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的R源
便是研究自它,它便是源頭之一。
範雎想得更多,因為他在地母石板的圖案上,曾看到過這樣的關於地母文明的描述。
地母獲得青銅盒子創造了地母文明和生命百相後,製定了永恒不死的鐵律,而打破不死鐵律的是第一個渴求死亡者的出現。
它求死得死,它死亡後的身軀有白霜溢出,而白霜感染那些永恒不死的其他地母生物,導致它們繼續死亡,並像第一個死者一樣從軀體上散發白霜,這些散發白霜的屍體被稱為不潔者,導致了地母文明的終結,本該永恒的文明就此落幕,深埋地底。
這就是那塊古老石板上關於白霜的來曆的記錄。
而現在,公子熊的屍體裝在棺材裡麵,壓住了一口會不斷溢出白霜的棺材。
所以那口被壓著的棺材裡麵,裝的是地母文明中的會散發白霜的不潔者?
也是因為這些不潔者被如此鎮壓住了,所以幾千年後的曆史上才沒有了關於白霜的任何記錄?
直到人類科技的進步,對地底的開發越來越瘋狂和徹底,又將被鎮壓的白霜給挖了出來,並用現代醫學理論製作出了R源。
範雎現在能整理出來的信息也就這麼多。
為了表示對周宥寬宏大量的感謝,範雎倒是分享了他的這些推測,他覺得他要是此時不說點什麼,周宥這瘋狗要找他麻煩,得讓周宥腦子裡麵一直想著其他事
周宥皺著眉。
事情太過複雜,陷入了沉思。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範雎看了看天色:“時間不早了。()”
趙政那小孩還等著他投喂。
周宥:……()”
兩人在晚上呆一起,他總感覺有點不自在,明明就兩男的。
周宥站起身:“那事就當兩清了,以後誰也彆提。”
既然都是白霜感染惹的禍事,就當抵消了,一次他玩範雎,一次範雎玩他,看起來滿公平。
範雎自然知道對方說的什麼,趕緊點點頭。
然後目送周宥離開。
等周宥離開後,範雎卻有些憂心忡忡,沒有周宥的下一次的深入交流,他回不去春秋戰國。
無論如何,先做飯,邊做飯邊給周浩報個平安吧,雖然他消失太久了,估計連周浩都以為,他意外死掉了吧,特彆是在見識過白霜感染者的瘋狂之後,人奇怪的怎麼死的奇怪地去了哪裡等都不那麼讓人奇怪了。
周浩的反應有些激動,敘舊了很久。
範雎又聊了聊這才結束。
等晚飯做好,繼續投喂趙政,這一次還買了好些小吃,才穩住趙政。
範雎心道,一直不去春秋戰國也不行,但他才安撫住周宥,又貿然去接觸周宥的話,他前麵的那些話豈不是被自己推翻。
他和周宥之間的聯係,其實很簡單。
第一次的意外,周宥那瘋狂的策馬奔騰,讓範雎受不了的消失了,甚至自//殺了,但現在範雎回來了,也解釋清楚了,所以
() 以前種種皆都釋懷。
而第二次,範雎也解釋清楚了,同樣的原因,並非自願。
因此他們之間的誤會和關聯已經明了,就像斷開的線,又回到了各自的生活和領域,本就該再無交集。
周宥對範雎來說,還是以前一樣,不過是好朋友周浩的弟弟,自由任性的富二代,若是再次相遇,或者會有一個點頭之交吧。
範雎對周宥來說也一樣,就如同生命中的意外,現在意外解除,自然回歸平行線的狀態。
範雎歎了一口氣,頭疼。
但現在,讓他享受一下和平年代的安逸吧,終於可以舒舒服服安安逸逸地睡上一覺了。
用熱水器洗個熱乎乎的澡,蓬頭的水霧灑下,太舒服了。
此時,周宥坐在回家的車上。
他的感覺也頗為新奇,現在就算想再要聯係範雎,也找不到任何理由了,連關於白霜的所有疑問,範雎都告訴了他。
範雎是他哥從小到大的朋友,僅此而已。
就像是人生的一個插曲。
周宥搖了搖頭,我沒事找他乾什麼,從第一次認識範雎,這人眼裡就從未正眼看過他。
再說後麵發生的事情現在也解釋清楚了,都是白霜感染的原因,不受控製,從未有過自願或者有那麼一丁點的想法的原因。
等周宥回去後,沈束和肖耀剛剛醒來,沈束正激動地講著第二扇門內發生的事情:“鬼哥就這麼一把擰掉了那女人的腦袋,當時所有人都在尖叫,有人尿都給嚇出來了,就像門內的世界中,我鬼哥才是BOSS……”
周宥心道,沈束還不知道範雎就是鬼哥,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也不好透露什麼。
他奇怪的是,那個高冷地讓人很難靠近的範雎,居然會有這麼凶悍的一麵,實在讓人難以想象,還以為隻會一副高冷地對待所有人。
周宥搖了搖頭,或許每個人都不能用某一個固定的印象來定義吧,就像他根本不了解真正的範雎。
這時,或許是他們這太吵鬨,隔壁房間的周浩走了過來。
周浩看了看幾個莫名激動的人,然後對周宥道:“對了,範雎回來,以後不用再找了。”
說完,又對沈束和肖耀道:“範雎問了我你們的聯係方式,我將你們的社交賬號推給了他。”
沈束和肖耀有些愣,他們和這個範雎也不熟,加他們好友乾什麼?
周宥不知道為什麼皺了一下眉,應該是因為沈束和肖耀會被拖進門內世界的原因,範雎加他們應該是準備以後帶他們過門。
也就是說,他和範雎聯係斷開了,而沈束和肖耀和範雎的聯係開始了。
人生或許就是這樣吧,聚聚散散,他和範雎若不是因為意外,一生肯定也說不上幾句話,互相看不上眼,然後毫無交際。
感覺……怪怪的。
悶悶的。
每個人都回歸到了自己的本來的生活中。
……
範雎開始找工作,但遺跡學這門專業還真不好就業。
當初因為愛好而選擇的專業,如今看來未必就有前途。
邯鄲城中,範雎的房門也長期地關上了,對所有人聲稱他在閉門研究學問。
趙政每天抱著照骨鏡,可憐巴巴的,情緒也開始變得不怎麼穩定,這麼小的小孩是很敏感的,他或許察覺到了範雎和以往的區彆。
還好範雎給趙政找了點任務,讓趙政死死地看守著那塊黑石,彆被它跑了。
趙政現在恨不得每天用跟繩子將黑石牽著遛。
為了讓趙政感覺不到其中的變化,範雎倒是每天給趙政買一點新奇的玩意,什麼玩具挖挖機,蘿卜刀,橡膠泥,小孩玩的倒是多了一大堆,都被趙政收在了他的百寶箱裡麵,時不時拿出來在褚太平和晉瀾麵前炫耀炫耀。
唯一不好的是,這些小孩的玩具買多了,也不便宜。
範雎雖然離開了邯鄲,但範雎的名聲卻越來越大,他有了一個“紙公”的稱號,因為造紙。
範雎將造紙的流程一條一條的整理了出來,並用趙文寫下,讓趙政直接交給了公子丹他們,讓他們幫著造紙賣紙。
公子丹等激動得無以複加,因為紙張這種東西太好了,能改變一個時代,範雎不僅僅不避開他們,還直接將方法都教給了他們,每一個步驟都寫得清清楚楚,而且還直接給了他們“實習”動手的機會。
每天都在幫範雎造紙賣紙,。
打死都不願意購買秦人東西的趙人破了例,紙得到了邯鄲城的認可,就是每天的產量還是太少,根本無法滿足邯鄲人的使用。
還有一點讓趙國人鬱悶的是,其他諸國都學會了紙張的製作,唯有他們趙國不會。
問褚天平和晉瀾吧,兩小孩年齡又太小,一問他們就答,煮樹皮煮樹根,熬草木灰,根本答不出個所以然來。
問得急了,就哭得汪汪的。
這兩小孩現在看見大人就躲。
於此同時,公子熊的麥子也長得膝蓋高了,看上去綠意盎然,讓公子熊將他們院子的牆都加高了一點,十分擔心彆人偷看。
一天又激動又興奮又緊張。
還有公子安,現在讓人在邯鄲城外到處跑,他在踩點,看看哪些地方等春天的時候花開得旺盛,他準備采集來染布。
花朵的色素是最容易提煉的,也是古法染布最常用的原料。
範雎有時候也會整理一些他們階段遇到的問題的答案,寫成趙文,讓趙政轉交給他們。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事情。
秦刺客組織的消息終於傳遞回了鹹陽。
一開始,秦國那些大臣也隻是怪異,他們什麼時候派遣了一個名叫範雎的使臣去趙國了?
定是個假的,以他們和趙國如今的關係,派遣一個使臣去趙國還不得被對方斬掉一顆腦袋,沒人會去自取屈辱。
也不知道哪個沒腦子的,冒充誰不好,偏偏在趙國邯鄲冒充秦使。
那些在邯鄲的細作也是奇怪,這麼容易分辨的事情,非得傳這麼一個消息回來。
並未引起什麼波紋,隻是依例給與了回複,並給出了一個“辱我秦者,死”的指令。
雖然他們覺得,等他們的指令到達邯鄲時,那個冒牌貨都不知道被憤怒的趙人弄死多久了,趙國人絕不可能讓一個秦使,哪怕是假冒的,多活上幾天。
但等第二道關於那個假秦使的消息快馬加鞭的傳來鹹陽的時候,他們開始察覺到了一點異樣。
那個假秦使混進了公子政的府邸,他們想了半天才想起,公子政是回秦的異人在趙國生的兒子,連異人都不怎麼提及這麼一個存在,他們自然更沒放在心上了。
結果那個假秦使帶著公子政,給趙國獻上了馬奶茶強民的蒸煮方式,以及養出胡人的馬匹一樣強壯的養馬術。
疑惑開始產生。
假裝秦使但卻強大趙國?
若真是個秦使,這算是叛國大罪。
即便是個假的,他為何這麼做?
本來以為這也足夠離奇了,讓秦國在邯鄲的刺客組織強行將此人殺了便是。
上麵的指令也的確如此,讓人快馬加鞭地去追第一道指令,由“辱我秦者,死”,改成了“力殺假秦使”。
隻是誰也沒有想到,這新的指令才上路,一條又一條的消息從邯鄲傳來。
那個假秦使,他用養馬術換趙國出兵幫助燕國退楚。
他讓楚國麥子一年兩熟,他讓齊國有吃不完的魚,教魏國選拔天下人才的科舉之法,他讓燕國學習白雪瓷富甲天下,他教韓國七彩染布之法……
每一樣都是舉世的強國之術。
自稱秦使的人,唯獨沒有給他秦國一點好處。
楚國的麥子一年兩熟,馬上就要有飽飯可以吃了啊,有餘糧食了,餘糧是什麼?那可是各國征伐取得勝利的根本。
齊國也馬上人人都有魚吃了,等等。
唯獨他秦國,還在原地踏步。
特彆是後續的消息還在從邯鄲傳來。
養馬術被證實了,用範雎所教的辦法,趙國人養出比以前強壯了不知道多少的小馬匹,趙國本就強大,這要是推廣開來,趙國豈不是六國第一。
白雪瓷也被燕國人製造了出來,等等。
一條一條的消息,先是讓秦人不放在心上,然後是重視,再然後驚訝驚歎不可思議,最後是震驚。
強六國而弱秦,怎麼看,這個秦使在乾的就是這事,關鍵是成效非常好。
虧這人還自稱秦使,是個秦人,但專乾損害秦國之事。
消息也開始在鹹陽傳開,秦人的怒罵之聲不絕於耳,因為他們還不知道範雎是假秦使,他們以為是他們的秦使真的叛秦了。
現在的情況是,這人和除了秦國的其他六國都交好,也就是說想要刺殺他變得困難了。
怎麼說呢,這人現在就是其他六國都要捧在手心上的存在,彆
人怎麼可能允許他秦國刺殺成功。
也就是著,想要殺掉對方,這麼簡單暴力的解決問題的辦法行不通了。
秦國那些大臣又鬱悶又疑惑地想著解決的辦法。
也不知道是誰提議:“他既稱秦使,六國也認為他就是秦人,那麼他必應秦詔。”
“我王不如頒布一道詔書,派人去招他回秦,理由就寫公子政年幼,且在外多年,理當歸秦了,讓他護送公子政歸秦,合情合理。”
“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在外麵呆著了。”
“至於其他,等他來到我鹹陽,自會審問清楚。”
“若他不應詔,他將麵臨如何向其他六國解釋,他這秦使的身份,一個欺騙者,很難再獲取他國信任,到時在讓人刺殺他也不遲。”
道理本就是這樣,即便是一個罪臣,也得讓他回來接受懲罰。
反正強六國而弱他秦國,絕對不可以。
他秦國年年征戰,如今已經有所疲憊,這種時候其他六國的任意一點強大,都是對他們的威脅,更彆說其他六國一起強大起來了,就跟頭頂上懸了一把利劍一樣。
讓範雎護送公子政回秦的詔書還在路上的時候,關於範雎“紙公”的名聲也傳到了秦國,與此同時傳來的,還有六國公認的……天下第一公子,公子雎的稱謂。
公子,指的是諸侯的兒子,但也例外。
功在天下,德佩四海者,亦可稱公子。
範雎光是一個造紙術已經震驚天下,讓讀書人敬服,更何況他現在教導諸國質子的那些東西,這些消息自然也隨著時間傳入了諸國。
他們才不管範雎是什麼身份,是真秦使還是假秦使,他們隻需要自己實實在在地得到了好處。
也不知道是哪個拍馬屁的諸國給範雎抬了這麼一個稱號,按理會讓人不屑一顧。
但奇怪的是,沒有人站出來反對
莫名其妙地這名號就傳開了。
至於有多少人承認這稱號,自是還無人知曉,就當成是水缸裡麵的水在搖晃,愛信不信。
但無論這個稱謂是否名副其實,光是它的傳出,就已經讓範雎的名聲在此時達到了頂點。
而範雎呢,苦哈哈地在找工作呢。
工作並沒有找好,但也讓他想到了兩條謀生之路。
第一條,他能讓趙政找一點青銅器,讓他取回現代售賣。
雖然這些青銅器用器械檢查的話,製作的年限隻能是幾年十幾年之類,在現代科技麵前稱不上值錢的古董和價值不菲的文物。
但青銅器啊,文物中天花板的天花板。
他就算當贗品賣,也能值不少錢,畢竟它們的確是出自古老的春秋戰國的匠師們之手,特彆是那些有花紋的,形狀奇特的,春秋戰國時期還沒有什麼流水線統一的模具之類的說法,也就是說很多漂亮的青銅器,都是匠師們一鑿一刻製作出來的。
所以,他即便賣的是贗品,在懂欣賞的人眼中,也是藝術品
。
唯一的問題是(),他沒有一個做生意的鋪子。
第二條發財之路。
他不是加了沈束和肖耀這兩倒黴孩子?()_[((),這兩冤種又被門拉進去了兩次。
他帶他兩過門,這麼危險的事情,收取一點費用應該合情合理吧,畢竟在門裡麵死了,在現實世界也是會死的。
就是賺兩高中生的錢,臉皮不厚一點下不了手,偏偏範雎就是那個臉厚的。
反倒是沈束和肖耀,交了錢過後,還一臉的感激。
況且,等他的名聲起來了,還能帶更多人過門,這可不就是一門隻賺不賠的買賣,前提是範雎能從門裡麵活著出來。
並非知道門內世界的提示和手握“青鳥”這件青銅器就能萬無一失,有些門詭異得超乎想象。
範雎還專門申請了一個新的社交賬號,發布的內容很簡單:“帶人過門,明碼標價,童叟無欺。”
現在雖然隻有沈束和肖耀兩個人光顧他的生意,但總會有有緣人能看懂他發布的內容。
怎麼說呢,範雎現在也算一個靈活就業人員?
倒是周宥那裡,關於範雎,就像從他生命的平行線徹底消失了,唯有沈束來遛狗的時候,經常能從沈束這個話癆的口中聽到範雎的名字。
周宥感覺挺微妙,以前都是他投喂範雎,範雎每次出現都在他身邊,沒想到現在他隻能從旁人口中聽到對方的存在了。
周宥嘀咕了一句:“冷血。”
沈束一臉疑惑:“宥哥,你說誰呢?”
周宥心道,就是那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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