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舔而不自知(1 / 2)

大秦 肥皂有點滑 21651 字 2個月前

沈束正在給周宥拍著胸脯保證:“宥哥,這絕對是自戀症,又名犯賤症,一直冷淡的人突然對人好一點,就心花怒放,絕對是會錯了意。”

“對方有主動聯係?對方有主動找話題?對方有主動邀約?”

“若果沒有,還不如個普通朋友呢,不過是自我產生的錯覺。”

周宥並不認可,有些人天生性格比較冷漠,就不會主動聯絡,那人平時都不正眼看人。

沈束見周宥沒有認可他的理論,低頭玩手機去了,一邊發著信息一邊道:“真奇怪,以前鬼哥對我的問題回答得特彆快,特彆用心,今天想詢問一下鬼哥關於自愈獵人的事情,都發半天消息了也沒有回。”

周宥隨口回答了一句:“他那性格是那樣,對什麼人都愛理不理。”

沈束“刷”地將自己的手機遞到了周宥麵前:“宥哥,你對鬼哥是不是有什麼誤解?鬼哥人又熱心又熱情,還樂於助人。”

隻見手機上,沈束和範雎的聊天記錄,好幾頁都翻不完。

宥哥居然說鬼哥對人愛答不理?

他們說的就像不是同一個人。

周宥僅僅是看了一眼,臉色漸漸怒化,所以範雎那個該死的傲慢的無禮的家夥隻是對他一個人愛答不理?

沈束覺得,他們家宥哥的心情都可以用晴雨表來形容了,比如現在,晴轉多雲,眼看就要暴雨了。

他們不就聊了聊自戀症的幾大症狀?

沈束:“你那朋友完全符合自戀症的幾大症狀……”

話還沒有說完,周宥牽著狗就向回走,什麼有沒有主動聯係主動找話題主動邀約,範雎那家夥連他的好友都沒加,聯係方式都沒加!

金毛:“?”

才開始遛怎麼就回去了?

沈束摸了摸腦袋,如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然後道:“宥哥,鬼哥現在不在線,聯係不上,要不我們兩先去肖耀那,肖耀說他在二手古董市場購買到了一個十分詭異的東西,想讓鬼哥張張眼。”

肖耀和沈束一起進過幾次門的世界了,沈束那件地母金霞冠他也見過,可以說在門的世界內,地母器皿就像外掛一樣的存在,所以他本能地就會留意一些,沒想到無意間還真被他在二手古董市場找到了一件詭異之物。

等周宥和沈束到娛樂公司的光與耀男團找到肖耀的時候,肖耀懷裡抱著一個西瓜大的包裹,惹得他的其他隊友一臉疑惑。

在其他隊友眼中,最近的肖耀神神秘秘的,會突然消失那麼一會兒,比如練習著的時候,突然要出去幾分鐘,甚至有時候上台前,都要擅離幾分鐘。

但肖耀的變化著實大,以前很多極限和複雜的唱跳動作,肖耀都不怎麼擅長,而如今都快趕上他們的主舞了。

他們要是知道,肖耀時不時就要被門世界的怪物逼迫著“極限運動”逃命,不喪心病狂地奔跑就會死,而比起門世界,那些什麼舞動動作算什麼,肖耀有一次硬生生將自己

的手臂折斷,這才活了下來,所以什麼複雜的唱跳動作?甚至都提不起他挑戰的興趣。

肖耀將兩人帶到一間臨時的化妝室:“本來準備讓鬼哥給我看看,但突然就聯係不上鬼哥了。”

說著還用自己的手機示意了一下,隻見手機上肖耀和範雎的聊天也好幾頁。

範雎一向對自己的“顧客”十分上心,畢竟維護和顧客之間的關係也是生意的一部分。

周宥:“……”

突然更加不開心了,沒見過如此厚此薄彼的人,範雎和沈束還有肖耀一共才認識多久,結果呢,聊得熱火朝天,什麼性格冷淡,什麼從不下凡。

結果,隻不過是從來隻在他麵前端著,俯視凡塵。

肖耀將懷裡的包裹放在了櫃子上:“你們先幫忙看看這到底是什麼”

包裹被打開,裡麵是一隻看上去才出土的罐子,罐子老舊異常,上麵甚至還有深埋後留下的泥痕。

罐子上用蓋子封了口。

肖耀將蓋子揭開:“有些詭異,小心彆被嚇到了。”

沈束已經將手機的電筒功能打開,伸長了腦袋湊了過去:“怎麼有一股子奇怪的腥臭味?”

就像腐爛的肉塊。

那味道讓人打yue。

但罐子裡麵明明是乾的,看樣子年代也不近,裡麵的東西早就應該風乾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這東西之所以能被肖耀買到,多半是罐子裡麵味道感人,根本沒有人受得了。

沈束捏著鼻子將手機的光芒照進罐子,伸長脖子往裡麵看,也是這一瞬間,沈束的手機都差點掉地上了。

沈束的聲音都是顫抖的:“那是什麼?”

隻見罐子裡麵,有一隻乾枯的……巴掌大小的猴子?

黑窟窿一樣的兩眼洞,骨架乾黑壞死,上麵沾滿了乾枯的腐肉。

一隻像是浸泡在罐子中的幼年猴子,隻不過侵泡的液體早已經乾涸掉了。

肖耀這家夥買什麼不好買這麼個詭異的東西。

周宥也看了一眼:“未必是死掉的猴子。”

沈束和肖耀心道,不是猴子還能是什麼?

這麼惡心的東西,按理肖耀也不會購買。

沈束正準備詢問,這時那罐子裡麵似乎發出了響動,那隻乾枯的“猴子”艱難地“動”了起來,乾枯的手臂扶在了罐子的邊緣,腦袋掛在罐子邊緣,就像好奇地向外打探。

然後刺耳的如同嬰兒的尖銳叫聲自“猴子”身體發出,那猴子的手臂指向沈束一直挎著的大挎包。

驚悚,詭異,心顫。

一陣手忙加亂。

肖耀將罐子的蓋子蓋上:“所以,這就是我購買它的原因。”

一切超出科學理解的詭異,皆可歸於白霜,所以他買下來準備讓範雎幫忙鑒定一下。

沈束:“……”

咕嚕,喉嚨都忍不住滑動了一下。

好吧,他現在承認,他的確又

膽小又慫,至少是白霜感染者中最膽小的,看看肖耀,他居然能一本正經地毫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問題的將這麼可怕的東西買下來並一直帶在身邊。

肖耀:“你們說,這會不會是一個像地母器皿一樣的寶貝?”

“那猴子爬在罐子上四周張望的時候,還挺乖。”

連周宥都無話可說,那玩意怎麼能和“乖”聯想到一起。

肖耀:“它剛才好像一直尖叫著指著沈束的大挎包,就像發現了什麼。”

沈束大挎包裡麵裝了什麼,肖耀是知道的。

肖耀說:“你們覺得它會不會也和白霜有關?”

周宥和沈束自然不能給出答案。

“還是得等鬼哥來了幫忙看看。”

等三人從臨時化妝室出來,外麵的肖耀的隊友更加疑惑了,他們剛才似乎聽到了室內傳來了嬰兒的尖銳的尖叫聲?

雖然短暫,但毛骨悚然。

真不知道這三人剛才在裡麵乾什麼。

肖耀小聲對周宥和沈束道:“我買了些清洗的用具,等會去給那小猴子洗個澡,噴點香水,應該就不臭了。”

周宥和沈束:“……”

畫麵詭異得讓人都不願意去想,倒是肖耀,這是被白霜感染後魔怔了吧。

此時,範雎已經見到趙王。

趙王偃有些焦慮,都沒有責怪範雎幾次不應召之罪,而是直接問道:“推恩令的實施竟然如此麻煩?”

範雎直接道:“王的初衷是解決李牧之危,現在李牧可有空造反稱王?”

趙王偃都愣了一下,李牧率兵攻楚,現在都沒有在代地,而他派人去代地,十分順利的用推恩令扶植了李牧的一些除嫡子以外的兒子。

也就是說,即便李牧回歸代地,恐怕也隻會自亂陣腳,家宅之亂就足以拖住他。

範雎繼續道:“當初推行推恩令,目的並非隻解決李牧帶來的威脅,而是一勞永逸地解決像李牧一樣可能帶給王室威脅的貴族世家。”

“如今隻需要加大對各世家次子三子的籠絡,必要的時候,王甚至可以表明身份,讓這些次子三子更加地堅定。”

“如此,隻需堅持一段時間,王就可以派大臣順理成章地商議並頒布推恩令,以安民心,以結束這場動亂,也讓所有趙國人感恩王恩浩蕩。”

範雎自然知道趙王偃在擔心什麼,所以給了對方一顆定心丸。

“到時,有了勢力的次子三子必定對王感恩戴德,現如今小小的爭論又算得了什麼。”

範雎為了分散趙王偃在這件事情上的注意力,想了想道:“我最近閉門謝客期間,得秦國密報傳來一消息,相信王必定感興趣。”

趙王偃心道,秦國的消息有什麼能讓他感興趣的地方?

範雎讓宮廷侍從準備了一點東西,幾根紮起來的尖銳木樁,捆綁成一排,然後又找來一根長條胡凳。

範雎當著趙王偃的麵將胡凳推向那一排尖銳木樁,胡

凳因為慣性撞在了那排木樁上,直接被掀得摔倒在旁,甚至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

凳子表麵上,因為碰觸的力道不小,被那一排尖銳的木樁戳出來不少傷痕。

範雎重複著上麵的動作,一次一次將胡凳推向那排尖銳木樁。

趙王偃看得迷惑。

範雎直接指著那排尖銳地紮一起的木樁道:“秦國上下,稱其為拒馬樁。”

“隻需在城門前紮起這樣數量足夠的拒馬樁,趙王認為以後的趙國騎兵還能攻下幾座城池?”

趙王偃看向那麵目全非的胡凳和那排木樁,身體不由得一正,呢喃出聲:“拒馬樁,拒馬樁!”

若每座城市前都搭建這些玩意,他趙國戰馬豈不是如那胡凳一樣,人仰馬翻,更彆提什麼攻城掠池了。

從此他趙國騎兵將困於趙國草原,再難有任何建樹。

範雎繼續道:“這些拒馬樁僅需要一些稍微結實的樹木即可大量製造,而趙國的馬匹需要投入多少,還有後續的養護又得花費多少?”

趙王偃:“……”

範雎心道,拒馬樁的確是騎兵天敵,但世上一物克一物,自然有破壞拒馬樁的有效辦法,怎麼也不至於讓趙國騎兵就這麼簡單的失效,比如火攻,一場大火就能讓數量再多的拒馬樁毫無用武之地,甚至費力氣安裝的拒馬樁越多,反而會成為累贅和被敵攻克的要點。

範雎也隻是用拒馬樁牽製住此時趙王偃注意力一段時間,那麼趙王偃就沒時間在推恩令上找範雎麻煩了,而推恩令一但時間拖得久了,邯鄲恐怕更沒時間管範雎了。

趙國的強大建立在騎兵之上,小小的拒馬樁的確暫時讓趙王偃現在沒空理會範雎。

趙王偃還在感歎,範雎連秦國這麼機密的事情都告訴了他,是真的越用越習慣,這麼一個排憂解難的人放在身邊的話,就感覺世上再無不順心的事情一樣。

範雎離開的時候,趙王偃還在那裡研究拒馬樁。

範雎走在路上在想著,趙國人才濟濟,小小的拒馬樁恐怕困擾不住趙王多久,還得想個辦法拖到推恩令帶來的影響至在趙國爆發時期才行。

正想著,這時一女侍匆匆忙忙跑到了範雎身邊。

“公子雎,我家夫人仰慕公子才學,想請公子雎前去一敘。”

這個時代男女大防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嚴重,甚至在開放程度上十分難得,估計是生活艱苦,還沒有時間思考這些。

比如《鄧風》描述中的女性,二嫁之婦人,卻能得到伯侯之子的親自上門迎娶。

這個時代的儒家也還沒有給婦女戴上枷鎖,直到北宋朱理氏開始,以儒學之名,開始束縛和限製女性的思想。

所以,即便是宮中夫人要見範雎,大庭廣眾之下,也並未覺得有何不妥。

至於公子雎的稱謂,範雎也是感歎,諸侯之子才能被稱為公子,還有一種例外,功在天下,德配四海者,可被尊稱為公子。

範雎的“紙公”之名傳開後

,倒是有人會給範雎冠上這麼個公子稱謂,當然也未必得到了所有人認可。

範雎眼睛不由得一動,宮中的夫人要見自己?

在他回到現代無法返回春秋戰國期間,倒是有一宮中夫人派人來找過範雎。

範雎心道,或許牽絆住趙王偃的契機出現了,讓一個言情男主角專注於他的本性應該不難吧。

範雎答應了侍女的邀請,路上稍微詢問,就知道了找他的夫人是誰,趙王偃最寵信的新夫人,那個生不出兒子的娼妓,以後趙國流傳千年的趙國娼後。

路途並不算遠,一處宮廷亭腳之下,被數位女侍圍著的一看上去有些媚態的夫人正在等著。

範雎到了之後,客套了一番,大概就是久聞大才,所以有此一見。

範雎心道,倒是個知道委婉表達探試之人。

但範雎直接,說道:“夫人,想必是聽了晉夫人的傳話,才有了今日的相邀,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必再過客套,還請夫人屏退其他人。()”

那夫人都愣了一下,都說這秦使怪異,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那夫人揮了揮手,讓眾人退了一些距離,然後道:聽晉夫人說,貴使有我最想要的東西,我十分好奇,貴使知道我想要什麼??()_[(()”

範雎一笑:“趙王恩寵再濃,也有濃儘之時,夫人所需無外乎就是一個支撐,夫人背後沒什麼勢力,而能支撐起夫人以後的權勢和榮華富貴的,唯有……替趙王誕下繼位者。”

“夫人現在正是最盛的時候,若為自己子嗣謀劃,未必沒有可能。”

那夫人眼睛都縮了起來,誕下趙國的繼位者?這等驚恐天人的話也敢……也敢如此輕易的說出口,再說他的身份不過一娼妓,如何與其他有權有勢的夫人比,更何況更重要的是,她根本沒能力為趙王偃生下孩子。

範雎繼續道:“而我剛好得了一件來自地底的寶物,名“鬼胎”,所謂鬼胎者,能使夫人無夫而孕,不知如此,是否算得上擁有夫人最想要的東西。”

那夫人整個瞳孔都是放大的,藏在袖子中的手輕微的顫抖了一下,甚至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被她屏退的侍者。

這個秦使實在太大膽了,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和她商議必掉腦袋的事情。

但內心的渴求,人性的欲望,在聽到範雎的話的那一刻就被點燃。

她看到了希望,如同救命的稻草,讓幾乎被窒息的她感覺喘不過氣來。

正因為趙王偃的恩寵,讓她有了如今的位置,然而花無常開時,她十分清楚,或許下一刻她就要失去這一切。

曾經體會過,所以才知道失去後的恐懼。

本來絕望過,但如今希望擺在了她麵前。

這件事,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不然,這位秦使會死,她也會。

而範雎毫不在意的樣子:“若夫人有意,可隨時派人來我那取那件寶貝。”

範雎繼續道:“希望夫人不要忘了今日之情誼,我生平無所好,唯

() 對地下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感興趣,比如最近趙王正在挖掘的關於周幽王迎娶的隊伍。”

這就是互相信任,或者說交易的試探了。

範雎是打算用娼後來牽製趙王偃,但不妨礙他借此機會和娼後達成一些互相有益的交易。

估計秦國刺客組織怎麼也想不到,這樣一個不起眼的不重要的所有人都不看好的夫人能在趙王偃那裡起到什麼樣的影響。

範雎交談完離開。

而那夫人並未太大反應,她需控製內心,無論是抄家滅族的罪行,還是無法克製正在無限膨脹的欲望。

人心,一但給了它成長的水分進行滋養,任何人都不知道它會變得何等的瘋狂。

範雎順利見完趙王後就回到了秦國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