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琴和新夜並不曉得明臻和虞懷風有約, 即便是曉得,她倆在沒有得到祁崇允許的情況下,其實也不敢讓明臻和虞懷風見麵。
昨天半夜不知道什麼緣故, 暗衛姐姐說殿下想要見明臻,兩人匆匆忙忙讓暗衛把明臻抱走了。今天一早,兩人也在想著明臻什麼時候回來。
天琴先將房間東西收拾得和從前一樣簡素:“六小姐不在家, 也沒有人找我們姑娘,隻希望彆有其他事情。”
新夜卻在發呆。
天琴踢她一下:“快乾活。”
新夜道:“殿下晚上接姑娘回去……莫不是要幸了我們姑娘?我心裡就是不安, 萬一姑娘受點什麼傷。”
三人在一起這麼多年, 新夜與天琴其實不僅僅將明臻當成主子。她倆如今吃穿住行比很多大戶人家的小姐都要好,也很風光體麵, 秦王手下但凡聽過明臻的那些, 都眼巴巴的想要賄賂她倆,好能送一些東西讓明臻開心,逗得秦王的女人開心了, 下麵的人也不那麼提心吊膽。
知曉自己立身於什麼, 天琴便格外擔心明臻:“唉,殿下哪怕不粗魯, 但看樣子, 我們姑娘也很難承受他。”
天琴不言語更多:“殿下會疼姑娘的。”
這個時候, 外麵有人敲了敲門。
新夜略有不耐煩:“是誰來了?我去看看?”
開門就看到男子絕美惑人的下半張臉, 男子身形修長, 如鬆如竹, 說不儘的風流之意。沒有女人看到虞懷風這張臉不驚豔,因而新夜後退兩分:“您有何事?”
虞懷風道:“本王是霽朝江王虞懷風, 昨天與明臻姑娘有約, 今天等了良久, 都沒有見到姑娘,不知道姑娘是不是病了?”
懷風知曉妹妹是個好孩子,好孩子肯定不會言而無信。
大概身體不舒服。
不然,總不能真的忘了他,或者討厭他吧?
新夜道:“姑娘一早上帶著兩個小丫頭出去玩了,她說在家太無聊,想去逛逛。江王,您若想見姑娘,去京城最大的幾個胭脂水粉店看看吧。”
虞懷風一陣心痛。
原來妹妹真的忘了他。
不過小姑娘嘛,貪玩又忘性大,遺忘了也沒有關係。
虞懷風不至於心胸狹隘到和自己體弱多病的妹妹斤斤計較,說不定在妹妹眼裡,自己也是什麼隨隨便便就和女孩子搭訕的怪哥哥。
改天他一定要和明臻解釋,平常的時候他從來不搭訕女孩子,隻搭訕明臻一個人。
虞懷風戴麵具的原因之一也是因為他容顏過盛,在霽朝的時候,不管他表現得多冷酷,還是一群未出閣已出閣的女孩子撲上來,拚命搭訕他,但他從未接收過。
他現在唯一擔心的便是明臻的身體。
虞懷風溫柔一笑:“好,本王去香粉店找一找人。”
自然不是自己去找,而是讓手下去找,找到了他才過去。懷風有這麼多手下,可不是吃白飯的。
符青昊在虞懷風的身後,也覺得唏噓:“想想曾經,誰敢讓我們王爺吃閉門羹?都是歡迎還來不及呢。”
虞懷風道:“海納百川,有容乃大。”
符青昊:“……”
殿下的心胸可大可小,彆以為他忘了殿下曾經將兩個嚼舌根的宮人舌頭給拔下來的事情。
大概麵對這個什麼“明姑娘”,殿下才變得海納百川起來。
符青昊道:“殿下,見不到人,我們走麼?”
“走。”虞懷風道,“去秦王府。”
因為隱隱懷疑明臻和秦王府的關係,虞懷風也要親自過去看一看。
看是不是秦王一早上把自己妹妹給請過去了。
虞懷風還未進去大門,就看到祁修擦著冷汗出來了。
平日裡祁修對外展現的都是一副溫潤君子的模樣,從來沒有失過風度。因為秦王手段強硬,將來不是好挾持的君王,不少大臣其實屬意平和近人君子謙謙的祁修。
如今卻麵色蒼白,唇瓣也泛了一點白,全然沒有平日半點風度。
虞懷風頓了頓,上前道:“五皇子,你怎麼在這裡?”
祁修苦笑:“恩師走錯了一步,即將要被秦王殺掉,我來求情。”
看祁修這樣子,隻怕沒有求成。
虞懷風笑意收斂三分:“哦?李大人犯了什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