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他知道哥譚人喜歡聽什麼。

而且,除了禍害韋恩,他還能禍害誰呢。

“韋恩為我花錢,”蝙蝠俠慢慢說,“很多,很多很多錢。”

毒藤女睜大眼睛:“什麼?布魯斯·韋恩包養了蝙蝠俠?!”

蝙蝠俠:“……倒也不完全是這樣。”

毒藤女倒吸一口冷氣:“所以你們兩個之間除了單純的金錢交易關係,還有真情實感了??”

蝙蝠俠喉結上下移動了一下:“……也不能這麼說。”

毒藤女感到焦急,“哎呀急死我了!知道你在努力保護韋恩了,但是你能不能彆這麼吞吞吐吐的!真話花粉會強迫你說出絕對的真話,你彆掙紮了,快說吧!”她突然頓了一下,皺起眉思索:“等等,哪怕在這種時候都還試圖保護韋恩,沒想到你們之間的感情還挺真的。”

蝙蝠俠沒法不回答這句話,“不。”隱藏在麵具之後的男人抿起嘴,現在所有人都看到他掙紮的神色了,反抗花粉的痛苦通過黑暗騎士露出的皮膚表現出來,冷汗順著男人的下頜滴進綠色囚籠。這個問題似乎準確鑿進了蝙蝠俠心底最柔軟的部分,不知不覺所有人都把心提了起來,等到蝙蝠俠終於無力反抗真話花粉的時候,每個人都覺得心臟在期待中砰砰直跳。

蝙蝠俠啞著嗓子說:“不。我恨他。”

!!

毒藤女忍不住湊近了去聽,“太精彩了,沒想到蝙蝠俠和布魯斯·韋恩之間還有這麼深的愛恨情仇,”她興致勃勃地說,“等下一次遇見韋恩的時候,我會考慮給他一個真愛之吻讓他去找你的。”

“……這倒不用,”蝙蝠俠輕聲說,“這一切本就是布魯斯·韋恩該得的。”

“哦你真的好恨他,”毒藤女又湊近一點問,“你到底為什麼這麼恨布魯斯?闊佬人挺好的,還給我們實驗室投錢呢。”

這次蝙蝠俠冷笑起來。

“布魯斯·韋恩這個人,想做的太多,能做的太少。”

黑暗騎士罕見地表現出辛辣又冷酷的批判態度,聲音更輕了:

“對於布魯斯·韋恩,你不覺得……”

毒藤女急切地俯下//身問,“覺得什麼?”

□□回答了這句話。

不知何時偷偷藏起自己武器的蝙蝠俠趁機抬手,掌心裡蝙蝠鏢一轉,在毒藤女嗆咳到頭暈眼花的同時破開藤蔓,靈巧地一翻身落了地,擰過敵人的手腕扣上蝙蝠手銬。

“去自首吧,帕米拉。”蝙蝠俠說,“傑森·伍德博士罪有應得,你應該可以判為合法自衛,一切都還來得及。”

毒藤女大聲笑起來。

在笑聲、植物和嗆咳的眼淚裡,毒藤女給這一切下了定義:

“你才不恨韋恩,你愛死他了,對不對?”毒藤女說,“你和他根本是同一類人——你想救我,你想救每一個哥譚人。老天,你甚至想拯救這座城市?你一定是瘋了。”

真話花粉的效應還沒有過去,蝙蝠俠難得露出點自諷的笑意:

“那又怎樣,我們誰又不是哥譚的愚人?”

於是事件結束了。毒藤女不再反抗,跟著隨後而來的警車離開了。蝙蝠俠抬手一個抓鉤槍,緊接著離開了所有人的視線。

……但是事與願違,事態在蝙蝠俠完全不願意看到的地方甚囂塵上。

哥譚人充分發揮了自己的娛樂精神,全心全意磕起了蝙布cp。

畢竟是哥譚人,怕死的人在這座罪惡之都也活不到現在。

有人蹲點在犯罪交易的場所,就為了采訪蝙蝠俠關於布魯斯·韋恩的幾句話,還有人大膽挑釁韋恩企業的法院傳票,也要堵著布魯斯·韋恩——甚至不是為了搶劫闊佬的錢,而是為了關心闊佬的感情生活。

不管他回答了什麼,對麵都有本事腦補成自己喜歡的樣子。

布魯斯·韋恩aka蝙蝠俠深受其擾,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身份危機雖然解除了但又好像完全沒解除,帶來的危機一天煩過一天。

但話又說回來,這裡畢竟是哥譚。

自從哥譚人民磕上cp,自從每個人都精神了之後,好像每個人都更正常了。

蝙蝠俠有意無意放縱了這類健康(大概)的娛樂,但是這個娛樂永遠是彆人的,回旋鏢帶來的背刺才永遠是他自己的。

就像現在,布魯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蝙蝠俠不住在他家地下室,而雙麵人一看他的表情就又懂了:

“怎麼,”雙麵人陰沉著臉說,“你上次才跟媒體說你跟蝙蝠俠分手了——現在難道又滾到一張床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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