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步而已(1 / 2)

周洲那天回宿舍很晚,徐遊謙和派克也知道他心情不好,就沒打擾他。

誰知道第二天一醒過來,周洲就發起了燒,徐遊謙急急忙忙去醫務室借了溫度計回來一量,好家夥,都直奔四十度了。

周洲燒得都快意識不清了,一直在呢喃著什麼。派克去給周洲打了早點放在他的床頭櫃上,然後他和徐遊謙就被聞訊趕來的教練趕出去訓練了。

徐遊謙搖了搖頭評價道:“年紀不大,心事倒是挺重的,我看昨天估計是去淋雨了。”

派克不明白,歪頭看著他:“難過,去淋雨?”

徐遊謙嘖嘖出聲:“有時候都懷疑你是個機器人,怎麼能什麼人情世故都不懂呢?你不知道嗎?哭得的時候去淋雨,彆人就看不到你的眼淚了。”

派克點點頭,若有所思。

a班的訓練氣氛比c班要緊張很多,不像c班大部分隻是過來長長見識,這裡的大家都衝著晉升國家隊的名額努力,一個比一個訓練的拚命。

每天上午基本都是長跑訓練。

彆看短跑運動員隻需要站在賽場上跑短短的一百米,但其實這一百米隻有起跑階段是純粹依靠反應速度和爆發力,剩下的中段和衝刺階段都是需要耐力的。

所以體力訓練是每個田徑運動員的必修課。

今天上午的安排是10公裡慢跑,說是慢跑,其實教練還是要計時的,一旦超過規定的最低線,就要被懲罰蛙跳。

派克最討厭的訓練項目就是長跑,也許是因為精神限製的原因,他的耐力和這幫省隊出身的運動員落了好長一段距離。

跑到第十二圈的時候,派克就已經氣喘籲籲,落後在隊尾了。

榮翹更是已經超了他一圈,再次跑到明顯已經呈現疲態的派克身邊,榮翹放慢步子。

“這才一半距離就不行了?你難道就隻有爆發力嗎?”榮翹說。

“呼哧呼哧。”派克完全沒有他那般輕鬆,已經沒有什麼餘力來說話了,他能跑到現在完全就是因為之前楊勝下狠心訓練過他的耐力。

當年,派克真的是一感覺到自己身體處於一個極限狀態就說什麼也不跑了。不管楊勝怎麼跟他說,他就是不再跑了。

生為獵豹遺留下來的習慣是把雙刃劍,有好的也有不好的。

那時候的習慣可以讓派克肆無忌憚的爆發自己的潛力,比常人的爆發程度都要深得多。也更更好的控製自己的肌肉和衝刺。但是生為短跑動物的獵豹來說,到達生理極限還不停下,那就隻有一個死字。

任憑楊勝怎麼跟他解釋人體有“坎”這麼一說,派克依舊是拒絕的。

說起來,那還是楊勝第一次被氣急了,不輕不重地給了派克兩下。

後來實在沒辦法,楊勝一點點陪著他跑,才讓派克一點點接受了長距離的慢跑。

所以八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足夠楊勝給他打好基礎,調整好身體,但是一些根深蒂固的習慣還是改得不夠徹底。

派克本來因為昨天成績的事情就有點鬱悶,這會兒一圈一圈的,像驢子一樣繞著操場跑步更是枯燥不已,旁邊還有人不停地問來問去。最終派克的煩躁到達了一個極點。

派克突然停下腳步,一直跟著他跑的榮翹愣了一下,有些舉棋不定,最終還是繼續跑了起來。

本來教練隻是以為派克停下歇會,正要跟他說長跑不能直接停下來,隻見派克直接朝場外走出去。

教練都傻眼了。

“喂!你!不訓練了嗎?”

派克理都沒理,他看著挺乖,但也隻是對楊勝和陳杏罷了,從來他也不喜歡遵守什麼規則,自己不喜歡就停下。

教練氣得不行,但又沒法走開,隻得叫了另一個助理教練追出去,他自己看著剩下的人。

派克也沒走多遠,他隻是回了宿舍,看了一眼還燒得說胡話的周洲,拿著自己手機走到陽台給楊勝撥通了電話。

楊勝接的時候還有點懵,這個時間派克不應該在訓練嗎?

“喂?怎麼了?沒在訓練嗎?”楊勝問。

派克沉默了一會兒,楊勝越問越急,他這才開口說話:“我,有問題。”

確認了人還好好的,楊勝頓時鬆了口氣,問道:“你有什麼問題?”

派克組織了一下語言,慢慢說道:“我昨天跑了10秒50。”

“10秒50!那還不錯啊。”楊勝說。

“還差了005秒。”派克說,“我想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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