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穀主的傷養好後, 絕域穀的人便離開天樞宮, 留下作客的隻剩下寧遇群一行人。
絕域穀的人離開那日,嚴初瑤特地跑過來和聞翹道彆。
“說起來, 咱們也算是朋友。”嚴初瑤高抬著下巴,一副矜傲的模樣, “我這次要隨我爹回絕域穀,以後你們有空,可以去絕域穀找我們。”
聞翹平靜地點頭說:“有空再說。”
嚴初瑤狐疑地看她, “我怎麼覺得你說得挺不誠心的?”
“怎麼不誠心?”聞翹歪著腦袋看她, “我可是很忙的, 如果真有空,定會去絕域穀。”
嚴初瑤皺起眉, 雖然她的脾氣不太好, 但也沒有蠢到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的地步。
猶豫了下,她忍不住問:“我還不知道你們的來曆呢, 你們到底是哪個門派的弟子?既然我們都是朋友, 應該可以知道吧?”
“哪個都不是。”
“……”
嚴初瑤拉長臉,氣道:“難不成我看起來很好騙嗎?你彆告訴我你們都是散修, 散修有你們這樣的嗎?”
不說他們那通身的氣度, 分明就是大門派教養出來的,更不用說他們的手腕和能力, 而且出手之大方,可不是那些窮散修能比的。
隻要眼睛不瞎的人,都不認為他們是散修。
對於聞翹一行人的身份, 不僅嚴初瑤疑惑,連天樞宮的人都疑惑。然而因為他們展現出來的手段及能力,他們自己不說,外人自然也不好追問。也隻有嚴初瑤這種脾氣不好的大小姐,敢當麵直接問。
聞翹想了想,說道:“行吧,反正我們也要離開,告訴你無妨。我們並非是紅森大陸的人,來自其他大陸。”
嚴初瑤:“……”
**
“瑤兒,走了。”嚴穀主站在迎客峰山腳,朝呆呆地站在那裡的女兒喚了一聲。
嚴初瑤回神,遲疑地看了一眼迎客峰半山腰的客院,終於朝父親走過去。
離開天樞宮後,嚴初瑤看起來悶悶不樂的。周圍的絕域穀弟子心裡納罕,也不知道誰又惹這位大小姐生氣。
嚴穀主自然也發現女兒的情緒,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麼。
嚴初瑤是個憋不住的,他們在一處修煉城休息時,終於忍不住跑去找她父親。
她期期艾艾地說:“爹,原來聞姑娘他們不是咱們紅森大陸的人……”
“我知道。”
嚴初瑤:“……”
反應過來後,嚴初瑤猛地瞪大眼睛,傻愣愣地看著她爹,驚呼道:“你知道?你怎麼知道的?難不成那寧公子告訴你的?”
“猜的。”嚴穀主十分淡定地看著女兒的蠢樣,冷靜地為她解釋,“他們從未曾對外說過來曆,但他們的手段不俗,且身上擁有的東西不是紅森大陸能有的,為父便猜測,他們估計是來自其他的大陸。”
嚴初瑤張大嘴,傻傻地看著她爹。
嚴穀主伸手托住她的下巴,淡定地幫她合上嘴,繼續說:“相信天樞宮那邊也有所懷疑。”
嚴初瑤終於回過神,頓時心情有些微妙。
她欲言又止,“爹,你們都能猜出來,那他們豈不是很危險?”
嚴穀主看她一眼,“他們身上應該擁有可以穿梭大陸的法寶,若是真有危險,可以直接離開。何況……”他想起那個叫寧遇洲的年輕人,不由說道,“若是真有人欲對他們不利,他們自不會坐以待斃。”
連五聖蓮之一的淨靈水蓮子及傳說中的陰陽涅槃真丹,對方都敢直接送過來給他,定然早有準備,何懼身份暴露?
嚴穀主自然知道寧遇洲送這兩者給他的用意,不過是希望他儘快養好傷,好讓他來牽製溫氏老祖。除此之外,也有他們利用了他的傻女兒的歉意。
女兒的性格他如何不知,早在紅丘城聽說冷奕和溫漪所做之事時,他便知女兒憋不住,遲早要去鬨一鬨的。與其讓她自己跑過去胡亂得罪人,不如放她和那群人一起走,相信連隕龍都另眼相待的人,定不會愚蠢行事。
如此,也好磨礪一下女兒的脾氣。
種種考量自不必言說,嚴穀主心裡門兒清。
嚴初瑤還是很相信自己爹的,聽他這麼一說,終於放心下來。
然後她歎了口氣,“聞姑娘說,他們很快就要離開紅森大陸,不知什麼時候能再見。”
說到這裡,她有些失落,好不容易交了個同性的朋友,雖然這朋友一開始態度不太好,但也從來沒對她做過什麼,她還是認這朋友的。
嚴穀主摸摸她的腦袋,若有所思地說:“說不定有一天能再見。”
見女兒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嚴穀主沒說什麼,讓她去休息。
***
自從被溫氏老祖打了一掌後,師無命就過上幸福的養傷生活。
仗著聞兔兔對他愧疚,師無命可著勁兒地支使他,每當聞兔兔怒而不乾時,他捂著心口躺在榻上哎喲哎喲地叫起來:“好疼啊,那老妖婆打人可真疼,我現在還疼著呢……”
疼不疼什麼的,隻有師無命自己知道,外人無法感同身受。
聞兔兔自然也不知道,每次看他喊疼,雖然懷疑,但也不能放著不管,怎麼說師無命都幫他擋過一掌。
其他人鄙視不已,覺得師無命簡直是在欺負小孩子。
不過師無命幸福的養傷日子很快就結束,因為寧遇洲交給他一個任務,直接將他踢出天樞宮。
寧哥哥安排的任務,誰敢不理?
師無命隻好抓著聞兔兔,帶著武雄安一起去搞事。
這麼搞了兩個月,師無命他們終於回來。
他們已經將那群願意追隨他們的紅岩森林的修煉者安頓好,同時也給他們選好發展的地方,並用陣盤布置了天級陣法,讓他們可以隱匿起來,暗中發展。
寧遇洲聽完他們的彙報,點頭道:“不錯,現階段可以先避開溫氏,穩定發展,將來有能力再和溫氏硬扛。”
武雄安幾人聽得肝顫,怎麼有種寧公子好像真要和溫氏死扛的錯覺?
“不是我要和他們死扛。”寧遇洲平靜地說,“不過是以防萬一。”
武雄安幾人更擔心了,溫氏有元帝境老祖,他們能扛得過嗎?
“放心,天樞宮和絕域穀不會放任溫氏明目張膽地報複。就算要報複,溫氏老祖率先要報複的對象也是絕域穀和天樞宮,你們都是次要的,隻要不作死地跑到溫氏麵前,他們懶得理你們。”
經寧遇洲這麼一說,武雄安幾人愣了愣,細細一想,發現還真是這麼回事。
當日扛上溫情的主力是嚴初瑤這位大小姐,後來扛上溫氏老祖的是嚴穀主,決定解除雙修大典的是天樞宮……
怎麼看都是絕域穀和天樞宮徹底地得罪溫氏,而非他們這些雜魚。
想到這裡,武雄安不由神色複雜地看著寧遇洲,有點想問,這些是不是他都算計好的?將他們一群人摘得一乾二淨。
寧遇洲無視他們欲言又止的眼神,說道:“我們也要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