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練說的練到吐從來都不是什麼誇張的修辭,而是對事實的精確描述。
讓你練到吐,就是要練到吐。
派克已經是第八組的變速跑了,一組一公裡,他這一上午基本已經跑了又八公裡了。
變速跑和普通長跑完全不一樣,要求運動員跑過一段距離就要更換發力,來切換自己的速度。所以比平時的跑步要消耗成倍的體力。
派克再次在教練的示意下由慢速變成快速,隻感覺自己的腿部肌肉沉重得要命,甚至有酸疼的感覺。
胸口的呼吸仿佛要炸開,隨著一次一次艱難的呼吸,胃裡的酸水也反了上來,喉嚨一片火辣。
這種情況下,派克依舊堅持了最後五十米,跑完了第八組的變速跑,這才跑到一邊的垃圾桶去吐了。
教練見怪不怪地繼續叫著下一個人變換動作。
魏洋洋和楊勝站在一邊,看著派克的慘狀不禁發出感慨。
“之前發育關一直都沒過完,也不敢狠下心去練,怕他身體承受不住。現在終於差不多了,可以加量了。”魏洋洋說道。
楊勝點點頭同意道:“是時候找找他們幾個的生理極限了,這樣也好徹底定下之後的訓練計劃。”
……
派克最後是被仲子路背回去的,他們那五隻神獸在冬訓正式第一天全都直接被訓練到爬下,也就體力好點的雲吉還沒吐,但也自己走不了了,靠著學長們的幫扶弄回宿舍的。
這一套訓練師兄們都太熟悉了,邁過發育關之後,第一步就是要探底,測試出他們身體的極限,每天都照著極限練習,這樣突破得才快。
也就是這兩年敢這麼練,他們年紀還小,身體又沒有傷,所以想怎麼練習就怎麼練習,像是仲子路那樣身體有舊傷的運動員,就算是想這麼練,教練組也不讓。
不過這樣的訓練和之前所有的訓練簡直不可同日而語,效果好,但是過程也是下地獄一般痛苦。
人體的生理極限哪裡是那麼好挑戰的,接下來一段時間,他們每天都會活在“痛苦”之中。
就是不知道這屆能有幾個堅持下去的,到底之前已經出過成績的派克還能否往前更進一步,還是一輩子就停留在現在的成績?隊裡不少過來人都在私下嘀咕這件事,隻有熬過了發育關後的第一個冬訓,才能看出這個運動員之後的發展。
現在,才到了真正的分水嶺。
徐遊謙和派克躺在床上跟個癱瘓患者一樣捧著飯盒吃飯,旁邊周洲早就帶著一身臭汗睡著了,榮翹一瘸一拐地從浴室回來,走到窗邊扶住柱子才長舒一口氣。
“太可怕了。”徐遊謙蔫噠噠地說,“在學校的時候無敵想念國家隊,覺得隻要不要我念書讓我怎麼訓練都行,但是一回來……魏教練也太狠了,不怕把我練廢嗎?”
旁邊的派克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榮翹把周洲叫醒,讓他去洗漱。周洲睜開雙眼,眼睛裡麵魂好像都沒有了,發著愣起床
,起來之後之後他也是拎著洗漱用品一瘸一拐地扶著門出去。
榮翹一屁股坐在床上??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這才有胃口吃飯。
“冬訓就是這樣,尤其是第一次冬訓的運動員,教練組說都是按著極限練的。你好好練,能跟上就能來一隊了。”榮翹邊吃邊說,平時對食物沒什麼要求的他,頭一次覺得盒飯如此好吃。
“腿好疼。”派克皺著臉說道。
雖然之前的訓練也練到吐過,但是絕對沒有現在的消耗大,他還是第一次躺在床上不能挪動自己的腿,上輩子就算受著傷狩獵都沒有現在這樣的情況。
“哎。”宿舍裡的三個人齊齊地歎了口氣。
之後的日子也毫無驚喜的,重複著每一天都被練趴下的生活。前一天練出來的乳酸堆積帶來的酸脹感,第二天要帶著這玩意兒的感覺跑開,那滋味彆提有多酸爽了。
就這麼過了半個月,他們幾個一開始的衝勁兒已經被消化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默默堅持的信念了,不過這點信念也快在每天越來越劇烈的酸痛中消耗殆儘了。
徐遊謙縮在被窩裡嗷嗷叫喚,還是被周洲給了一下才停下來。
“快走吧,咱們早訓快趕不上了。”周洲無精打采地說。
榮翹扶著桌子也站起身來,徐遊謙也停止了嚎叫準備下床。
就剩一個人還沒動靜了,三個人齊齊看向派克的床上。
平時聽到訓練第一個就起來的派克,愣是翻了個身又準備睡覺。
徐遊謙:……
本著自己受罪其他人也不能“活”的想法,想偷會懶的派克被其他三個“殘障人士”愣是給拖下了床。
派克還是頭一次覺得跑步讓自己如此痛苦,真的是字麵意義上的痛苦,渾身都要疼死了!
就在派克一臉煩躁地奔跑的時候,其他的師兄還有半死不活的榮翹,周洲聚在一起商量著一件“大事”。
仲子路一臉鄭重地把五張紅票票放在桌子上。
“咱們這次的行動就剩下這些資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