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果兒正想要翻白眼之際,聽見劉軒朗又說:“我才上警校的時候,發誓要抓遍全天下的罪犯。工作了以後,就發現那個夢想簡直太遙不可及了。那時我便想隻要我能保一方的平安……不過現在想想,這還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幾乎每個退休的刑警都會有一個破不了的心結,我覺得你能成為一個好警察,不想讓你還沒有正式踏上這條路的時候,就被心結困擾。名額我已經替你爭取來了,但我希望你此去對得起在警校四年的學習。”
這人講起大道理來也是真的很煩。
艾果兒怔了一下,向他敬了一個很是莊重的軍禮。
——
去香島的學習,為期三個月。
一個實習生就能有這樣的待遇,艾青華表示很懷疑。
艾果兒在房間裡收拾行李,他湊了過去,問的小心翼翼:“你確定你沒有走後門什麼的?”
艾果兒簡直要被她爸給氣死了,把手裡的衣服扔進了皮箱裡,不快地說:“你給我錢走後門了?”
“我沒給。但驍或者你婆婆給沒給,我不知道啊!你現在就是寄養在我家的姑娘,你是有婆家的人了,你……”
艾青華正絮叨的起勁,一抬頭對上他女兒不善的眼神,卡了殼。
他撇了撇嘴,不高興地又講:“我就是提醒你,有錢也不能讓鬼幫你推磨,這樣不好!”
“謝謝爸爸的提醒。順便,爸爸給點錢做路費。”
艾果兒伸長了手,晃啊晃,晃得艾青華眼暈。
他歎了口氣,喃喃自語地走了出去,“這養的不是姑娘,是個吸血螞蝗。”
沒哪個親爹會把親閨女叫吸血螞蝗的。
艾果兒氣憤地奔下了樓,和艾姥姥告狀。
“姥姥,我爸說我是吸血螞蝗。”
“瞎說,螞蝗不怕水,你一進水就跟個小瘟雞似的。”
得,感覺自己像是撿來的。
艾果兒什麼都不想說了。
一轉身,上樓去訂票。
訂的是第二天下午一點的票,晚上八點,和勤簡通電話時,艾果兒隨口問他在哪兒。
勤簡遲疑了一下,回答:“在海邊啊!”
女人的直覺真的很可怕。
尤其是一個女警察。
艾果兒·福爾摩斯很敏銳地覺察到了他不想說謊,但在故意混淆。
要知道,塞拉利昂和香島都有海。
艾果兒沉默了片刻,把想要告訴他的話果斷咽了回去。
她做人很公平的,要坦白一起坦白,要隱瞞一起隱瞞。
沒什麼不好。
艾果兒·福爾摩斯的決心很大,這次去不僅要破案,還要修理一下不怎麼聽話的他。
隔天晚上八點,艾果兒入住了香島臨海酒店。
恰逢酒店一樓的草坪上正在舉行一個私人酒會。
艾果兒拉著行李箱上樓之時,正從草坪的入口處路過。
入口處站了兩名身材結實的保鏢,虎視眈眈地瞪著她。
其實也不單單是瞪著她,幾乎每一個路過的人,都得被這麼瞪一下。
看來,裡頭的人類基本都屬於富豪。
艾果兒對富豪沒什麼偏見,她未來的老公就是啊!
掙錢的能力超一流,給她的那張銀行卡,金額又增加了。
她隻是下意識地想,勤簡要在香島的話,嗬嗬,沒準兒就在裡麵呢!
勤簡正舉著杯和人共飲,眼角的餘光忽然斜到了一個特彆熟悉的身影,一眨眼就不見了。
他的眼皮狂跳。
他越過了哄亂的人群,好不容易尋到一個僻靜的地方,給艾果兒打去了電話,一接通就迫不及待地問:“你在哪兒呢?”
艾果兒將將才刷開房門,一腳把行李箱踢了進去,淡定又任性地說:“在地球上!”做女人就得這麼囂張。
咳咳,報應來的可真快啊!
勤簡被噎得眼睛瞪了好久。
然,囂張不囂張的另說吧,艾果兒忘記了自己是在彆人的地盤上。
大約五分鐘之後,有人敲門。
她很警惕地問:“誰啊?”
“服務員。”
艾果兒踢著拖鞋到了門邊,還嘟囔道:“我沒有叫服務。”
門閃開了一條縫,擠進來一隻皮鞋,就再也關不住了。
兩年半不見的戀人就在門外,兩個說謊精尷尬了一瞬的功夫。
還是臉皮更厚的勤簡硬生生擠了進去,沒有說話,一個大大的熊抱,想把果兒給揉碎了。
果子快成果脯了,使勁兒掙紮了一下,張著嘴是要說點什麼的。
話沒能出口。
嘴唇便被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