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大陸,光明陣營與黑暗陣營幾乎瓜分了所有領地。但總有一些因為犯了某些事被教廷或者帝國所追殺的人, 他們實力強大, 聚在一起不容小覷,再占據一個獨特的天險地形, 就能形成光明、黑暗陣營之外的第三方勢力。
放逐之境就算這麼個特殊的地方。這些人聚集在裡麵,繁衍生子,即使是光明陣營和黑暗陣營也不能輕易把他們剿滅。
衡玉開始邊修煉邊往放逐之境趕去。
距離出事已經過去整整一個月,但各大城池的搜索力度還是沒有絲毫減弱。
然而, 衡玉現在大大方方走在路上, 迎麵就算走來光明教廷裁決司的人, 也不能把眼前這個俊朗陽光的少年和嫵媚高貴的三公主克裡斯蒂聯係在一起。
城池裡頗有風聲鶴唳、人人自危之感, 衡玉在酒館住下時, 隻覺得酒館的生意都冷清了不少。
她不急著馬上趕去放逐之境,一邊趕路一邊修煉魔法, 加大了研究法陣的力度。
足足花了兩年時間, 衡玉才穿過遙遠的地域, 來到這個世界極西之地,進入放逐之境。
極西之地環境惡劣, 這樣的地盤無論是光明陣營還是黑暗陣營的人都不打算花大力氣占據, 所以這遠超一個帝國的領土全都歸為放逐之境所有。
放逐之境一共有九個勢力,每個勢力都以城為名。三大主城的城主都是法神修為, 麾下還有一堆得力乾將。其餘六大輔城的城主都是魔導師後期修為, 一隻腳踩在法神境界的門檻上。
放逐之境的城門很熱鬨, 每天都有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進入這裡。
披著黑色鬥篷, 紫色短發、氣度不凡的俊秀少年排在隊伍位列,一臉無害,等著進城。
有很多剛從森林狩獵回來的冒險者拖著獵物,凶狠的眼神在俊秀少年身上停留。
有人還在觀望,有人則按捺不住想要出手掂量,這個人看著就像個大肥羊,不早些下手錯失了機會怎麼辦。
一個身材魁梧、臉上有疤的中年男人走到隊伍末端,排在少年後麵。突然,他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光明魔法從他的手掌湧過去,狠厲而致命,“小子,你是第一次來放逐之境吧。”
手掌才剛落下,中年男人就察覺到一股淩厲的魔法向他胸口襲來。這股魔法勢不可擋,眨眼之間擊中中年男人的胸口。
他悶哼一聲倒退兩步,吐出一口瘀血來。
中年男人還沒站穩,一道鋒利的劍芒在他眼前亮起。中年男人被劍芒上附著的亮光閃了眼,等他睜開眼時,發現剛剛那隻拍到少年肩膀的手已經被一劍砍斷,傷口平齊。
直到那隻手掌掉落在地上,才有鮮血從平齊的傷口處噴出來,濺了中年男人一臉。
他捂著被砍斷的手掌,發出哀嚎之聲。
排隊的少年正是衡玉,她慢悠悠將劍收入鞘中,好像沒看到中年男人的慘狀,無辜問道:“我是第一次來,有什麼指教嗎?”
能在放逐之城混下去的都不是傻子,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他們心裡的線劃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中年男人實力不弱,這個少年看著麵嫩,實力卻更勝一籌,也夠心狠手辣。周圍貪婪的目光頓時全部消失不見,衡玉順利進城,在不少人的盯梢下失去蹤跡。
“混蛋,怎麼把人給跟丟了?”
“管事,那個少年看著年紀小,但修為絕對不低,剛進城,我的人還沒動起來,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城門暗處,兩個人的對話聲悄悄響起。
半個小時後,衡玉在一家生意蕭條的酒館暫時住下。
她把行李放回到房間,布置好陣法,這才下樓去吃晚飯。
酒館這時候沒什麼客人,她出手闊綽,很快就從酒館老板那裡打聽到不少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
衡玉現在的魔法境界是高級法師後期,她用兩年多的時間,就達到了很多人一生的高度。
高級法師與魔導師之間有如天塹,衡玉已經在這個門檻停留了幾個月卻一直窺不見進去的途徑,好在她也不算很急。
在酒館住了一晚,把事情全都打聽清楚後,第二天衡玉就離開酒館,租了一間房住著,每天除了修煉就是研究陣法。
她對陣法的研究越發深入,輔助型陣法和攻擊性陣法加在一起,大大小小能有好幾十種。真要把她身上的所有陣法都砸出來,就算是法神也要暫時避開她的鋒芒。
時間一晃就是兩個月。
兩個月的時間,衡玉終於窺見了踏入魔導師的門檻,雖然還沒有正式踏進去,但再多磨上一段時間就好了。
在房間裡待了兩個月,直到手頭繪製法陣的材料快要用光,衡玉才終於出門。
這一出門,她就察覺到城中的氣氛非常不對勁,警戒森嚴,街道上有很多統一著裝的侍衛在來回巡邏。
衡玉轉身進了一家酒館,邊吃著飯邊聽著眾人閒聊,很快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
——嘯月城城主準備衝擊法神境界。
衡玉眼神微眯,按理來說突破是一件十分隱秘的事情,不會鬨得人儘皆知才對。
又聽到身邊有其他人補充:“聽說城主對於突破法神境界非常有底氣,這是想要借機布下疑陣,除掉某些個蠢蠢欲動的對手。”
風雲即將彙聚在嘯月城,此時同樣是最好的時機。
衡玉伸了個懶腰,扔了錢到桌子上,起身離開。
看來她要抓緊時間突破進入魔導師境界了,不然就算碰到了這麼好的時機,也隻能眼睜睜看著時機從手裡溜走。
半個月後,一間環境清雅的房間裡,盤膝坐在床上的人氣息內斂,光明與黑暗氣息完美融合在一起,形成一道符文烙印在她眉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