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舔臉殺(1 / 2)

狼崽子後紫 後紫 7974 字 4個月前

彆看艾果兒二十歲了還沒有談過戀愛,但養成這事兒,約從十歲多就開始乾了。

那年,艾小胖她爸回了趟老家。

臨走之前,和她說:“小果子,爸爸的老家在大山裡,那兒遍地都是好吃的,等我回來的時候,一定給你帶很多好吃的山貨。”

艾果兒那個惦記啊!

一天撕一張牆上的日曆,一天問她姥姥一次,她爸什麼時候回來。

問到第幾天來著……她姥姥不耐煩地說:“你爸家那破地兒,做完了飛機坐汽車,做完了汽車還得坐驢拉的車,沒個兩三天都到不了地兒,早著呢。”

說著小腳一扭,傲嬌地拿鼻孔對著她。

艾果兒也不生氣,她姥姥就這樣。

傲嬌的小老太太就算真生氣也氣不了兩分鐘,又該拿出藏在櫃子裡的好東西哄她,“果兒,哎喲,姥姥的小胖果兒。”

她就是這麼著,從一顆營養不良的小瘦果,被喂成圓咕嚕的小胖果的。

撕下的日曆紙攢了十好幾張,這天放學,姥姥很深沉地和她說:“果兒,你爸明天回來。”

一想起那些沒吃過的好吃山貨,艾果兒咧嘴一樂,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心裡爽歪歪。

到了該睡覺的點兒,艾果兒興奮的睡不著覺,躲在被窩裡,掰手指頭算時間。

可掰著掰著迷糊了,正爬一座又大又香的蛋糕山呢,忽然聽見屋子裡有男人說話。

艾果兒一睜開眼,她爸正站在她的房間門口。

她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迫不及待地問:“爸,你都帶了啥山貨……”有能現吃的不!

後頭的一句還沒有出口,她瞧見她爸的身後有異常。

艾果兒居高臨下,偏了頭去看,正好對上一雙像鋼椎一樣銳利的眼睛。

那眼睛又黑又亮,射出來的光會割人似的,讓人不敢多看。

打遍學校無敵手的艾小胖,一眼就知道這是個硬茬子。可一個吃貨,她的注意力永遠在吃的上麵。

她小細眼睛一眯,撒嬌:“爸,我餓了。”

瞅一眼她女兒已經不知道腰在哪兒的小身板,艾青華略顯惆悵地說:“已經刷過牙了,吃東西不好,明早給你。”

艾果兒天真地相信了,乖乖地躺下,乖乖地閉上眼睛,繼續去爬蛋糕山。

心大的,問都沒問她爸一句,他背後的男孩是誰。

小腳老太太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自己的外孫女兒,很快又進入了夢鄉,歎一口氣,認命地去了廚房,做了兩碗雞蛋湯。

“謝謝媽。”艾青華客氣道。

旁邊的孩子一點都不客氣,捧了碗,連筷子都不要。

好家夥,一聲“燙”還沒拉完調子,那孩子咕嘟一聲咽下去了一大口雞蛋湯。

艾姥姥“嘶”了一下,心說這孩子怎麼跟個狼崽子似的,一點都不像她這個靦腆的女婿。

又上下打量了幾眼,斟酌地問:“青華啊,這孩子是你原先那個相好的?”

艾青華的嘴裡還包了口雞蛋湯,他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艾姥姥很體貼地說:“不急,咽了再說。”

好不容易咽了下去,艾青華苦著臉說:“媽,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也沒想到哪兒去,”小老太太有點兒不好意思,可她發愁啊,咂了咂嘴,又說:“我的意思吧,你彆光把人家兒子帶回來,你也得把人家媽帶回來呀!”

她的穗兒難產走的,如今果兒都這麼大了,一個女婿半個兒,他也該找了。

艾青華卻覺得這個問題可大可小,他名譽是小,孩子的心理問題是大。

他瞥眼看了下一旁的裴驍,再把眼神探向老太太。

艾姥姥立馬會意,閉上了嘴巴。

眼見裴驍把比自己臉都大的一碗雞蛋湯全都喝完了,還意猶未儘,艾青華又給了他半碗。

等到他再一次吃完,艾青華送他去了與艾果兒一牆之隔的書房,安排他洗漱睡下。

一轉身,果然看見艾姥姥還精神抖擻地坐在客廳裡等著他呢!

艾青華苦笑了一下,倒是很快速地走了過去,又言簡意賅地說:“媽,裴驍這個孩子有點兒問題。”

艾姥姥心想,是個孩子都有問題,他家的寶貝女兒,一頓能吃三碗飯,就是個大問題。

可還沒把心裡的話說出口,隻聽,艾青華壓低了聲音又說:“媽,裴驍是在狼窩裡長大的。我裴叔臨終前,把他交給了我。”

怪不得,她還心說他就是回家送個老的,怎麼帶回一個小的。

艾姥姥倒抽了一口涼氣。

說什麼來著,說這孩子的吃相狼吞虎咽,就像頭狼…真中了!

艾果兒聽她姥姥嘮叨了一早上,“中了,中了”。

上學的路上,好奇地問:“姥姥,你買彩票了?中了幾等獎呀?”

“末等。”艾姥姥沒好氣地說。

“五塊錢也夠買燒餅了。”一點兒都不貪的艾果兒,眼瞅著街口的燒餅攤,很誠懇地道。

艾姥姥壓根兒就不知道該怎麼把那些個糟心的事兒,說給這個心大的外孫女兒聽。

譬如,你爸帶著你這個拖油瓶不算完,又弄了個拖油瓶,這下好,還怎麼給你找後媽呀!

後媽的話題得略過,艾姥姥很深沉地歎了口氣,神秘兮兮地說:“果兒,你爸帶回來的那個男孩兒……是在狼窩裡長大的。”

“啊?”艾果兒驚訝地捂住了小嘴。

倒不是驚訝什麼狼窩,她把昨天晚上見過的那個男孩給忘記了,今早出門之前,她爸和那男孩都沒有起床呢!

“狼窩裡?狼不是都在動物園嗎?”艾果兒覺得她姥姥的故事沒有編好,很無情地奚落。

艾姥姥白了艾果兒一眼,眼瞅著就快十一歲了,她有的時候想讓這丫頭一直都這麼天真下去,可有的時候又想,總這麼傻可怎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