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儘她所有的詞彙,都難以形容九小姐的美貌。甚至在此之前,她壓根想不到天底下居然有這麼美的人。
明臻下了轎子後,天琴托著她的手臂,前麵三名嬤嬤帶路,她悄然打量了一下四周,全部都沒有了回憶,這些在明臻的腦海裡全部都沒有什麼印象了。
三名嬤嬤先進來:“九小姐來了。”
安國公夫人放下了手中喝了一半的茶。
一時間,整個房間的人都靜默了。羅氏知道明臻她娘長得好看,小丫頭肯定難看不到哪裡去。不過十年的鄉野生活,足以讓這個小丫頭與豪門貴族不入。
但明臻姿態絕佳,一舉一動甚至走路的姿態都如蓮花綻放,美得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又因為今日失血好多,一張素麵勝雪,又讓人懷疑大聲說話或者多嗬一口氣,她就會化了一般。
當年白氏出現在羅氏的房間,整個房間似乎都失去了光彩,變得暗淡無比,隻剩她一人的耀眼。如今的明臻卻比當年白氏更盛。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明臻眉眼唇鼻都不似白氏那般清冷淡雅,她的眉眼似乎帶有一股妖冶豔麗,但氣質溫軟無辜,矛盾重重,讓人難以形容這種韻味。
明薈也是見過被稱作“第一美人”的寧德公主和“第二美人”的嘉寒郡主,但見另外兩人時,完全沒有見到明臻的震撼來得大。
隻見明臻白衣勝雪,發間也簪著一朵白芍藥,簡素銀簪綰發絲,纖腰美麵,不勝嬌怯。本朝人也喜愛素色,常常有文人墨客以詩賦描寫一些美人,並不像前朝一般覺得這顏色喪氣。但很少有人穿出這分潔淨感來。
旁邊說道過明臻的姨娘們都覺得局促。明臻這樣的美人,姓溫的那小子,肯定是配不上的。
彆說大字不識,就算真的癡傻一輩子,姓溫的肯定都覺得自己撿了寶貝。
這種傾國亦傾城的禍水,哪怕帝王身邊都罕見。
明臻對安國公夫人盈盈行了一禮:“阿臻見過太太。”
一把甜美溫軟的嗓子,音色靡麗,輕輕撩撥過眾人心頭。
羅氏似笑非笑道:“原本還覺得將你送去莊子裡可惜了,如今看來,你養得不錯。”
一旁陳姨娘細細打量了一下:“哎呀,我記得阿臻小時候軟綿綿的可豐潤,現在完全瘦了下來,真漂亮啊。不過,是不是太瘦了?”
“對啊,太瘦了。”另一名姨娘接著道,“太瘦也對身子不好,不容易生養。”
又有一名姨娘站了起來,走到明臻的身畔,抬手握住了明臻一把墨發:“這頭發養得可真好,比緞子還漂亮,而且很多,不用假髻就能梳成好看的樣式。”
明臻實際上不喜歡這些陌生人靠近自己,她的頭發隻有祁崇能摸,丫鬟梳頭時可以摸,旁的時候彆人都不能亂碰。
但她的涵養卻不能讓她流露出任何生氣,隻能安靜在一旁站著。
一旁天琴道:“姑娘身體不大好,平日裡就懨懨的在房間躺著,很少出門。”
羅氏道:“阿臻坐下吧,都是自家人,也不必客氣。”
她又問了一些問題,明臻聽不懂的,都是天琴和新夜在一旁代為回答。
天琴溫柔穩重,新夜伶俐討喜,這兩名丫鬟長得也不俗,高挑個子白淨麵龐,穿得乾淨打扮也樸素,比一些人家的小姐還要出彩些,談吐舉止也沒有半點兒輕浮或者膽怯,全都落落大方。也不知道安國公手下的人如何買來這麼好的丫鬟。
明臻由這樣兩名丫鬟照顧,也難怪出落得這般好。
明薈如今已經訂婚,跟了明薈十幾年的丫鬟也不錯,以後也要當陪嫁丫鬟跟著她一起去到郎君家裡。不過相比之下,還是和天琴與新夜差了一些。
所以安國公夫人也有意拉攏這兩個丫鬟,把她們兩個換到明薈身邊來。
等要送明臻回房的時候,羅氏讓嬤嬤給天琴和新夜抓了兩把銀錢:“這些年辛苦你們照顧九小姐了,將她教得這般好。”
天琴笑笑:“照顧小姐是我們的本分。”
等進了給明臻安排的小院,餘竹也早讓人將明臻的東西放在了院中,天琴和新夜忙碌著將東西給搬到屋裡收拾好,明臻也想幫忙,天琴把她按到了榻上:“姑娘休息吧,我們來就好。”
大概還沒有怎麼通風,房間裡略有些潮氣,而且一股淡淡的老舊木頭味道。
明臻也覺得小腹隱隱作痛,一人在榻上坐了一會兒。
等到天黑才完全收拾好。明臻晚飯沒有吃下去,長時間坐馬車也覺得身上不大舒服,擦洗了身子就去睡了。
第二天醒來,她覺得身上有些癢,床上物品受潮,她身體敏感,所以紅了一片,起了一些疹子。
天琴和新夜趕緊拿了東西曬洗。
明臻回安國公府幾日的情況,也都讓人告訴了祁崇。
李福倒是有些欣慰,將消息與祁崇傳達:“明姑娘也是可以吃苦的,回去之後不哭不鬨,很是安靜。明家嫡小姐挑釁了兩次,明姑娘也沒聽懂,所以未放在心上,倒讓嫡小姐自己覺得沒趣,訕訕走了。”
“聽說安國公選了個不錯的年輕人,去年的進士,家境雖貧寒卻清白,還是個大孝子,他看上了,也不知道咱們明姑娘能不能看上。”
祁崇手中筆杆不知為何斷成了兩半:“她沒有日日哭鬨著回來見孤?”
“哪兒能,明小姐偶爾淘氣些,大多時候還是很懂事,怎麼會在外人麵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