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九章 夜晚的殺戮(1 / 2)

天色越來越暗。

秦源的臉色也越來越凝重,這詭異的縣城,讓他越來越看不懂了。

尤其是,剛才用明鬼墨術,悄悄翻閱過丁成的記憶以後。

說起明鬼術,也是有點奇怪,因為他總忘記自己有這門手藝......

後來因為一直在琢磨丁成的死因,這才想起自己可以用明鬼術看一看的。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讓他後背頓時一涼。

同樣,明鬼術也隻能查看丁成死前三天的記憶。

在丁成的記憶裡,那天上午,他將劍奴密信給了秦源之後,就立即禦劍,趕回京師去了。

不過在途中,他忽然又接到了劍奴的傳音。

劍奴讓他即刻掉頭,前往懷安縣城,然後在前湖會館找到一個叫“柳下月”的女子,告訴她“可以迎客了”。

丁成覺得很奇怪,為什麼這種事也要自己親自去通知?

但劍奴之命,他又不敢不遵,於是就立即轉頭,前往懷安縣城。

待他來到懷安縣之後,正是夜晚。

從他站在劍上俯瞰的角度來看,彼時的縣城人來人往,頗是熱鬨。

可他剛剛禦劍從衙門口下來,才走了兩步,就被人偷襲了。

丁成很快與他們打作一團,但是對手人越來越多,而且個個身手不凡。

打了大約不出半刻鐘的時間,堂堂劍廟執劍使丁成,就被一人一掌拍在天靈蓋,當場身亡。

由此秦源得出幾個信息。

其一,丁成到達這裡的時間是三天前的晚上,從他的記憶看,這個縣城裡分明是有人的,而且人還很多。

可是隻過了短短三天時間,為什麼所有人就突然消失了?

其二,丁成是受劍奴委派來到這裡的,劍奴讓他聯係城中的柳下月,說明劍奴早已在城裡安插了棋子,對城裡的情況非常了解。

如果城裡的人突然都消失了,那麼很可能包括那個柳下月也消失了。

那麼問題來了,事情已經過去三天,現在劍奴至少已經知道,柳下月和執劍使丁成都已經失聯,完全能據此推測出,懷安縣城有變!

而他,為何不通知自己?

起碼要告訴自己,小心一點吧?

畢竟三天時間,對於劍奴來說,有的是時間通知自己。

但他沒有。

從這點看,劍奴似乎也沒有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

其三,也是整件事最讓秦源細思極恐的地方。

劍奴告訴丁成,讓他轉告柳下月,可以“迎客”了,那麼這個“客”是誰?

秦源覺得,有可能是指自己。

也就是說,如果丁成沒有死,懷安城沒有遭遇變故,那麼這個柳下月很可能就是與自己接頭的“線人”。

那這件事就很耐人尋味了,劍奴讓柳下月“迎客”,意思究竟是要殺了自己,還是要幫助自己?

不過現在都無從查證了,畢竟整個縣城都沒有人。

天色將黑,一向“從心”的秦源,就立即打算退到城外去過夜了。

開玩笑,大白天敢進來,對他來說已經是超勇了好嗎,還想讓他在這過夜?

“走走走,咱們去外麵過夜。”

“好啊,與其在這鬼地方睡覺,還不如去野營呢。外邊風景超好的。”蘇若依說道。

“野營......”秦源微微一笑,“這個說法不錯。”

某些人,一聽到“野”字就很開心。

比如說,路邊有一束鮮花,他就興致寥寥,但是有人要說路邊有野花,他就非得問問啥意思了。

再比如說,模特,單單這兩個字他眼皮都未必會抬一下,但是要你一說“野模”,那他當時就會瞪大眼睛,表示要替他朋友打聽下,有沒有?

秦源立即起身,拍拍屁股,正要帶著三位老婆去“野營”的時候,忽然發現整個城池的燈籠,猛地亮了起來!

那些燈籠都是血紅的,仿佛燈籠紙是用人血染上去的一樣。

而於此同時,整個縣城的天空,又忽然為之一暗。

從即將天黑,變成了完全天黑。

天上掛著一輪彎月,灑在地上,卻是讓全城如同披上了一層青色紗帳。

一陣風吹過。

掛在街邊和各家房門的燈籠,以“大爺來玩兒啊”的熱情勁地搖曳著。

卻又讓微光勾在光滑的石條路上,泛起滲人的幽白。

四人都微微一驚。

站在衙門口,他們往衙門所在的街道兩頭望去,頓時又一陣目瞪口呆。

隻見不知何時,街上忽然又出現了大批行人。

商鋪裡,掌櫃、夥計、顧客又有了。

而路邊的小攤旁,也有了忙得不可開交的攤販,和等得心急的客人。

秦源有些頭皮發麻。

蘇若依同樣如此,不自覺地往秦源身邊靠了靠,然後說道,“這,會不會就是人們說的‘鬼城’啊?”

鐘瑾儀立即說道,“我長這麼大,還從未聽說人間有鬼城的!想必這是什麼妖術、障眼法之類的!”

小妖搖頭道,“恐怕沒那麼簡單。妖術決然不可能達到這種地步。要想把一座城裡的人變成妖簡單,但是要想把整座城都變成妖域,至少需要妖王才能做到。”

秦源皺眉道,“但不得不承認的一點是,白天整個城池都沒有妖氣,現在全城都妖氣彌漫。”

蘇若依感應了下後,立即說道,“是啊,到處都是妖氣!難不成真的是妖陣?”

秦源又搖頭道,“不像是妖陣。小妖說的對,現在這座城池裡不光人不對勁,而且全城都不對勁。它更像是個妖域,但要想開辟出這麼大一個妖域,所需的妖氣無法想象,或許真的隻有妖王才能做到。”

“那有沒有可能,妖王已經出現了?”鐘瑾儀問道。

小妖皺眉道,“有尚牙守在聖山,應該沒人能放妖王出來。”

秦源點點頭,“尚牙守在聖山,除非劍奴要放妖,否則誰都彆想放。當然,劍奴再蠢,也不能去放妖的。”

畢竟,在柴莽的日記裡都寫了,劍奴是個什麼樣的人。

此時,又不少人與他們擦肩而過。

這些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穿著打扮與正常人無異,隻是神情木然,就仿佛失了魂一樣。

“你們說,這些人是人嗎?”蘇若依問道。

小妖說道,“不管是不是人,我們都彆去惹他們就行了。沒準,那位執劍使就是惹了他們,才遭受殺身之禍的。”

秦源心想,丁劍使可沒惹他們啊,隻是剛剛落地就成盒了。

不過說來也怪,為什麼這些人不主動攻擊自己呢?

啊對,弄不好是因為小妖和蘇若依。

這可是兩隻妖王級彆的存在呢,可能那些“人”怕她們?

想到這裡,他立即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好好逛逛這裡。另外,一會兒你們留意下,有沒有一個叫‘前湖會館’的地方,我要去那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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