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就有些難以啟齒了。
他其實是想問問,到底怎麼了,但是多問了,卻是不好。
再說如果她真得和太子在一起,那就是自己的弟妹了,作大伯哥的和弟妹自然是要避嫌。
想到這裡,二皇子後退了一步。
顧錦沅看著眼前的二皇子,卻是想起來了。
顧蘭馥盯著這位二皇子盯得緊,她唯恐自己搶了她的男人。
太子也盯著自己盯得緊,成日裡仿佛覺得自己要勾搭這位二皇子。
她其實對這位二皇子沒什麼心思,但是天底下的人仿佛都開始疑心她對二皇子有圖謀了。
她看著這清雅俊逸的二皇子,突然想多說幾句了。
“二皇子,可曾看到我妹妹蘭馥?”
“並不曾,我本是過來送一些端午節宮禮給皇姑奶奶的,不曾想遇到姑娘,剛才看姑娘麵色不好,可是身子不適?太子說是有禦醫,可曾看過了?”
“看過了,並無大礙,隻是一時頭暈罷了,也是老毛病了。”
“既是老毛病,那就應該好生診治,儘快除根,如若不然,如我這般——”
誰知道正說著間,就見顧蘭馥從那邊過來了。
顧錦沅見此,挑眉,笑了,估計這下子顧蘭馥要氣死了。
而此時的顧蘭馥,確實也氣得不輕。
她是算計好了的,讓顧錦沅穿淺粉色衣裙,就等著她來了月事弄得一塌糊塗,到時候丟人現眼,她甚至算計好了二皇子過來的時間,絕對不會讓二皇子來救她。
於是就在剛剛,她眼睜睜地看著二皇子不曾過來,眼睜睜地看著她穿著一身淺粉在那裡走來走去,心裡暗暗想著,這一次她要丟大人了。
甚至於她還故意給她表姐說起來,讓表姐注意看著她後麵的衣裙,就等著她丟人現眼。
可是坐等,沒有,右等,沒有。
最後她眼睜睜地看著對方一轉身,當下就懵了。
竟然是譚絲悅,不是顧錦沅!
事情到了這裡,顧蘭馥才意識到一件事,為什麼二皇子竟然一直不見人影?
二皇子去了哪裡?
顧錦沅又去了哪裡?
她意識到不妙,匆忙趕出花廳,來到這裡,卻就恰好看到顧錦沅正和二皇子說話。
這,這人太狡猾,也太可恨了!
顧錦沅好整以暇地看著顧蘭馥那氣咻咻的樣子,覺得好玩極了。
她故意笑著說:“妹妹,你這是怎麼了,莫不是把彩花紮壞,惱了脾氣?”
顧蘭馥恨得難受,恨不得上去和她拚了,不過想到二皇子就在身邊,她好不容易哄著他回心轉意,她萬萬不能在他麵前失了體麵,當下到底忍住:“看姐姐不在,便想著過來瞧瞧,原來姐姐不在那裡紮花,卻是過來找二皇子說話?”
這句話就有暗諷的意思了,不好好乾活卻來找男人說話。
顧錦沅這裡還沒說話,二皇子已經開口:“二姑娘,不可亂說。”
這聲音卻是有了幾分警告的意味。
顧蘭馥聽著,委屈得很,咬唇含淚望著二皇子:“二皇子……”
二皇子看她這樣,也是無奈。
這是他早已經注定的未婚妻,也是他母親再次勸過,說是性子單純沒什麼心思的姑娘,說是最適合他不過了。
隻是——
二皇子看了一眼旁邊的顧錦沅,終究道:“二姑娘,顧大姑娘終究是長姐,不可無禮。”
顧蘭馥眨眨眼睛,想想這話,雖是有教訓自己的意思,但終究是把自己當成自己人的感覺,一時欣喜不已,又覺麵上羞紅。
她看看顧錦沅,想起上輩子,上輩子的顧錦沅嫁給了二皇子,當上了皇後哪!
這輩子,看起來,她是徹底沒指望了。
而她……
顧蘭馥緊了緊袖子,將手中之物輕巧地掩飾在袖下,這是她給自己留下的後招。
上輩子,這個東西是顧錦沅無意中得的,但是這輩子,知道底細的她,卻是早早地得了。
有了這個,她若是想討哪個男子的歡心,想必是沒有不成的。
當下低頭,一時抿唇又笑了:“是,二皇子教訓得是,我以後一定都聽二皇子的。”
……
顧錦沅看著顧蘭馥那羞澀的樣子,也是覺得無趣。
雖然心底裡會有一個陰暗的想法,她就是要去勾搭那位二皇子,讓那位二皇子為自己傾倒,氣死顧蘭馥,也氣死太子。
不過到底是沒什麼興致,乾脆回去紮花去了。
回去後,譚絲悅問了她一番,知道她一切處理妥當了,這才放心,之後興致勃勃地拉著她的手:“你想做個什麼樣子的?”
顧錦沅興趣缺缺:“沒什麼想法……”
譚絲悅:“你仔細想想,比如,你心裡希望做一個什麼樣的送給誰?”
顧錦沅又想了一番,最後說:“我要做一個百枝蓮的。”
譚絲悅:“百枝蓮?”
顧錦沅慢吞吞地說:“不過我想帶回去,送給我爹戴。”
她那位爹,不是嘴上說得很好聽嗎?
那現在,去幫她出出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