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娘家雖然有興旺的苗頭, 但到底是還沒起來,所以二夫人麵上對喬柔, 還是恭恭敬敬的。年底的事情多, 喬柔一個人忙不過來, 索性就叫了二夫人幫忙。
到了二十六, 該送的年禮也都送完了, 該買的年貨也都買齊全了。家裡的女人們是暫時沒什麼大事情要忙了,外麵的男人們則是有朝堂上的一點兒小事情要收尾,今年皇上封筆是定在了二十八。
喬柔這邊時間寬鬆了,也就注意到楚瑤那邊了。她之前猜測著表姑娘定是攛掇了楚瑤想要做點兒什麼的,所以這兩天門戶就防的特彆嚴實,隻要老太太那邊不鬆口, 楚瑤也是沒辦法出門的。隻要她們小姑娘家的, 和金家聯係不上,那就不會出大岔子了。
可奇怪的是, 那天來過喬柔請過安之後,楚瑤竟然是半點兒動靜也沒有,該在自己院子裡念經就在自己院子裡念經,該去給老太太請安就去給老太太請安,就好像她和表姑娘之間沒什麼貓膩一樣。
喬柔還有些疑惑, 難不成是她猜錯了?楚瑤是真的改好了, 並沒有打算和表姑娘狼狽為奸?那天來請安也隻是為了提醒自己?
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喬柔是不太相信楚瑤是真的改好了的。所以這閒下來了, 就想打探打探楚瑤那邊的情況。
打聽消息這事兒, 還是盼春比較擅長一些。
“大姑娘每隔兩天去給老太太請安一次,去了也不說彆的,隻談論一些佛經之類的。”盼春說道,猶豫了片刻:“老太太那邊,像是對大姑娘憐憫的很,每次老太太都要賞賜一些首飾之類的。”
“老太太的東西是她自己的,她願意給誰就給誰,咱們不少那點兒東西。”喬柔對這些倒是不太在意,反正她家楚瑾是暫時用不上這些金銀珠寶首飾的,小孩子家家的,健健康康就是最大的魅力了。
但若是楚瑤將老太太的憐憫什麼的,變成愧疚,那可就糟糕了。老人家上了年紀本來就心軟,又加上她之前就是偏心的楚瑤,若是覺得這兩年楚瑤是受罪了,難免會覺得當年的處罰太嚴重,心裡生了愧疚,再加上心疼,那可比原先的寵愛還要厲害多了。
再者,她也是擔心老太太會覺得楚瑤是因為被關佛堂移了性情。
這以前最疼愛的孫女移了性情要出家當尼姑,老太太心裡會是個什麼感覺?
“表姑娘到底是……”喬柔歎口氣,原先表姑娘還堅持天天去給老太太念佛經呢,這有了親孫女兒,表姑娘也就要靠後站了。等表姑娘再出門,老太太不一定還能記得她幾分好。
“表姑娘最大的靠山就是老太太了,你去將大姑娘這兩天……算了,還是彆說了,隻等過了年,表姑娘就要被送走了,現下也用不著做什麼手腳了。”喬柔說了一半就換了主意,若是再生了意外,那就不劃算了。
二十九下午,老太太讓人來請了喬柔。喬柔過去才發現,府裡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全都聚集在這邊兒了。連楚侯爺和二老爺也不例外,朝廷昨天封筆,今兒這兄弟倆就在家裡閒著了。
上午楚侯爺說要在年前考問一下楚陽的功課,中午就沒去喬柔那邊用膳,沒想到這會兒倒是在這邊出現了。
不過喬柔也向來少打聽楚侯爺的去向,所以雖然意外,卻也不是很驚訝,麵上帶著笑容給老太太行了禮,給眾人打了招呼,這才在楚侯爺身邊坐下了。對麵是二老爺夫妻,二夫人紅光滿麵的,瞧著倒像是挺高興。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聽說明兒晚上沒宵禁,晚上有舞龍舞獅的,我早些年的時候啊,年輕那會兒,也喜歡玩耍,每年到這年底,你們父親就會帶我和你們,去外麵看舞獅,看舞龍,也不知道你們兄弟還有印象沒有。”
老太太笑眯眯的說道,楚侯爺率先回話:“自是有印象的,早些年間,因為歲數小,看著那獅子覺得特彆大,還有些害怕呢,我還記得有一次,咱們在酒樓二樓,正好窗戶對著下麵,那舞獅的不知道怎麼竄到了上麵,正好一個腦袋湊到了窗口,二弟那會兒年紀小,哇的一聲就嚇哭了呢。”
二老爺頓時臉紅:“也才五六歲,忽然對上那麼一個大腦袋,裡麵還有個人頭,就有些嚇著了,不過現在是肯定不會了。大哥,孩子們都在呢,可彆老揭我短。”
楚侯爺哈哈笑,二房的幾個孩子也忍不住偷偷打量自家親爹。
楚陽也興奮:“爹,獅子腦袋真的特彆大嗎?會不會卡在窗戶裡?”
楚瑾也鬨騰:“外麵這麼熱鬨的嗎?我想去看看啊,爹,咱們去看看吧?”
小孩子都喜歡湊熱鬨,三房因為父母不在,雖然不太敢鬨騰楚侯爺和二老爺,但也一個個眼神期盼的盯著這兩個伯父,過年嘛,總不能每年都悶在府裡等彆人家上門做客,然後跟著看唱戲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