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篇二(2 / 2)

前夫篡位了 五葉曇 6753 字 3個月前

在她麵前不停地說著趙允煊又奪了什麼什麼戰功,短短半年連升幾級,說著西北魏家如何的看重他,她甚至聽到下人說西北魏家有意召他為婿。

她久困於病,本就心重,聽了那些話,病情自然越發不好了。

“藍姑,我想來想去,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值得彆人處心積慮想要害死的原因,所以,緣由應該是出在二爺身上了。想想二爺身邊的人,你,還有墨七他們,哪一個不是深藏不露,身手不凡,就是侯爺身邊,也沒有這樣的人吧?”

她笑了一下,低聲道,“我自幼都自認為自己聰明無比,卻沒有想到會栽了一個這麼大的跟頭,連自己到底嫁了一個什麼人都不知道,連自己到底是怎麼死的也搞不清楚。”

“藍姑,以你的身手才能,竟然要屈居內院照顧我,想來必也是知道二爺他真正身份的吧。現在我已經快要死了,你能不能告訴我,就當是讓我死個明白好了。”

“夫人......”

藍姑向來心硬,但聽著阮覓的話,她眼中也忍不住泛出了一些淚意。

但最後她到底還是沒有說,隻是道,“夫人,二爺他待您是真心的。”

真心?

阮覓的眼淚汩汩而下。

也不知是恨還是痛。

她道:“好,你既不肯說便也罷了。”

她從頭上拔出了一根簪子,伸手握住,道,“那你幫我傳話給顧雲暄吧,讓他好好教導玄淩,他若再娶,便將玄淩交給我大哥代為教養,不要將他交給彆的女人,否則,我死也不會瞑目。你發誓,若是見到顧雲暄後,不肯將我這些話傳給他,那麼,你心中最重要的人就會死於非命,你就會永遠失去你最看重的東西。”

“夫人!”

藍姑再沒想到阮覓會逼她發這樣的誓。

阮覓笑了一下,她卻已不再看藍姑,而是看向了睡在她身旁的玄淩,看著他稚嫩的眉眼,心如刀絞,卻是咬牙道:“你若不肯發誓,那我不如現在就讓玄淩隨了我一起去了。是我生了他,但卻沒能儘己之責,好好照顧他,我寧願他跟我再一起投胎轉世,亦不願讓他成為彆人手中的工具,一世受人擺布。”

“夫人!”

藍姑看到了她眼中的狠意和決絕,她亦知道她逼自己發誓是因為不再信任自己。

因為從她不肯告訴她二爺真實身份,她就已經知道,自己效忠的是二爺,也很可能為了二爺,瞞下她的話。

而若她不肯答應,她可能會真的這麼做。

她不可能讓她要了小公子的命。

所以她最終還是應下了,道,“夫人,奴婢發誓。”

虛空中的阮覓看著榻上的那個“自己”聽完藍姑的發誓之後就躺回了床上,手上的簪子鬆了下來,滾到了一邊,又伸手摸了摸身邊的玄淩,就閉上了眼睛,再沒有醒來過。

眼角還掛著一滴未滴下來的淚水。

她到死,也沒有能夠知道自己到底是嫁給了一個什麼人。

雖然,明明知道那個“自己”並不是現在的自己,但她還是感覺到了那種痛徹心扉的不甘和憤怒。

*****

戈壁中,藍姑單膝跪在地上。

趙允煊伸手牽過那個緊抿著唇的小孩兒,伸手摸了摸他消瘦又倔強的小臉。

明明才不到三歲,他卻已經從他的神情中看到了多年前的那個自己。

他拉了他的手,才看向單膝跪在下麵的藍姑,道:“她說了什麼?”

藍姑道:“夫人讓屬下將小公子送到主子身邊,道若是主子戰事繁忙,可以替小公子則一良師,或者暫時將小公子交給阮家大爺代為教養。夫人她,”

她咬了咬牙,道,“夫人讓屬下發誓,道是,道是主子若是再娶,就請主子將小公子交給阮家大爺,不可將小公子交給其他女子,否則夫人她死不瞑目。”

趙允煊盯著她,道:“她還說了什麼?”

藍姑額上的汗冒了出來,她手按著地上的砂石,垂首道:“夫人臨終前曾問過屬下,主子的身份,但彼時夫人的丫鬟就在旁側,隔牆亦可能有耳,是以屬下不敢擅作主張,據實以告。”

趙允煊的心一陣劇痛。

那一瞬間,好像連呼吸都有些呼吸不過來。

他感覺到手中小孩兒猛地抓緊了自己的手,蹲下身,將他抱到了懷中,道,“她的身體,你都查到了些什麼?”

手上的砂石嵌進手心,雖則至始至終,並沒有覺得自己有哪裡做錯,但藍姑還是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

她艱難道:“是屬下失職。夫人五個月前曾經寄了兩封信去福州府,彼時屬下以為隻是普通的家書,並未太過留意。夫人過世之後,墨五查過,那兩封信是被侯夫人在驛站截了......夫人臨終前懷疑,她的病和侯夫人還有三姑娘有關,隻是屬下一直都沒有查出任何異樣。”

“砰”得一腳,藍姑被踢倒在地。

趙允煊抱著玄淩,按他在自己胸前,忍著勃發的怒氣,道:“滾下去。”

“主子!”

“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