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 55 章(1 / 2)

清美展的頒獎典禮,直接辦在了美院的大禮堂內。

吉祥本以為,他們來的已經足夠早,問了門口接待的工作人員,她才知道,師傅他老人家,半個小時前就已經到了。

今天的頒獎禮,來的人也出乎意料的多,吉祥還以為,在這溫飽都沒有完全解決的時代,有閒情逸致喜歡美術的人應該不算多。

事實卻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看著校園內人頭攢動的情景,她委實有些吃驚,便直接將疑惑問出了口:“哥哥,今天不就是頒獎典禮嗎?怎麼會有這麼多人?”

如果是展覽,這種情況也算正常,她還以為,隻要前四十名畫家過來就可以了呢。

帶路的工作人員,聞言,主動回答:“還是有很多同好來參觀典禮的,不過這裡大多都是參賽的大學生們。”

年輕人都是驕傲的,輸了也要弄明白,自己與前四十名的差距在哪裡。

尤其前十名的,說句不好聽的話,在畫壇裡,也算是小小的一步登天了。

如果在後天的展覽中,更幸運的被一些有錢人買走,那真真是名利雙收的大喜事。

而且這也是一個拓展人脈,相互學習的好機會。

更重要的是,在很多藝術家心裡。

時隔二十多年,再次舉辦的清美展,這不僅僅是一個簡單的頒獎禮,這更是代表著美術的時代即將崛起,對於低迷了很多年的藝術人才來說,絕對是一個美好的信號。

聽工作人員說,在校園裡走動的人,基本都是大學生後,吉祥看向人群的眼神就不一樣了,覺得他們哪一個都好厲害,美院的大學生啊...好羨慕。

Z央美院也是吉祥心儀的大學,一路上,她那雙靈動的水眸就沒閒著,對這所她夢寐以求的校園,越看越是心動極了,甚至暗暗握緊了小拳頭給自己鼓勁,幾年後,她定然能夠成為這裡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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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幾人跟著工作人員,大約步行了二十幾分鐘,總算來到了校長的辦公室門口。

隻是剛站定,屋內就傳出來哄堂的笑聲,顯然,裡麵的人正聊的開心。

工作人員對幾人點頭示意後,抬手敲了幾下門,得到裡頭的應聲後,才領著幾人進去。

“吉祥來啦?快來坐。”紅光滿麵的米慶,扭頭見到來人是小徒弟,立馬抬手招呼人過去。

米慶這一嗓子,叫辦公室裡的七八個人,都齊齊的扭頭打量起小姑娘。

似乎想要看出這姑娘特殊之處,畢竟以15歲的幼齡,打敗了全國一千多名二十多的青年畫家們,奪得了第二名,實屬天才。

“師傅!”吉祥快步走到師傅身邊,喊了人後,又衝著其餘幾位不認識的長輩彎了彎腰,才介紹道:“師傅,我奶奶跟小姑姑陪著我一起來的。”

米慶趕緊起身,老爺子也是拜師的時候才知道小弟子家世的,老爺子正沒想到,自己扒拉了一個關門弟子,居然還是付老將軍的孫女。

兩方簡單的寒暄了幾句後,又各自落座。

吉祥坐在師傅的身旁,聽著師傅為自己一一介紹起這些個大師擅長的領域,心中感激的不行。

這就是有大佬師傅的好處,要知道,這些人都是大家,如果沒有師傅領著她,為她做介紹,饒是她得了清美展的全國第二名,也不會在他們心中濺起多少水花,了不起就感歎一句後生可畏,最多再打聽打聽她師承何人。

適當的顯擺過得意關門弟子後,米慶就接回了之前的話題,聊起了當今畫壇日漸活躍起來的美好前景。

說到這個話題,所有人都來了興致。

吉祥隻是坐在旁邊安靜的聽著,再幫幾位長輩添些茶水,時不時的還回頭看看哥哥與奶奶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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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沈佩蘭的意思呢,其實她不大好摻和在這裡頭的,卻又擔心小姑娘小小年紀,麵對這麼些大佬,會害怕,幾番是思量,到底厚顏留了下來。

不過見小丫頭年紀雖小,卻很是穩得住,沈佩蘭也就漸漸放心了下來。

幾位老人又熱火朝天的聊了大半個小時,屋內唯一一位女性畫家屈靜就欣喜的開口了:“哎呀,妹子,你這旗袍上頭是蘇繡吧?”

方才進來的時候,沈佩蘭就看見同樣穿著旗袍的屈靜了,再加上她旗袍上的刺繡並不算少,一看就知是同好。

不過老太太頭前就隱晦的注視過了,那手藝,比兒媳差遠了。

哎呀...這該死的勝負欲。

這會兒聽她的詢問,沈佩蘭心裡得意壞了,笑應道:“是啊,是蘇繡,老姐姐也喜歡?”

屈靜趕緊起身走了過來,要不是蹲著實在有損形象,她真想蹲在這妹子腳邊仔仔細細的欣賞,這越是靠近,就越是能看出刺繡的功底。

半晌,屈靜意猶未儘的看向沈佩蘭,眼神亮晶晶的急問:“妹子,你這旗袍在哪做的?”

這行為,在常人看來,委實有些魯莽,不過沈佩蘭倒是能理解,誰讓她也是個刺繡迷呢,要不是自己手指不協調,她早就去學習了。

不過說起這衣服的出處,沈佩蘭忍不住的微微抬了抬下巴,笑的一臉謙虛:“這是我兒媳挺著大肚子給我做的,哦,就是我們小吉祥的媽媽,吉祥打小就跟她媽媽學畫。”

付曼坐在母親身後,聽得這話,悄悄的咧了咧嘴,老媽這話說的有意思,顯擺完了,也杜絕了旁人開口的機會。

屈靜的確是很失望,想要開口讓人家幫她做一件吧,又不好意思,就算是有償的,她也不能讓人家一個孕婦幫她做衣服吧?

再說,看大妹子這氣質,人家也不像缺錢的。

不過她到底沒死心,也不回之前的位置了,直接坐在沈佩蘭旁邊與她聊天,想著先套套交情,說不得以後就有機會呢。

男人們對於女人追求好看衣物的行為,是理解不了的,不過他們都是國內最頂尖的畫家,同是藝術領域,對於沈佩蘭裙擺處的牡丹刺繡圖,還是有品鑒的能力。

這手藝,的確稱得上珍品。

秦校長笑歎:“怪不得你頭前跟我說,你這關門弟子雖然年紀小,卻也有十來年的畫齡了,這麼一瞧,的確是,這位啟蒙老師可不一般。”

眾所周知,刺繡大師,都有一筆很厲害的白描底子。

米慶笑的謙和,他是故意透露出來的,小弟子優秀是很好,但是畢竟年輕,他不想小姑娘太過引人注目,招人記恨。

老爺子相信,方才孩子她奶奶說那般話,定然也有這個意思。

其餘幾名老爺子不明就裡,待秦校長解釋了後,他們才知道,眼前這個一團孩子氣的姑娘,年紀雖小,卻實實在在畫了不少年的畫了,而叫她畫畫的師傅,就是她的母親。

一位麵相有些凶的老爺子,聽了秦校長的解釋,卻不讚同:“這跟畫齡有什麼關係,很多人畫了一輩子的畫,也不知道畫的是個啥,小姑娘優秀就是優秀,有什麼不好承認了...”

秦校長無奈的笑了聲,不過卻也沒有反駁,畢竟小姑娘的確比很多人有本事,有悟性。

就拿同為工筆畫的第八名,那人今年已經27歲了,與大多人相比,也算成功站在了金字塔頂端。

但是與吉祥的那幅玉蘭喜鵲圖相比時,無論從筆觸還是意境上來看,還是低了小姑娘好幾個層次。

你說他畫齡低嗎?其實他也算家學淵源,學了至少有二十年了。

所以,有時候,藝術的領域是很不公平,並不是努力就一定會成功,這其中天賦很重要,當遇到一個天賦比你強,付出的努力也不比你少的同行時,哪怕再是憋屈,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這就是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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頒獎禮時間定在了上午10點。

因為大環境的原因,一到晚上,路上幾乎漆黑一片,所以很少有什麼大型活動,會在晚上舉行。

老爺子們在離開場還有一刻鐘左右的時候,才結伴往禮堂而去。

在進入禮堂前,吉祥便與師傅分開了。

老爺子的座位在第一排,那裡都是當今最頂尖的畫壇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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