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吉這不叫還好,一叫出來,屋裡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國家隊晚上是有保衛科巡邏的,本應該沒人的功能區突然多了這麼大的響動,巡邏的人肯定要過來看一眼。
派克切了一聲,一伸胳膊就從那堆箱子圍成的牆中輕鬆翻了出來,瞪了一眼發出聲音的罪魁禍首,然後低聲叫道:“橙子,過來。”
隻見一道已經初具體型的影子從高高的架子上蹦下來,嘴裡還叼著一個曬乾的魚乾,一頭紮進派克伸著胳膊的懷裡。
雲吉顧不上吐槽派克開個小灶還拖家帶口的,他彎腰撿了個午餐肉塞進兜裡,就跟著已經開溜的派克後麵跑了出去。
就在他們離開倉庫的時候,正好後麵有道光照過來,保安隻見兩道身影從倉庫跑出來。
“什麼人!?”穿著製服的保安大聲問道,徑直朝這邊跑過來。
國家隊的保安都是從軍隊退役下來的人,平時運動員們都不敢招惹這幫大哥,指不定哪個就是曾經軍中的散打觀眾。
還好,這時候比的是一個跑步。
要是論跑步,這倆小子還是專業的,保安雖然跑得也很快,但是還是和他們越落越遠,最終眼睜睜看著這兩人消失在自己視線裡。
一看這速度,就知道是隊裡的運動員,不是什麼可疑的外來人員,保安也就放心了。
追了一會兒也基本看清特點了,保安非常淡定地回去倉庫,觀察了一下,掏出對講機彙報:“報告,巡邏發現兩個運動員還帶著一隻貓進倉庫偷吃,拆了一包魚乾,一盒午餐肉,還有……”
保安看到地上那顆好像被羊被啃了一半的生菜,抽了抽嘴角繼續說道:“還有一顆生菜,被啃了一半。Over。”
“誰偷吃還吃生菜啊,洗了嗎這個……”保安大哥吐槽。
第二天一早,魏洋洋就收到了保衛處給自己發來的消息,他一看內容,噗嗤就樂了。
兩個運動員,一個卷毛抱著貓,一個大高個兒,有偷菜的有偷肉的,光聽這個形容詞都知道誰是誰。
真的是……夠不聽話的。
推門進來彙報的鄭青遠就看見魏洋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冒著黑氣,勾起的唇角看起來異常恐怖。
鄭青遠默默關上門走了,下午再來彙報吧,反正也不著急。
好久沒見到魏洋洋這麼這麼生氣了,看來有人要倒大黴了。
——
一大早,派克和雲吉畏畏縮縮地溜進隊伍,生怕彆人看見他們。倒是腳邊上的橙子,昂首挺胸的得意得很,昨天他叼的那個魚乾快有它一半大了,味道又極其鮮美,給它可吃美了。
“去,橙子,彆湊熱鬨。”派克揮揮手,讓它跑遠點,省得惹人注目。
橙子抬頭看了他一眼,毛茸茸的耳朵尖動了動,往自己平時趴著的主席台跑過去。
派克和雲吉一臉愁容,雖然昨天晚上是吃爽了,過了嘴癮,但是又被保安大哥看見了,保安看見肯
定要往上彙報,等魏教練知道了肯定沒什麼好事。
彆看魏洋洋平時跟他們混得挺熟悉的,但畢竟是國家隊的總教練,罵起人來也絕不嘴軟,有時候氣上來了還會動手。畢竟是體育項目的教練,平時笑嘻嘻的,不代表脾氣真的好。
他們成績不錯訓練也努力所以很少被罵,但是他們見過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師兄有一次被魏洋洋罵得在操場上嚎啕大哭,一米八幾的大漢,哭得像個孩子一樣,後來魏洋洋聽煩了,直接上腳把人踹走,不讓他出聲,那個師兄就一邊流眼淚一邊憋著,青筋都冒出來了,彆提多慘了。
想到那個場景,派克和雲吉都默默打了一個寒噤。
今天早上是魏洋洋點名,他拿著點名冊遠遠地走過來,看上去表情並沒有什麼波動。
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呢?派克心裡打鼓,有一種楊勝查抄自己巧克力的感覺。
點名和平時一樣,甚至點到派克和雲吉的時候魏洋洋連頭都沒抬,就在兩個人鬆了一口氣,準備和隊伍出去慢跑熱身的時候,魏洋洋突然說道:“派克,雲吉,給我出列。”
一時間,隊伍中的人都往那邊看過去,派克和雲吉猛地站在原地。魏洋洋揮揮手示意剩下人趕緊去跑步,大家這才跑開,仲子路經過他倆的時候小聲說道:“自求多福吧。”
不一會兒,原地就剩下魏洋洋和他對麵兩隻鵪鶉了。
“備賽期間去偷吃東西,真有你們的啊。在拿你們的職業生涯開玩笑嗎?!”魏洋洋一聲大吼,派克和雲吉嚇了一跳。
平時一直掛著微笑的魏洋洋這時候表情冷淡,連金框眼鏡都透著一道冰冷的光。
“半顆生菜,一盒午餐肉,真有出息啊……”魏洋洋說道,“既然你們這麼想吃東西,我看你們也不想跑步了,今天開始我給你們放假,想吃什麼吃什麼,訓練你們也不用參加了,邊上看著。”
沒有預想中的狂罵,但是魏洋洋說出的陳述句更讓他們害怕。
他倆還來不及說點什麼,魏洋洋就轉身走了,留下兩個表情淒慘的人。
“不能跑步了……”派克簡直表情恍惚,要是還有豹耳朵,這時候都已經彆在腦後了。平時自己創了多大的禍,楊勝都是罵一頓就過去了,從來沒有停過對他的訓練。
不讓跑步……這個結果對派克來說比頓頓吃生菜葉子還要可怕。
他倆想悄悄跑一跑,結果被魏洋洋吩咐過的盯著他們倆的助理教練攔下來了,隻讓他們在邊上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