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個侯府嫡長女, 以前出生的時候楚侯爺的同僚也不是沒送過賀禮的,後來扒著明瑜郡主, 也在京城中走動過。眼看要及笄,這個及笄禮該準備起來了,人忽然不見了蹤影,對外怎麼也得有個說法才是。
楚侯爺皺眉,良久才歎道:“先找著,三天……不, 十天為限,若是能找到, 那回頭再說, 若是找不到,日後, 這府裡, 就當沒這個人了。”
喬柔不想攬這事兒, 她半點兒不願意出頭。楚侯爺也知道喬柔對楚瑤很是不滿,正好這找人的事情, 也用不著婦人家出麵,所以隻將先頭夫人的嫁妝單子給喬柔送了過來。
倒不是說信不過二夫人什麼的,雖然現在管家的是二夫人, 但楚瑤親娘嫁妝的事情,畢竟是長房的事情。長房二房日後定是要分家的, 這點兒事情, 若是讓二房三房也知道個清清楚楚, 那長房的麵子可真是全丟完了。楚侯爺憑什麼能壓在兩個弟弟頭上呢?因為他是長兄。
身為長兄,家裡卻出了這種醜事兒,若是能悄無聲息的解決掉,那還沒什麼。可若是解決不掉,他這個兄長日後可就抬不起頭來了。
其實也就是兩個字,麵子。能在長房處理的事情,就不用去麻煩二房三房了。
喬柔看完了嫁妝單子,就讓人去請了楚陽過來。
“原先想著你年紀小,這些個事情就不曾和你說過,但現在,你大姐出了事兒,這些事情我若是還瞞著你,萬一日後有人挑撥,你還不得恨死我。所以我和你爹商量過之後,就打算將這些事兒也和你說說。畢竟,你也十來歲了,長大了,日後出門讀書,也算是大人了。”
“再者,你大姐是你親姐姐,你在這府裡,和她最是親近,若是她舍不得你,給你留有什麼消息,你也好掂量著和我們說一聲,萬一就有線索了呢?”
喬柔將話先說到前麵,然後才將楚瑤離家出走的事情給說了出來:“這幾天,你爹和你叔叔們,都帶著人在外麵找,還不敢大張旗鼓,以免壞了你姐姐的名聲。這種事情,本不該是你們小孩子知道的,可眼看找不到人,也沒什麼確切消息,我就想從另一邊查一查,她出門在外,總是要花用錢財的,之前逃出門,也必然是用了錢財的。”
“我思來想去,她能挪動的大筆的銀錢,就隻能從這嫁妝裡麵出了。當初你爹給你們姐弟倆分這嫁妝,哪一部分是你的?哪一部分是她的?這鋪子裡的掌櫃,莊子上的莊頭,彼此之間,可有什麼聯係?”
喬柔也不管楚陽那難看的臉色,說了自己要說的話,就直接問出口。
楚瑤能在老太太那邊給自己留一條路,指不定將來也會在楚陽這會兒找活路,所以她得先將楚陽這邊的路給她斷掉才行。就算是親生的姐弟,但楚瑤每次做事兒都要拖累楚陽,一次兩次的收拾殘局,楚陽就算是個聖人,也該會厭煩的吧?連楚侯爺對楚瑤的父女之情都能被慢慢的消磨掉,這姐弟倆,自打楚瑤八歲那年起,就不曾怎麼親近,彼此感情,也必然不如上輩子深厚的。
就算為著離間他們姐弟之間的感情,喬柔都覺得自己花大價錢請來的先生是還有用的。
“這一部分是我的,這一部分是大姐的。”楚陽抿抿唇,在嫁妝單子上劃拉了一下:“因著大姐是女孩子,所以分的四間鋪子就分彆是胭脂鋪子和布莊,還有點心鋪子,絹花鋪子。”
絹花鋪子和首飾鋪子是差不多的,但通常說的首飾鋪子,大多是那種價格比較昂貴的,或者就是專門的金樓銀樓,或者就是玉石蜜蠟之類的。尋常人家大多是不會進這樣的鋪子的,也就有那種專門對針對普通人的絹花鋪子。小小一個絹花,三五個銅板,再好點兒的絲綢,十幾個銅板,倒是人人都能買得起的。
雖然生意小,但架不住人多,也算得上是賺錢生意。畢竟,彆人家做這種生意,得到處買布料,可嫁妝裡麵有布莊,那平日裡留下的布頭什麼的,也就能利用起來了。算得上是和布莊相得益彰,兩個都是賺錢生意。
這幾個鋪子裡的人,大多是陳家當年陪嫁過來的。因著是陪嫁,這賣身契,自然也是在侯府的。但當初楚侯爺給了鋪子莊子這些,卻沒將賣身契直接給楚瑤和楚陽。
一個是因為他們姐弟年紀小,若是手下人多,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二來也是怕這些奴仆挑唆這姐弟倆親近陳家,賣身契留著,也算是個震懾。
“我知道了,你暫且回去吧,不管你大姐能不能找到,這事兒,最後都得是看你爹的想法的。”喬柔將嫁妝單子疊起來,歎口氣:“若是找不到,你也你用太傷心了,隻盼著她手裡有錢,能在外麵過的逍遙些。”
楚陽勉強笑了笑,起身告辭。
喬柔這邊立馬就讓人去查看這些鋪子和莊子,當然先頭陳夫人留下的嫁妝也有首飾布料什麼的。隻那些東西是在庫房裡放著的,楚瑤沒鑰匙,倒是不用擔心她動用這一部分。
沒過兩天就查明白了,等楚侯爺回來,喬柔就將那些掌櫃和莊頭的供詞拿出來了:“四個鋪子全賣掉了,是年初賣掉的,賣給了外地商戶,所以咱們府上才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