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第一百三十七章(1 / 2)

第137章

對雷倩而言,這兩日,她像是在做噩夢,地獄似的噩夢,因為隨著刑長風反了的消息傳來的還有她爹的死訊。

當即,雷倩哭腫了眼睛,問王朗,“夫君,朝廷什麼時候發兵平叛啊?”當時是刑長風等人反的第一天,刑長風尚未在東陽山祭天,也尚未宣讀檄文。

王朗沒說話,她爹身為伊春太守,有守土之責,現在伊春丟了,刑長風等人反了,造成這樣的成果,他那嶽父便是死了,在太子那裡,恐怕也是死不足惜的。他們能不被牽連都算好的,至於平判什麼的,他還真不知道。

又一日,刑長風的檄文曉喻天下之時,黔南,王朗等人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對方的反意和決心。這檄文一下,便是徹底地沒了回頭的可能。

這篇檄文,將刑長風塑造得無比無辜,將他們的謀反,說成了迫不得已而為之。隻有王朗知道,他們蓄謀已久,先前,他說姚春暖等人有不臣之心,還真就說對了。

而雷倩呢,當聽到刑長風的檄文時,整個人是又怒又怕,怒是因為對方將責任全都推到她爹身上去了!怕是因為怕被牽連。

此時的雷倩心裡彆提有多難過了,因為那篇檄文,說是殺人誅心都不為過,她爹都死了,還要背負罵名,可以說是身敗名裂都不為過。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人呢?檄文裡隻說她爹一次次地欺壓挑釁他們,怎麼不說他們每次她爹找茬之後,他們是如何報複她爹的呢?要不是他們的手段一次比一次惡毒,她爹怎麼會被激得失去理智,做下那等不智之事?

若說這世上,還有誰和雷倩一樣,因為刑長風謀反之事而難過不已的,非魏秋瑜莫屬。

當魏秋瑜得知刑長風反了,且迅速占領伊春主城,而姚春暖在其中發揮了舉重若輕的作用,並將受到大封賞,有可能官升幾級時,整個人要瘋了!

她拿著鵝毛筆,迅速地寫下一行字:刑長風會反,肯定是被姚春暖慫恿的,罪魁禍首就是她,她一向都是個那麼野心勃勃的人!

這行字,她寫得又快又潦草,可見她心中真的是又氣又急。

此時的魏秋瑜真的是又氣又妒,為兩人不同的境遇。明明她們兩都是穿的,一開始,兩人的身份地位,都相當,甚至嫁人後,夫家的地位都差不多,後來大家一起被流放,都沒拉開過距離。可以說,起點都一樣,是什麼時候開始不一樣的呢?是了,是從伊春軍屯開始的!

老天爺真的太厚愛她了,這一路走來,姚春暖沒吃什麼苦,反倒是她,在姚春暖的刻意打壓下,吃了太多的苦。到了如今,自己被毒啞,夫家也沒了,孤苦飄零!

而姚春暖呢,到了伊春軍屯後,就跟開了掛一樣。在這男權當道的世界裡,在官本位的世界裡,她竟然得到了重用,混上了一官半職!關鍵是,魏秋瑜沒覺得她有什麼了不起的,都是利用後世的知識罷了。偏偏姚春暖的事業和地位,在後來步步高升,最後她竟然還找了小鮮肉!這還有天理嗎?

對比之下,怎能不叫魏秋瑜心生不平?關鍵吧,姚春暖如此無視規則,這些男人們,都眼瞎嗎?被一個女人踩在腳下,一個個都那麼能忍?他們難道就沒有一點不甘心嗎?

魏秋瑜不知道,當一個人的能力很強很強的時候,就能突破性彆的束縛,讓仰望她的人忽略掉她的性彆,轉而關注她的能力以及人格魅力。與她平緩的人更是如此,都是有能力有手腕的人,當然不會膚淺地隻去在意對方的性彆。

難道魏秋瑜如此嫉妒,隨著刑長風的檄文傳遍天下,姚春暖之名,也為天下所知。其實不止是她,吳總管、於宸、周玉樹等人,也跟著出名了。

因為造反,從來不是一個人的事,刑長風固然是扛旗的那一樣,但是,他身後的團隊,也很重要。特彆是智囊團,因為這關係著他們能不能抵擋得了朝廷接下來的圍剿,以及能走多遠。

尤其是各勢力團體,拿到刑長風的團隊名單後,對前麵幾位,更是研究了一遍又一遍。姚春暖作為團隊裡的唯一一位女性,獲得更多的目光並不奇怪。因為這實在太稀奇,太引人注目了。

原本一個小小的軍屯女主薄雖然有點稀奇,可也不算什麼,但如今,刑長風反了之後,還一舉拿下了伊春,地盤勢力一下子就擴張了近十倍。她主薄的身份也跟著水漲船高。

更彆提她作為伊春軍屯裡的三四把手,地位也即將平移到相應的位子上。更有意思的是她先前的身份乃罪臣之婦。那麼她如何從罪臣之婦,成為伊春城主刑長風的左臂右膀的?又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日的地位的?太有研究價值了。

對於姚春暖等人而言,外界如何揣測他們的,他們暫時顧不上,事情真的太多了,他們實在是太忙了,每個人都恨不得一人掰成兩半來用,恨不得長了三頭六臂,更恨不得自己一天有二十四個時辰!

姚春暖於宸等人接管伊春防備之後,韓潮生也從外地歸來,坐鎮伊春的情報總處。

雷太守身死之後,雷家的男丁和家眷們都被軟禁起來了。沒有被下大獄,同時也沒有受到什麼磋磨,但好的待遇也彆想了,一日三餐,都是粗茶淡飯,隻保證乾淨衛生,味道油水啥的就彆想了。

所有人都沒想到,在新任城主大人如此寬容的處理下,還是有人自裁了,自裁的人不是彆人,正是雷太守生前最喜愛的小妾薛香凝。

在發現她自裁之後,屍身什麼的,都由城主府的侍衛帶走並處理。

韓潮生看著眼前一身黑色勁裝的女子,她嚴肅的表情和這身裝束壓製了原先的媚惑之氣,如今一臉無謂地站在他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