵到處都在傳,靖海伯府這次完了,要被二老爺牽連抄家問斬!”
顧恒眼神閃了閃:“仔細說說?”
青墨急的快要哭了:“老爺,整個京城都傳遍了,聽說二老爺不僅貪汙稅銀,他還丟一百萬石了官鹽,皇上雷霆震怒下令嚴辦,咱們靖海伯府要完了。”
顧恒沒好氣的道:“我都不急,你急什麼?”
“老爺......”
顧恒道:“我去慈慶堂看看!”
老太太找他準沒好事,不過,事情既然傳遍京城,分家應該也快了,過去瞧瞧熱鬨也好看看老太太想乾什麼。
私心裡顧恒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二哥的這個案子理應不會傳得這麼快,整個京城都知道了,感覺有點像是製造輿論。
當然,古人應當不懂什麼叫製造輿論。
但是,顧恒看待事情向來都隻從利益的角度出發,單從利益的角度來看,現在事情鬨得越大,靖海伯府表現的越冷血,將來二哥翻身了才可以不損任何名聲的撇開靖海伯府。
顧恒總覺得這些都是他那個未曾謀麵的二哥算計好的,隻可惜他沒有任何證據,原主的腦子裡全是稻草,找不到一點兒有用的東西。
顧恒遺憾了一秒鐘,很快就把事情拋之腦後,不管二哥有什麼謀算,對他來說都沒損失,反正他的目的也是分家,何必追究原因呢,二哥其實也不容易,至少製造輿論的時候留了餘地,靖海伯府如果稍微有一點良心,二哥的這番算計都不會成功。
隻能說,便宜二哥太了解他的家人了。
顧恒來到慈慶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