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2 / 2)

那邊芷安催得急,宋奾隻好安排好府裡的事情後出門了一趟。

陳芷安一見她就控製不住急性子,“怎麼來得這麼遲,我跟你說,這家掌櫃與我相熟才答應多留一天,不然人家早轉手賣出去了。”

宋奾四處打量著,是座兩層的小樓,南北通透,裝潢大氣典雅,看著還挺新,可以直接用,如若她盤下來可省了一筆裝潢的銀子去。

這兒原先是賣胭脂的,櫃台裡還遺落著不少口脂螺黛,就這麼一會還有一兩位客人上門來,皆被掌櫃的打發離開。

掌櫃過來催促,神情急切:“陳姑娘,我已是背著東家答應幫您再留一天了,您看今日能否定下來?”

“定定定,一定定。”

陳芷安拉著宋奾到一旁,“奾奾,你還在考慮什麼,這麼好的鋪子你不要我要了啊。”

“你急什麼,人家見你越急叫價越高。”宋奾冷靜開口,“開價多少?”

“兩百兩。”

宋奾驚呼:“兩百兩?”

“就這還是我憑著多年在他們家買胭脂的交情砍下來的,不多了,兩百兩十天半個月就能賺回來。”

“你以為賺錢是動動嘴皮子就能辦下來的事?”宋奾失笑:“兩百兩多了些,不劃算。”

她手上能用的現銀不過一百多兩,這一時半會的也變賣不出那麼多銀子。

宋奾回頭看了一眼鋪子,可惜是可惜了些,但也不能一時衝動就定下來,她如今也用不著了。

陳芷安一臉憾色,宋奾道:“芷安,謝謝你為我忙活這些,不過找鋪子的事咱們先放一放,不急。”

“行吧,那人還要嗎?前兩日我乳母鄉下來了對兄弟,我瞧著還行。”

“嗯,等會見見,合適的話我與大嫂說一聲。”人還是要的,無論是留在盛京還是回揚州去,不過也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要,須得親自見見才行。

倆人說完了話,宋奾轉身去與掌櫃的解釋,解釋完還讓挽翠給了些碎銀做撫慰。

臨出門時陳芷安頻頻回頭,好似錯過了這家就沒了下家。

“為表歉意,今日我做東,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陳芷安一下活過來,“你說的哈!”

“我說的我說的,吃不撐你就是我的過錯。”

倆人嘻嘻笑笑,宋奾眼神掃過對街,恍惚間感覺有人看著她們,可定睛一看又找不到人影,心道自己真是晚間刺繡把自己眼睛都給繡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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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街茶樓上確實坐著一人,蕭珩壹今日隻是赴禁軍統領宋瑜之約,宋瑜未到,他便靠在窗邊獨自飲茶。

街上行人如織,那抹麗色就那樣映入眼簾,他瞬間失了神,他沒料到會再見到她,他也沒料到自己竟然將一個婦人放在了心上,一眼就能認出。

她挽著身邊女子的手,看著極為親密,臉上的笑也與那日對著自己一本正經的模樣大為不同。

倆人離開視野,蕭珩壹看向她們走出來的鋪子,那鋪子空置著,連招牌都拆了,明顯不做買賣。

鋪子既已不做買賣那她進去是為何?莫不是她家的產業?

思考再三後蕭珩壹叫來隨侍,“去看看這家店鋪所屬何人。”

宋瑜匆匆而來,來時蕭珩壹仍盯著窗外不放,他便也好奇探出頭去,卻什麼都看不到,“蕭公子,看什麼呢?”

蕭珩壹回過神來,“沒什麼,宋大哥叫我出來所為何事?”

“蕭公子身子可好些了?”

“已無大礙。”

簡單問候後宋瑜進入正題,“實不相瞞,今日是有一事讓蕭公子幫忙。上回抓的奸細已在獄中咬舌自儘,我們根據審問出來的訊息查了下去,越查越不對勁,現在才發現那奸細給的許都是假線索!”

“這奸細實在可惡,繞來繞去竟把我們自己繞進去了!”宋瑜情緒一下激動起來,“幸得域川提醒我們才意識過來,不然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查出真相。”

自那日衛淩去過一趟肅清候府後,倆人來往多了起來,自己時不時會到大理寺辦事,昨日順嘴與他提了這事,他一下點出其中關鍵問題,讓他恍然大悟。

“那次永興巷交手,我們與順天府的人在奸細手上都沒討到什麼好,幸而有蕭公子出手相助,說來也是抱歉,那日我們急急趕到,竟沒注意蕭公子受了傷。”

宋瑜拱手致歉,蕭珩壹本也沒放在心上,“宋大哥無須介懷,抓人要緊。”

“是是是。”宋瑜連連點頭,繼而道:“那奸細看著是中原人,但使的功夫甚為奇怪,因此想問問蕭公子能否回憶起來與那奸細交手的過程,看看奸細師從何處。”

蕭珩壹功夫是跟著家裡請來的武夫子學的,他雖沒走過大江南北,可天下武林門派他多少知曉一些,現在回想起來,那日奸細使的功夫確實奇怪得很,不似正統出身。

“是能憶起來,不過就算知道招式,也不知道它所屬何派啊。”

宋瑜聞言鬆了口氣,“這個簡單,域川說他可以試一試。”

域川域川,這宋大哥今日一番話下來都是域川,他怎麼不知道盛京城有這一號人物?

“敢問宋大哥,這域川是?”

“噢!蕭公子不認識域川呢吧?域川是將軍府衛淩小字,如今正在大理寺任職。”

這樣一說蕭珩壹當即想了起來,衛家小郎君誰不識得,不過這字倒是沒怎麼聽人提起過。

衛淩比他大上三四歲,與大哥年紀相仿,他也是隻從長輩、從彆人嘴裡聽過他,自己從未見過。

聽說衛小郎君學識是被皇帝親自讚賞過的,那時候錦書房、書院裡都流傳著這樣一句話,“千古絕代、衛家二郎。”

那時候他亦年少氣盛,想見一見這傳聞中的人,可惜後來不知為何衛小郎君仿佛銷聲匿跡般,明明還住在盛京城,可關於他的消息是一點也沒有了,自己亦沒了一較高下的人。

這會兒蕭珩壹有些興奮,往常沉穩的神色褪去幾分,“他會來?”

“嗯,域川說忙完手頭上的事就過來,看時辰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