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2)

第4章

宋奾茫然抬頭,她告的什麼狀?

她慢慢回想著......是了,前幾日衛鈺君來找過她,話裡的意思好像是要她幫忙給大哥宋瑜遞個話,她記得她當時未立即應下,隻是先問了句遞什麼話,衛鈺君就急得跳起腳來,話頭上找了自己幾句不痛快就憤然離去。

這是誤會什麼了,她才剛見到衛淩,哪來得及告狀。

宋奾看向衛淩,想著他應當會為自己解釋一兩句,他卻隻是看著衛鈺君,沉聲道:“你一個大家閨秀跟著些潑皮無賴混在一起算什麼事,打架?搶人?傳揚出去外人說不得還會來一句鎮國大將軍教女有方啊。”

這話說得嚴重了些,一直未插話的端容郡主拉下臉來,斥了句:“域川!”

“母親,鈺君已過及笈之年,您看著辦吧,看您能為他們掩護到幾時。”衛淩站起身來,拱了拱手,“兒子還有事。”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

宋奾盯著他離開的背影,對今日這一出有些迷茫,剛剛未進門時不是聽著聊得還挺開心嗎?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衛淩鮮少與她談及他與父親母親的關係,可她從那些細微相處中也能發現衛淩與父親關係不佳,每次見麵倆人都有些不對付,她不知緣由不好置評。

現在瞧著這次與他父親是脫不了乾係。

而衛鈺君這件事,宋奾也大概猜了個七七八八。

衛鈺君性子驕縱,常常仗著自己父親是鎮國大將軍,母親是端容郡主而胡作非為,打架搶人這些事在尋常女子身上不會發生,不過放在衛鈺君身上就難說了。

宋瑜是兵部的人,目前管著盛京城禁軍十六衛,護衛盛京安寧,衛鈺君有求於宋瑜,其意不言而喻。

銀安堂氣氛冷下來,而緩過氣來的衛鈺君好像有了發泄口,衝宋奾道:“二嫂,我不過讓你幫個忙,你不幫就算了,怎麼還這樣陷害我,如果不是你,二哥又怎麼會知道!”

一盆臟水就這樣潑到了宋奾身上,按著以前這種情況她必然是不會爭辯的,可她現在卻已經不想再背這個鍋,冷靜道:“三妹妹,我也是方才才見著你二哥哥,哪裡有時間去告訴他這些事,陷害是絕無可能的,何況三妹妹那日並未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何事,我又如何去幫你。”

“你騙人,二哥哥明明昨夜就回來了!”衛鈺君怒極,說到這又看著宋奾,嗬嗬笑了起來:“也是,二哥哥就算回了也不會去你房中的。”

話音落下,堂內幾人顏色各異。

衛鈺君得意地翹了翹眉,仿佛又贏了宋奾一回。

而宋奾心底也有傲氣,看著幾人,第一回扯了謊:“我說昨夜怎麼悉悉簌簌的動靜那樣大,原來竟是二郎回了呀,也不叫醒我。”

“你.....”

“好了。”端容郡主瞄了一眼出口反駁的宋奾,打斷衛鈺君的話,“鈺君,域川說得不錯,你再不收斂點無人能保你。”她心裡還記掛著先前的事,沒理會倆人的小打小鬨。

方才衛淩哪裡是在教訓妹妹,他那分明就是影射自己父親,變著法的警告自己呢。端容郡主無聲歎氣,也怪衛海奉卸甲後行事放肆了些,她隻能跟在後麵兜著。

鈺君性子是完完全全繼承了他爹,衛舒則是與她像些,而域川這個孩子從小到大便十分通透,聰明機敏卻又擰著一股固執,眉眼間與母親慧華長公主有幾分相似,那股子氣派甚至比母親有過之而不及。

自個兒子將來定是要做大事的,想到這的端容郡主不由朝下首的兒媳婦望去。

宋奾梳著涵煙芙蓉髻,未施粉黛的小臉膚如凝脂,眉若輕煙,眼含秋水,饒是她也不得不承認,盛京城裡少有人能比得上宋奾這副麵容。

可美又有何用。

端容郡主心裡默默歎了口氣,域川當初娶這個媳婦時她就不同意,她的域川出身、品相、才智哪樣不是頂尖?何至於需要娶一個侯府庶女為妻?

當時彌留之際的老太太說肅清候府老侯爺於將軍府有恩,這門親事無論如何都要成,她才不得不點頭答應。

這宋奾生母聽聞隻是揚州通判之女,憑著姿色魅惑了當時下揚州巡視的肅清候,懷了身孕之後才跟著回了盛京。

若不是肅清候府嫡女莫名其妙病逝,這婚事哪輪得到她一個小小庶女。

再看看大兒媳,端莊沉靜,一看就是勳貴大家養出來的女孩,管起家務事來井井有條,帶著出去外人都讚不絕口,倆人實在是天差地彆。

這頭衛鈺君大聲喊了句:“母親!”

端容郡主收回眼,揮了揮手,“你先下去,我有話與你大嫂二嫂說。”

衛鈺君撅著嘴離開,端容郡主抬起手邊的熱茶喝了口,狀似如常地問了句,“阿箬,我記著庫房裡有根長公主賜下來的千年人參吧?”

陳箬立即應道:“回母親,有的,兒媳好好收著呢。”

“你取出來,給阿奾送過去。”

宋奾聞言倒是驚了驚,母親什麼時候對她這麼好了?按下疑問,宋奾答話:“謝過母親。”

“阿奾啊,我記著你嫁過來也有三年了吧?”

“回母親,是有三年了。”

端容郡主點點頭,說:“域川今年二十有三,年紀不小了,你這身子確實得好好養養,三天兩頭地出問題怎麼行。”

宋奾一下就懂了,賜人參這一招是在這等著她呢。

大概又要提起子嗣一事了,可這又如何是她能掌控的?是衛淩不想要啊,她一個人還生得出來不成?

不過仔細想想,也幸好沒有孩子,有了孩子就有了牽絆,哪都去不了。

小娘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當初若不是有了她,小娘也不會被迫跟著來盛京,到彆人家裡做妾。

小娘雖從未提及那些過往,可那些落寞的神色她要是看不出來那就枉為人子女了。

這孩子,是萬萬不能要的。

想是那樣想,宋奾卻不能說出來,嘴上應道:“是,兒媳明白。”

誰料端容郡主轉向陳箬,道:“阿箬,過兩日我那侄女要過來住段時日,你安排間院子,衣食住行什麼的不可怠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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