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顯然他不想認這個大舅子。
“也不完全是因為這個。因為他和我都在萬年雪山出生,所以我們小時候是玩伴……他之所以變成這個樣子,還是拜你所賜。”再說,冥神也已經夠慘的了,要是再被逼,用出他的全力……她可以肯定尊不會輸,但或許會受傷。
“什麼叫拜我所賜?”
“他少年時愛上了一個人類,把她帶到神域,被你殺了。”溫然瞟了他一眼,“你有印象麼?”
尊冷嗤一聲:“不知死活的女人多了去,我怎麼可能記得。”
溫然瞪了他一眼。
“沒說你。”
“那你說誰?”
“我殺的女人,要麼是戰鬥中誤傷,要麼就是爬床。”神域中,女神的數量較少,其中強者更是難找,他唯一看得上眼的就是劍神,曾經找她切磋過幾招,但沒下死手。真正會殺的,無非是那兩類。
溫然還是盯著他。
尊眉頭皺了皺:“你怎麼了?”
“混蛋……!”溫然臉上漲紅,拿起枕頭砸了過去。
尊一隻手接住,回想了一下,仍然沒想出她跳腳的原因,怎麼突然就變了臉,女人懷孕的時候情緒起伏都很大?
“生什麼氣。”他耐下性子,把枕頭放一邊。
“……”溫然沉默良久,幽幽道,“有一次我被雲娘慫恿……”說到一半又打住,重新滾回了被子,“算了,黑曆史。”
尊卻回想起了什麼。
還是他年少時,注意力幾乎沒放在她身上,所以記憶不是很清楚。她是如何潛入他寢殿爬上床的,他已經不記得了,唯一的印象就是把幼神時期的她丟到院外,卻發現她身法詭異,還沒和她對幾招,沒逼問出來路,她就跑了。
之後的一段時間裡,那股詭異白色力量的來路成了他最想知道的問題。
原來,從一開始就是她先愛上他。
他沒有再提,見她用冰冷的後背對著他,就直接從身後摟了過去,低聲輕笑:“這麼多年過去,還耿耿於懷?”
“沒有!”溫然一口咬定。
“你這像是沒有的樣子麼?”帶著幾分寵溺的眼神。
“……你聽過風水輪流轉的道理嗎?”
“什麼。”尊皺眉。
“我現在就想把你踢下床,丟到外邊的院子裡自生自滅。”
“你舍得?”
“……彆以為我不敢。”
尊隻是低笑:“你不會。”
“哼。”
……
和尊解釋清楚後,溫然問起了預言的問題。
她和占卜師稍稍學了一些粗陋的占卜之術,大概對命運的運轉機製有所了解,正因如此,是什麼力量改變了她和尊的結局,才讓她費解。
“是命運之輪那張卡牌嗎?”她抬眸問尊。
尊沉吟片刻:“應該是。”
“你好像還有彆的話想說。”
“你既然和占卜師學過命運,就應該知道,卡牌終究是死物,操控命運之輪卡牌的,才是真正影響我們命運的人。”
“當時對卡牌做過手腳的人,除你我以外,就是蘇清!”溫然雙眸一睜,“看她的樣子,應該不知道這張卡牌的作用,大概是無意而為吧。”
心稍稍落地。
如果影響他們結局的是蘇清,那她可以肯定,蘇清隻是機緣巧合之下,由著她的機緣撿到了塔羅牌,根本不知道具體的運用,那天用到,也純屬是被逼急了。
這樣的話,她也就不用再擔心有外人再次動手,影響他們的命運。
“不,她也隻是個工具而已。”
尊帶著她站在萬年雪山的山頂,睥睨冰冷的目光掃過腳下萬物,話音沉沉。
“你是說……?”溫然頓時也反應過來他的話,“還有人在背後影響著蘇清,讓她撿到塔羅牌——?”
“她隻是神的女兒而已,就算有牌在手,也影響不了神的命運。她還不夠格。”尊的眼神輕蔑冰冷,淡淡不屑的語氣,“能影響我們的結局,起碼也要我們這個級彆的神,其他人做不到。”
“至高神……?”
溫然腦中頓時出現了一個想法。
蘇清背後的至高神,不就是書本世界的作者麼?她穿書的時候,隻以為那是一個被作者遺棄的世界,聽尊這麼一說……難道創造那個世界的作者還活著?如果活著,他又在哪?
“跟我走一趟。”尊淡淡劃開空間,帶她走入裂隙。
“去哪裡?”溫然下意識的跟上。
因為完全信任,所以不用猶豫。
他暗金色的眼神微微柔和了些:“去神域最高的塔。”
溫然明了。
那座塔是神域最有名的地方,裡邊全是藏書,隻要你擁有黑卡,不管多古老的典籍都能借閱得到。
到了安靜得落針可聞的塔中,她直接隨他上了最後一層樓。
想不到尊也會認真看書。
古老的典籍在兩人麵前翻開,老舊發黃的紙張一頁頁翻過。安靜的塔頂,由他來拿書,而她執筆,他低聲念,她細細聽。
紙張中,一個複雜的陣法勾勒成型。
他身後的書已經堆積成山,看似慵懶的倚在書山邊,目光卻從眼前的書本移到了她的臉頰,等她疑惑望過去時,他卻已恢複常態,一本正經的告訴她怎麼畫。
“你怎麼看得懂這麼多文字的?”溫然時不時停下筆,有點不敢置信。
“在沉迷戰鬥以前,還喜歡過一些旁門玩意兒。”活了這麼多年,他會的東西很雜。不止是借閱過這一座塔的書而已。
溫然這才想起,尊破陣也是能手,不僅如此,他還能識彆出各種稀奇古怪的謎題。見識也好像很廣博的樣子,心情複雜:“果然是太閒了麼?”
尊冷嗤一聲,不想理她。
終於,溫然參照幾本書,將複雜精細的陣法複原在紙上。
“這個就能召喚他了嗎?”
“嗯。”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二更,十二點前吧
謝謝一道殘陽的8個地雷!
謝謝lunahui、小惡魔DW、抓到了一隻活的小天使的1個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