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雲開笑起來，他真很喜歡自家愛人這麼樂觀自信模樣。
“再說，你這個親爸也不差啊，要不然就算我再用心，孩子也不會配合這麼好，這功勞咱們倆一半一半啦。”
“好，一人一半。”
宋月明對上他帶笑眼睛，情不自禁低頭吻過來。
衛雲開睜著眼睛看她長發從身後散落下來，垂在身側，柔美動人，讓他甘願沉溺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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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家請來一位保姆做事消息很快在胡同裡傳出來，胡同裡一共住著六戶人家，其餘五家人也都知道，衛家夫妻倆沒有正式工作，但也做了彆生意掙錢，但這做派……
其餘人家都有端著鐵飯碗，哪一家家務瑣事不是親力親為，再說孩子都那麼大了，就算家裡顧不過來，平時也可以去街上買點吃，用得著特地請個人做飯啊？
葛大嫂看羨慕，人家保姆都能在衛家大院子裡來回走動，手裡還拿著人家家裡鑰匙。
她是有工作，妯娌葛二嫂沒工作，葛大嫂不由說：“弟妹，早知道人家找保姆，你去乾不就行了，離得這麼近，還能拿不少錢呢。”
葛二嫂還沒說話呢，葛婆婆就打斷了她話：“什麼錢不錢，都是對門鄰居去給人家當保姆，可真是丟死人了，彆想給我乾這丟人現眼事兒！”
“媽，我就是隨口說說，聽說衛家給工資不少呢，比我還高。”
“人家保姆親口跟你說？”
“那倒沒有。”
葛婆婆不屑道：“那不就得了，誰知道這低三下四能拿幾個錢？”
許大姐平時基本上都在家裡忙活，宋月明給她交代工作並不重，早上來上班把一家人衣物洗一洗，家裡洗衣機是隨便用，夫妻倆貼身衣服都是宋月明親力親為，許大姐隻需要負責清洗仨孩子衣服，還有大人需要手洗衣服。
晾完衣服，許大姐再給樓上樓下打掃一遍，除去打掃時間，她是不會上樓，大多時間在一樓活動，之後再準備中午飯菜，下午掃一下院子裡落葉，或者按照宋月明要求，做些可以冷凍放到冰箱裡包子、餃子、蔥油餅之類吃食，預備他們一家早上吃，而後再買買菜準備晚飯，把衛真從幼兒園接過來，等宋月明下班回來，她也結束一天工作。
許大姐做習慣之後還覺得挺合適，打算過了試用期就給溫媛送點水果過去，要不是她從中介紹，哪能找到這麼合適工作？
這麼想著，許大姐在買菜時候碰上胡同裡鄰居了，是姓吳嫂子，話裡話外都有點打聽事兒意味。
“這兩口子對你咋樣兒，哎喲，我在家裡閒著沒事乾，都沒聽說他家要找人乾活！”
許大姐微微一笑：“都是鄰裡鄰居，請你們多不合適。”
吳嫂子不氣餒：“他們家人事兒多不？我琢磨著要不也給人家當保姆去，好歹掙點錢補貼家用。”
“跟人家當保姆沒什麼差彆吧，就是洗衣做飯那點事兒。”
吳嫂子撇撇嘴又問：“他兩口子乾啥啊，我看宋月明天天開車出去，怪氣派。”
“我也不大清楚。”
許大姐就像個鋸嘴葫蘆，一句多餘都問不出來，吳嫂子索性打消那份好奇心，實際上就算衛家請她當保姆，她也不乾啊，都是一個胡同裡，給人家當保姆，多跌份兒啊！
旁人家也不是沒遇見過，閒聊之餘，胡同裡人家也就知道一些，衛家沒長輩照顧，他們兩口子工作忙，顧不上照顧孩子才請人。
這消息斷斷續續傳到葛玉鳳耳朵裡，她路過衛家大門時候總是若有所思。
中午，雙胞胎放學回家碰到了葛玉鳳，葛玉鳳叫住他們。
雙胞胎對視一眼，那表情堪比踩到狗屎，他們不是不尊重老師，而是想跟老師在課下保持完美距離，咱們打聲招呼就默默走自己路不行嗎？
葛玉鳳特地放柔聲音：“衛越，聽你們班主任說你上課跟人說話了是嗎？還喜歡亂動？這可不行，上課不能開小差，要不然就跟不上老師講了。 ”
衛銘幸災樂禍看一眼弟弟，衛越回給哥哥一對白眼，他在課上就借給人家一塊橡皮，屁股在木板凳上坐難受才活動一下，班主任都沒點名批評過他！
“現在你們班主任隻是跟我說了一句，你要是再犯，我可得告訴你們爸媽。”
衛越臉都要皺在一起了，這個老師好討厭啊！
“我沒有。”
葛玉鳳蹙眉：“撒謊可不是好孩子，不過你們放心，阿姨暫時不會說，你們倆要是有什麼不懂，儘管來問我。”
衛越撇撇嘴，“知道了。”
葛玉鳳又看向衛銘，衛銘眼珠一轉，拉上衛越手：“右右，我看見大姨在門口等咱了，咱們快點回去吧。”
“好！”
雙胞胎大步往家跑，葛玉鳳跟在後麵皺眉，她好心好意，這倆孩子怎麼當她是洪水猛獸？
過了兩天，葛玉鳳下午沒課，借機會從學校出來了，碰上許大姐去幼兒園接衛真回家，倆人手拉手，衛真走得慢，許大姐特意等著她，她頭上紮著羊角辮，戴著漂亮發卡，小辮子一晃一晃，一看就知道是精心養出來孩子。
“真真，你放學啦。”
衛真抬頭看一眼葛玉鳳，隻知道這人眼熟，嗯了一聲算作回答。
葛玉鳳忽然不知道怎麼接話了，許大姐見她都是微笑點頭，一句話都不多說，她跟孩子一直沒有共同語言，現在乾巴巴走在一旁，思索許久才說：“真真，你頭發誰給你紮？可真好看，我知道彆紮法，也很好看。”
但衛真年紀小，隻注意到第一個問題，帶著一抹得意笑容：“我媽媽給我紮。”
特彆漂亮，媽媽說她是世界上最好看小寶貝！
“……噢，是嗎。”
“對呀！”
衛真蹦蹦跳跳向前走，還未走到家門口就看見衛雲開站在門外，他很少回來這麼早，衛真小炮丨彈一樣衝了過去。
“爸爸，我好想你啊！”
衛雲開忍著笑將自家閨女抱起來：“有多想我？”
這嘴甜會撒嬌是像了誰？
衛真張開雙臂在空中大大比劃一下：“這麼這麼想！”
“好，爸爸知道了，今天上課有沒有乖？”
“有哇，我很乖，爸爸，我還學會唱一首歌，我唱給你聽吧？”
“好啊。”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賣報小行家……”
衛雲開一臉驚喜抱著閨女往家走，這表情大大取悅了衛真小同學，她頓時唱更起勁，還自己給自己拍手鼓掌！
父女倆就這麼回家，跟沒看見站在那兒預備跟他說話葛玉鳳，許大姐跟在他們身後將鐵門關上，葛玉鳳咬著牙往家走。
衛家院子裡空蕩蕩，葛玉鳳忽然想起來，衛家院子大，宋月明都是直接將車開進去停在院子裡，現在她是還沒下班？
葛玉鳳心砰砰跳起來，回家之後找個借口又出來，敲開衛家大門。
是衛越來開門，興衝衝跑過來卻發現門外站不是他媽媽。
“葛老師，你有啥事兒？”
“那個，我來問問明天天氣預報啥天？家裡收音機沒電池了，我媽要出門辦點事，怕下雪。”
衛越不想讓她進到自己家裡來，回頭一看衛雲開也從屋裡出來了，問過原因，他抬表看看時間說：“天氣預報還沒播，葛老師要是想知道就進來看吧。”
現在是七點二十五，葛玉鳳低聲說好，目光從衛雲開身上掠過，他身形頎長，穿著居家鐵灰色毛衣，襯得整個人溫文爾雅，又帶著成熟男人魅力，叫人移不開眼睛。
聽說衛雲開在做工程，蓋商品房小區，房子地理位置不錯，沒多長時間那房子就銷售一空，他們還有另一處新樓在準備中，衛家是胡同裡最有錢人家。
客廳裡燈光溫和，光潔地板磚，米白色組合沙發，潔白牆壁，電視機就在櫃子上，裡麵正播著新聞。
“隨便坐吧。”
話音剛落，電話響起來，衛雲開走過去接通，是宋月明打來。
“妙宇下班時肚子有些不舒服，我幫忙送到醫院檢查，半小時後就能到家。”
衛雲開蹙緊眉頭漸漸鬆開，話語裡帶著顯而易見溫柔：“好，路上小心，有事兒不能打電話就打傳呼。”
“知道啦。”
電話掛斷，衛雲開跟仨孩子解釋一番，抬頭看見葛玉鳳還在門口站著，微微笑道：“葛老師隨便坐。”
衛雲開坐在靠牆單人沙發，長沙發上坐著仨孩子，各自占據三分之一位置，離葛玉鳳最近是衛銘，他不喜歡這個老師，裝著看電視呢，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不願意挪動位置，沙發旁邊還放著一隻小板凳，是許大姐日常擇菜愛坐。
葛玉鳳隻好坐到小板凳上，抿著嘴等待天氣預報開始，客廳裡靜悄悄，衛雲開從茶幾果盤裡拿起一個挺大紅蘋果，又拿水果刀削皮，葛玉鳳眼睛一亮，屏息等待著。
這時，新聞聯播結束進入廣告時間，衛雲開蘋果皮削很快，而後起身到廚房切開放到盤子裡，又拿過來四柄水果叉。
“你們仨吃點蘋果，一會兒喝了牛奶去刷牙，葛老師也嘗嘗吧。”
衛雲開說著將果盤放到仨孩子麵前茶幾上，葛玉鳳要是吃，就得站起身湊到孩子麵前，她第一次到衛家來，又怎麼好意思不顧臉麵？
葛玉鳳強撐笑臉：“不用了。”
衛雲開也沒有再說，本來，他就是假客氣。
天氣預報終於開播，葛玉鳳專心看向電視屏幕，主持人介紹過天氣概況開始詳細預報，播到本市預報，葛玉鳳回過神，不舍站起身：“衛大哥，謝謝你，我先回去了。”
衛雲開抬眸：“小事，不客氣。”
“嗯……衛大哥，我在左左他們學校教二年級，馬上就是期末了，要是孩子們有什麼不會，儘管來找我，我下班都有時間輔導他們學習。”葛玉鳳心在狂跳，她等了小半年才等到這麼一個與衛雲開單獨說話機會，隻能緊緊抓住。
雙胞胎聽見先皺眉，不要吧？爸爸，你不要答應啊啊！
衛雲開認真看向葛玉鳳，不期然發現她異樣神色，而後波瀾不驚點頭：“我知道了，謝謝葛老師。”
這話說完，葛玉鳳沒有再留下去理由，起身向外走，衛銘跟出來，在她走後把鐵門給關上。
衛越已經在客廳裡小聲抗議：“爸爸，她是教二年級，跟我們不一樣，我跟哥哥功課能跟上。”
“你說是真是假等期末考試就知道了。”
衛銘跑回來保證：“爸爸我們期末考試能考好，再說媽媽不是說了一次考試證明不了什麼，隻要我們平時努力就行了嗎？”
衛雲開眸底儘是笑意，表麵還要繃著嚴肅：“你們學習都是一點一點積累，都看平時基本功，考試確實考不全麵，但也是一次檢測，你們得一直認真努力才行。”
“知道啦！”
衛越還心虛呢，這葛老師不會真跟爸媽告狀吧？要是爸媽覺得他平時不努力怎麼辦？衛越磨磨蹭蹭來到衛雲開麵前，小心翼翼問出心中疑問。
“爸爸，我們班主任跟葛老師說，我上課不老實，但是我真在認真聽課，爸爸，你得相信我。”衛越心裡忐忑著呢。
衛雲開聽後蹙眉：“爸爸相信你說，如果你撒謊，以後成績也可以證明。”
最重要是，他和宋月明有跟仨孩子班主任保持聯係，定期會問一下孩子情況，班主任並未跟他們反應過這個問題，這葛老師怎麼回事？
容不得衛雲開多想，牆外有些動靜，旺財也在院子裡叫起來。
“媽媽回來啦！”
仨孩子一起往外跑，衛雲開跟在後麵將院子裡燈打開，雙胞胎已經拉開鐵門，車燈先照進來，宋月明很熟練將車開到院子裡，停車熄火。
剛一下車，衛真就撲過來抱著她腿：“媽媽，你怎麼才回來，我好想你啊！”
“唔寶貝對不起，媽媽有點事，下次不會這麼晚了。”宋月明抱不動胖閨女，隻好蹲下來親親她。
母女倆膩膩歪歪抱在一起，雙胞胎倍兒嫌棄搖頭，衛雲開則去廚房將一直溫著飯菜端上桌：“月明，洗手吃飯。”
“好呀。”