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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人哪有天天身上揣著結婚證的?

這結了婚的一家人,怎麼會沒有門卡?

幸好昨天沒出什麼亂子,這個變態,今天竟敢還來忽悠他?!

淩玿看著保安一臉馬上要報警的表情,退回了車裡,給沈蓉打電話,隻是連打了三個,她都沒接。

仁禾醫院。

沈蓉剛做完各項全身檢查才回到病房,剛進門就見床上放了隻行李包,應該是沈聿幫她去公寓收拾的。

下午她去城南派出所送材料,一幫十八九歲的小青年在小飯館裡打了起來。

店主報警後,一夥十多人被拉來了派出所,正做著筆錄呢,結果一言不合又打了起來。

都喝了酒,而且喝了不少,腦袋是昏的。

打的時候麵目猙獰咬牙切齒,帶著家仇國恨似的猛揍對方,沈蓉完全是被誤傷的,摔在地上,手肘輕微骨裂。

她坐到床上,左手綁著繃帶吊在脖子上,右手剛想去拿行李包,突然一陣嗡嗡的聲音。

沈蓉凝神聽了半天,才發現是放在抽屜裡的手機響了。

屏幕上跳著淩玿的名字,沈蓉猶豫了下才接起,那邊直接說:“你能和物業說一聲讓我進去嗎?我有話和你說。”

沈蓉一愣,問:“你在我家小區門口?”

“嗯。”

沈蓉轉身,看了眼牆上的時鐘:“很晚了,有事明天再說吧。”

不行。

他眼皮直跳,總覺得今晚必須要見到她,好像會錯過什麼事似得:“我就幾句話,說完就走。”

沈蓉坐在病床上,眼底是自己纏著白色繃帶的手臂,不怎麼疼了,但有點難受。

她想了想:“那你電話裡說吧。”

那更不行!

電波怎麼能表達出他的情真意切?

淩玿:“電話裡說不清楚。”

沈蓉:“你口吃?”

淩玿降下車窗,看了眼門衛室裡還在盯他的小保安,說:“反正你要麼讓物業放行,要麼乾脆你下來。”

最好是下來,正好能和物業正正他的身份。

沈蓉無奈,隻好說:“我不在家。”

淩玿一聽這話,收回視線,連著問:“這麼晚了,你在哪?還在加班?那我去接你下班。”

沈蓉已經聽到電話那頭車子發動的聲音,忙說:“我在仁禾,你彆……”

來字還沒出口,淩玿已經將手機往副駕座上一扔,車子開了出去。

電話沒掛斷,裡麵傳來轟轟地油門聲,沈蓉想吼一句你慢點,想想他也聽不見。

門突然被推開,沈蓉轉過頭見是沈聿,隨即收了電話放在櫃子上。

病房裡的燈開得很亮,沈聿走近,大約是剛下手術台,眼下皆是疲色。

沈蓉抬頭問:“你下班了嗎?我一個人沒事的,你下了班就回去吧。”

仁禾是付氏投資的私人醫院,這兒的護士她幾乎都認得,何況她住的是VIP層,有什麼事直接按鈴就成。

她就住一夜,等明天檢查結果出來沒大礙,就可以出院了。

沈聿沒接話,站在床前,麵容清冷,這張好看的不苟言笑的臉,沈蓉看了二十多年習慣了,不甚在意。

沈聿問:“現在腦子清楚嗎?”

沈蓉正準備整理衣物,手伸到一半,笑著回頭道:“當然。我又沒撞到頭,怎麼會不清楚?”

沈聿盯著她,目光森然,突然伸手從白大褂的口袋裡摸出一樣東西,朝她一扔。

沈蓉的視線裡,隻見一道紅色的拋物線,然後落定在她身側。

瞬間,她整個人寒毛都豎了起來。

沈蓉垂眸,盯著身側那個躺在白色被單上的紅色小本子,那是她和淩玿兩年前領的結婚證。

原本一直被她壓在衣櫥抽屜裡的最底層,昨晚上不知怎麼想的,突然將它翻了出來,然後放在了梳妝台的抽屜裡。

好半晌,她整個人像是被凍住了一般,思緒和行動都停滯了,定定地坐在那裡。

她舔了舔嘴唇,想喊一聲“哥”,可喉嚨口突然發乾,一個音節都沒有發出。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門外走廊裡偶爾有護士或者家屬走過的腳步聲,而病房裡安靜地能聽到落針的聲音,像是一場無聲的對峙,又像是內心的角逐戰。

還是沈聿先開的口,問:“還有第四個人知道嗎?”

沈蓉搖頭,沒有了。

沈聿:“需要給你時間整理一下思路嗎?”

沈蓉抬頭,心裡發怵,她知道沈聿很生氣。

從小到大她做任何決定,沈聿都是第一個支持她的。

當年她不顧父母反對,毅然在誌願表上填了警校,沈聿將她擋在身後,隻問了一句,你想清楚了嗎?

他冷麵,不苟言笑,可是他是世上最好的哥哥。

沈蓉知道,無論她和誰戀愛,選擇和誰結婚,沈聿都不會乾預,甚至會幫她排除萬難。

可偷偷領證卻是大錯,他生氣是應該的。

沈蓉正想開口說話,沈聿的手機突然響了,那邊不知說了什麼,他一邊聽著眉頭慢慢蹙了起來,最後說:“我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沈聿看著她:“我現在有事,想好了怎麼交代再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